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
“是個小皇子!”
内間一陣驚動,連帶着将李淮水也喚回了神。她将意識從模拟器中抽回,迅速便要前去查看玉姝的狀況。
誰知腳下才剛一動,就緊接着聽到裡間再次傳來一陣驚呼。
“陛下?陛下!太醫!快傳太醫!”
“怎麼回事!”
見到有接生婆和宮女滿手是血的跑出尋徐太醫,李淮水立時滿面焦急的詢問起來。
“陛下忽然大出血,人也昏厥過去了!徐太醫!徐太醫在哪兒!”
宮女甚至顧不上禮數,立時将站在外面桌前的徐太醫生拉硬拽的扯進了裡間。而李淮水聽聞此言更是心中“咯噔”一跳,緊跟在後沖了過去。
她甫一來到窗前,便聞到濃重的血腥氣、看見了那面色煞白躺在床榻之上的玉姝。
李淮水不通醫理,深知自己此時就算是再焦急也無濟于事,便沒着急着出聲,隻是先将床前的位置留給了徐太醫止血把脈。
隻見徐太醫摸了半晌玉姝的脈搏,随後又翻開眼皮舌苔看了看,二話不說便提筆寫下一張方子令宮人速速前去熬藥。而他則從身後的包袱中取出一套銀針,為玉姝施針。
直到徐太醫一套銀針施完,李淮水親眼看着玉姝的面色紅潤了幾分,血也在喂下湯藥之後漸漸止住後,她這才敢輕聲開口詢問:
“徐大人,陛下可還好?”
徐太醫将銀針一一收起後,這才示意李淮水借一步說話。
而李淮水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玉姝,這才邁步跟着徐太醫來到了外間。
“生産艱難,孩子不足月份,暫且不能掉以輕心。陛下出血過多,恐怕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還要多加看顧…”
徐太醫又交代了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随後便又寫起了方子。李淮水則趁這個空檔,前去看了看剛剛出生的孩子。
剛八個月便誕下的孩子弱的像隻貓兒似的被裹在錦被之中,滿臉通紅皺巴巴的樣子實在算不上可愛,但李淮水看着卻隻覺得大大松了一口氣。
隻要孩子平安降生,滿滿能夠養大,一切都還在她的掌握之中,隻是玉姝可不能在這個時間因為生産而出什麼岔子。
孩子才剛出生,若是身為生母的君主便撒手人世,大概率是要被送去交給劉長禦撫養的。若是真到了那個地步,李淮水要考慮的便是與劉長禦争奪唯一的儲君,目前的她對上劉家尚且也隻是五五開,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降這般幼小的皇儲我在手中。
而她李淮水既然能有日後“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思,難保劉長禦沒有。她不敢在此刻賭這一點,隻能寄希望于玉姝不要這般輕易的送了性命,多少再撐一段時日。
回到内室,李淮水單膝跪伏在玉姝床邊,看着她安靜的容顔,一時之間心中也有幾分不忍。
雖然她是中途來到這副身體,但畢竟與玉姝相處這麼幾年,沒有絲毫感情是不可能的。現下看着她年紀尚且這麼幼小便被生子折磨成了這副樣子,也不由的心中陣陣難過。
就這般守在玉姝身邊半晌,來回換了幾次熱水為玉姝擦身,她終于在耳邊隐隐聽到了玉姝虛弱的呻吟。
“唔…”
“陛下?陛下?您醒了?”
“水…”
李淮水趕忙放下手中的熱巾,靠近了玉姝聽她的聲音。見她要水便立刻到了一杯溫熱的清水送到她面前。
隻是她剛要将玉姝,便見她痛呼一聲,根本沒辦法起身。
見此李淮水便命人取來細小的銀勺,一小口一小口的舀了水,就這麼令玉姝躺着喂到她嘴邊。
玉姝唇邊的水吞了一半灑了一半,但好歹是令她嘶喊大半日的嗓子好受了些許。
“水芙…孩子呢?”
“孩子都好,我這就命人抱來!”
話音一落,李淮水身邊的宮女便已經十分有眼力的前去命人将小皇子抱來。誰知她前腳剛走出内間,後腳李淮水便隐約聽到隔壁房中傳來“叮叮當當”的響動,而剛剛那前去抱小皇子的宮女更是一聲驚叫出生,驚的玉姝都連連追問起來:
“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李淮水狠狠一擰眉,隻覺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真是不安生。但她知曉玉姝現下十分虛弱,不宜再操心,便安撫似的按了按他的手:
“應當不是什麼大事,奴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