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
萬物皆可藏,
唯情藏不住。
你是我,
不能言說的喜歡。
———《凡塵渡》
吃了沈直的藥後,顧陌一直犯困,卻沒睡,葉軒就坐在他的床邊,目光炙熱的盯着他,顧陌無奈對葉軒說道:
“阿軒,我身體已經無礙。”
“嗯,我隻是想守着你。”
“你這麼看着我,我睡不着。”
葉軒猶豫了幾秒:“我隻是怕我又把你弄丢了。”
葉軒話一出口,顧陌微楞。那個時候他趁着葉軒沒醒悄悄離開,卻不想成了葉軒的心結。
這三年的時光裡,沒人向顧陌提及葉軒,也沒人向葉軒提及顧陌,兩人都把對方放在心裡,嘴上不說,可也是真真的思念着。
久别重逢,葉軒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顧陌也沒有視而不見的冷漠,他們隻是在見到對方時把情緒都壓在了心裡。
顧陌看着伏在他床邊的葉軒,微微側身,有些冰涼的手輕撫上葉軒的面龐,目光溫柔,語氣柔和:
“這一次,我不走了。”
葉軒擡頭,兩人四目相對,葉軒緊握住顧陌的手,笑着說:“好”。
葉軒将顧陌冰涼的手放至他溫潤的唇前輕觸了一下,顧陌反倒是被吓了一個激靈,立即抽回了手,耳根立刻紅了起來,表情還有些微楞,轉過身,聲音低沉的對葉軒說了句。
“出去。”
葉軒看着顧陌的反應邪魅一笑,伏在床邊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手指纏上顧陌的發梢,用極其委屈的表情特别不要臉的開始撒嬌賣萌:
“殿下這是要趕我出去?”
“…………”
顧陌閉眼不語,眉頭微皺,睫毛有些微顫。隻是被嘴唇輕碰了一下手背,他何至于有這麼大的反應。在顧陌的認知裡,唇隻能親自己喜歡的人………
顧陌後知後覺般頓了頓,瞳孔微張:喜歡……他一直把葉軒當做是少年玩伴,知己好友……怎麼會喜歡……喜歡……
葉軒的身影在顧陌腦中閃過,葉軒雙手緊握,心中大喝一聲:不會!顧陌停住了他的胡思亂想,耳朵也燒得愈發的紅了。
“弦之……”
見顧陌久久沒有反應,葉軒站起身想着不能把人逗過了,還是要穩着來,不能太急。
葉軒擡手将顧陌輕輕翻過身來,見顧陌的臉有些通紅,他頓時急了,剛伸手想要摸摸顧陌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卻被顧陌撇頭避開了,葉軒無奈哄着:
“是我錯了,不該如此輕薄吓到你,我就看看你有沒有發燒,不做其他的,好不好?”
“…………”
見顧陌依舊不語,也不看他,葉軒試探性的伸手去摸額頭。
“好燙,弦之你發燒了,我去找沈太醫,你不要動。”
這不摸不要緊,一摸給葉軒吓一跳,顧陌額頭和臉燙得實在厲害,和之前相比,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葉軒立刻就站起身去尋沈直
顧陌愣愣地看了眼出門的葉軒,又盯着床頂看了許久,自言自語的寬慰着自己:
“原來是發燒了,是我多想了……”
顧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夢裡的他燥熱難耐,還時不時聽到葉軒叫他,但他找遍四周都不見葉軒的身影,那股燥熱感怎麼都壓不住,顧陌隻能扒自己的衣服。
“弦之,弦之。”
兩人被紗帳遮蓋着,葉軒站在床榻前壓着顧陌的手不讓他亂動,不斷喚着他,顧陌微微睜眼,此刻的他臉色紅潤,眼神迷離,長發和外袍都已散開,肩頭雪白的肌膚微微露了出來。
葉軒用另一隻手小心将顧陌的衣服拉攏好,縱使葉軒替他更過衣,那也隻是外袍而已,可沒有機會見到如今這片春光。
顧陌無力的喚了聲阿軒,便又暈了過去。
“沈太醫!”
“吵什麼吵,閉嘴!”
沈直大喝一聲,看着帳内兩人的身影嘴角微抽:以前到底是誰在帳内誰在賬帳外的。
不過玩笑歸玩笑,沈直把着脈眉頭深皺,摸了摸自己的小短胡子,撇着頭說了句:
“怪哉。”
“怎麼了?”葉軒在帳内問了句,沈直白了他一眼,但也解釋道:
“殿下之前的脈總是虛弱無力,屬寒症,可今日這脈卻主熱,這還是頭一遭。”
“會不會是因為發燒了?”
“老夫又不是沒見過殿下發燒,即便發燒,脈搏也不應如此才是。”
“那如何是好。”
“老夫先給殿下退燒,你出宮一趟,請王爺過來一趟。”
“我立馬去。”
葉軒替顧陌擦去額間的汗,看了顧陌一眼後,沒再停留,拿了令牌就快馬加鞭的出了宮直奔甯王府邸。
甯王府中,泠舒正在為南宮衍喂藥,原本南宮衍的毒也才剛解,醒了還來不及調養,就往穆王府裡跑,進了宮還把自己的氅衣給了顧陌,還在地上跪了許久,剛回到府中就又倒了下去。
藥剛喝到一半,府外看守便差人來報:“王爺,太子殿下近衛葉軒請見。”
“讓他進來。”
“是。”
南宮衍有些無力,小心看了看泠舒的臉色,勉強擠出一抹笑,伸手握住泠舒喂藥上來的手,南宮衍語氣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