古麗娜爾擺擺手,“不不不,不是公子哥兒,是一個叫景明的公主,不過我要和她比上一比。”
景明眉頭不着痕迹地輕皺一下,看向古麗娜爾,剛好跟于阗公主對視上。景明沒有太多反應,身邊的年輕男子倒是臉上一繃,強硬地說道:“無禮!懿明公主是你說比的嗎?”懿明正是景明自打周歲就有的封号。
古麗娜爾一嘟嘴沒理他,看向了景明說道:“你就是明公主吧?我還有别的禮物要送給你呢,是我們于阗最好的玉,我們公主出嫁時候才能戴,我拿來送給你啦。”
景明淺笑一下,目光幽深,讓人看不出來她現在是什麼心情,她淡淡地說:“是嗎?多謝古麗娜爾公主。你要比什麼呢?”
古麗娜爾還沒說話,景明身邊的男子先急了,“明兒,你别上她的當。你......”他話還沒說完,淵武帝咳嗽了一聲,面上略帶不悅,“介兒,暫且退下。”原來這人正是甯國侯三公子殷介。
古麗娜爾暗暗得意說道:“明公主,這些于阗酒用的都是我家葡萄園裡的葡萄,也都是在我眼皮子下釀造的,裡邊可有一大半我的心血。你若能十天之内在京城賣出兩千鬥,我就把酒和玉都送給你,賣出去的銀子也送你啦。”
景明暗笑,“原來在這等着我呢。”她微微點頭作為回應,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說道:“多謝公主美意,此事需由本宮父兄做主。”
古麗娜爾轉身又向淵武帝說道:“皇帝,比一比如何?都說大淵地大物博海納百川,我也想見見呢。”
淵武帝捋捋胡須沉思片刻,他想的是,大淵海内太平,是時候該向外宣揚國威了。于是他目光矍铄說道:“好,那就讓我大淵懿明公主陪于阗公主比一比。”
景明轉向淵武帝的方向,“兒臣領父皇旨意。”之後沒再有其他表示,拿起桌上的酒杯飲了一口酒,她喜歡喝酒,尤其是一件事情解決之後,酒能讓她渾身舒泰。景明放下酒杯默默盤算了一下,千鬥萬斤,賺上一萬兩白銀沒什問題,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呢?
但是淵武帝不作是想,他見景明靜靜地坐在那裡,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也不知道她是願意和古麗娜爾玩到一處還是不願意,心裡歎了口氣,想道:“這孩子還是什麼都不在意,青燈古佛一般,是我害她傷心,明明她也應該像這于阗公主一樣活潑才是。”想到這,這鐵血帝王的心裡也有一絲愧疚,輕輕揉揉鼻梁。
為了公平起見,這場比賽禁止大淵整府參與,此事沒有對外公布,臨康城的普通百姓都不知道,不論是西域商人還是大淵的官員都很緊張。商人希望酒能賣出去打打名号,大淵的官員則怕酒沒賣出去丢人。
宴會第二日午後,景明悠閑地在府内後花園喂魚,幾十頭紅白相間的錦鯉在荷葉下穿梭争食,魚和人都好像自得其樂與世無争一樣。錦衣着急地走進上前來着急地說:“殿下,于阗國的使者上午就來報過信兒了,酒都在館驿準備好了。咱們怎麼弄?放在酒樓寄賣嗎?”
景明看着池内嬉戲的鯉魚說道:“急什麼。讓酒樓代賣豈不沒意思了?何況正店酒樓都有自己的酒水,誰會願意賣這籍籍無名的于阗酒。”景明見鯉魚逐漸散開,起身往書房走去。
錦衣見景明話裡有話,急忙跟上去,問道:“殿下,那怎麼賣,總不能咱們公主府的人親曆親為吧?”
景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就是咱們公主府的人去賣。把這些酒都拉到武學巷去。”
錦衣聽完臉上很是不自然,想起沈湛隻喝過一次酒還醉咕嚨咚的,不大相信地說道:“殿下,小清顯連二兩酒都沒喝過,怕是不行吧?”錦衣還有半句話沒好意思說出來,那就是——還醉過去了。
景明倒是一臉輕松,習慣性地彎曲手臂豎起前三跟手指一晃,每當她要制止别人時,總是這個手勢。
錦衣隻好閉嘴,轉瞬又想起一個人來,問道:“殿下,上午殷公子來過一次,問殿下......”錦衣話還沒說完,景明冷聲打斷道:“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