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儀容儀表。”景明還是剛才那副嚴肅而冷酷的樣子。

錦衣看了衙役們一眼，裝作抹眼淚說道：“她們藏在城外海神廟了，殿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還以為殿下真的以為清顯被人擄走了，急得我。”

“你看看你身上的傷，都是一些皮外輕傷而已，頭發雖然亂一些，臉上倒是一點傷沒有，這麼點兒小事就能讓堂堂錦衣逃回來了？所以，必然是用計策逼迫江甯府出兵罷了。”

“哦！所以殿下你剛才是故意生氣，好讓禦衛司順順當當去調兵。”

“順水推舟罷了。好了，别再耽誤時間了，你快先去兵馬道，調齊兵馬去清山，注意留活口，山寨要徹底搜一遍。另外讓禦衛司暫時接管上元縣城布防，各城門一律隻能進不能出。”

“是！”錦衣在馬上抱拳領命，駕馬飛奔而去。錦衣集結了五萬兵馬，憑着記憶進了山寨。山寨雖然嚴整，但猝然大軍壓境，隻相持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兵馬道控制住了。可是令錦衣喪氣的是吳北宸和幾個重要頭目還是提前溜走了，剩下的頭目不是戰死就是自盡，幾乎挖掘不到線索，最讓她郁悶也最讓她震驚的是，山寨所有人普通士兵都是不會說話的，聲帶全部被藥物破壞，識字對他們來說更是天方夜譚。錦衣這才明白為何上次潛伏進山寨幾乎聽不到人說話。景晉做到如此之絕，連錦衣這樣刀口上往來的人，也覺得太殘忍了。

雖然沒有找到扳倒景晉的證據，但卻有另外的收獲，收押了盜匪兩萬人，并在一處山谷内發現囤積的大量兵器、铠甲，足足可供給幾萬人之用。很明顯，這個山寨，不可能是普通的盜匪窩點，淵武帝必将徹查江甯府，可以說景晉在江甯付出的心血全部付諸東流。錦衣回到兵馬道向景明彙報完情況，說道“這下端王爺可要氣得跳腳了。”

“嗯，也是他心懷鬼胎。還搜到什麼嗎？”

錦衣想了想，皺着眉毛說道：“我在山寨裡發現了一間屋子，裡邊放着很多藥材，還有一些丹藥，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不會，不會是給官上煉仙丹吧？”錦衣沒敢把自己的想法全說出來，淵武帝近年來喜好道教，各地尋訪高人以求長生不老之藥，如果端王爺找人冒充高人煉制有毒的仙丹呈上去，後果不堪設想。

景明當然能聽出錦衣的話外之音，說道：“不太可能，一是高人要造聲勢，近來江甯并沒有這樣的傳聞傳出來，何況進獻藥丸也是要經過禦醫查驗的。這些丹藥也許另有他用吧。”景明停了一會兒，又問道：“清顯可回來了？”

“嗯，剛才夜行送來消息，她們已經回館驿了。”

“好，你先去休息吧，我過去看看。”

景明出了兵馬道返回上元縣，離館驿越近她的心越起伏不定，“這一路來可有生病？演戲被抓可有受傷？闊别多日可有思念我嗎？”景明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個的疑問。她起手揮動馬鞭，“駕！”加快了馬的速度。

進入館驿，她拒絕了吏員引路，自己一人來到沈湛屋門外。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也許是因為太安靜了，景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景明伸出手，指尖停留在門框上，吸了一口氣，才叩響房門。

“錦衣姐嗎？快進來！”

熟悉的聲音漾出了眼前的這層隔斷，景明推開門，克制住自己的情感，輕聲說道：“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