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未告知,卑人是以無知。”
景晉向椅子背上靠了靠,說道:“北宸先生入府八年,還是這樣審慎。朔州戰事進展緩慢軍糧耗費無數,朝廷裡這幾日吵得不可開交,景逸為了支持他親皇兄領了自籌糧的差事,這你都是知道的。本王派人去搶購糧食,沒想還是被他買到了,今日向官上奏請三日後運糧,倒是本王小瞧他了。”
吳北宸若有所思點點頭,緩緩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隻有在路上攔截了。”
“本王也正有此意,隻是與運糧的官兵正面沖突,讨不到便宜不說,萬一敗露,本王這顆頭也保不住了。”
“這也容易,今日京郊地面不靖,王爺可派家兵冒充剪徑的強盜,箭上塗油,用火燒了就是,重要的是人不能落網。”
“北宸先生說的是,燒掉倒是幹淨。”
吳北宸沉思了片刻又說道:“王爺,康王這次行事幹淨漂亮,他背後必有能人相助,王爺也不可掉以輕心。這一兩日當派一二得力之人去西通司打探虛實,想必康王也會有所布置。”
景晉深以為然,立刻安排了人去西通司。西通司衙門裡的人早就忙得腳不沾地。“運來的糧食裝車了沒有?”景逸一改往日儒雅的風氣,頗為雷厲風行地布置一切。
“王爺放心,都上車了,捆得嚴嚴實實的,軍隊的調令也送去兵部了。”
“好!管事,此次運糧事關重大,不可兒戲視之。倉庫内外嚴加看守,任何人沒有我的令牌,都不許進出。”
“是!”
景逸在西通司嚴整以待,兩個日夜沒有走出過衙門。第三天天光還未大亮,兵部的五千兵士已在衙門前列隊集結,讓這個衙門平添了一分平日不曾有過的肅殺的氣氛。景逸也換了一聲戎裝打扮,他勒住馬頭,向皇城的方向看去,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遠處莊嚴的城牆的輪廓,他也不禁想到:“願上蒼保佑,那些軍糧順利運到朔州去。”他吸了一口氣,喝道:“出發!”
糧車連帶着軍隊,浩浩蕩蕩向臨康城西門行進,城外還有另一派天地等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