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的寶貝外孫竟然如此讓他們欺辱,汾陽長公主的一直憋着口氣未能發出。
直到太後生辰的當天,汾陽長公主在宮門外看到了宣甯王和他的兩個側妃下車由宮人分别迎領至兩個不同方向步行進入王宮。
汾陽低聲吩咐陳嬷嬷,陳嬷嬷聽完之後遲疑道:“真要如此?”
看到汾陽确認的點點頭,這才起身跟架着馬車的侍衛說了幾句之後,便從車簾處提了把劍遞給汾陽。
汾陽長公主是得先帝允許的,馬車可以駛入宮内不用下車,所以宮門口的侍衛也未曾探查就将馬車放行了。而許硯舟是坐在後面的馬車上,根據宮規也是要下車步行到前殿宴會舉辦處。
等到了女眷休息處,汾陽長公主便吩咐一個宮人去前殿引宣甯王去禦花園一叙。
在前殿正和其他多年未見的王爺們寒暄的宣甯王正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宮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丈母娘邀請自己到禦花園。
其他王爺也用一種同情的眼神望着他,被丈母娘找來談話是人間苦難之一。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昭北王本人稱病并沒有來,而是派了自己的幺子前來祝壽。
宣甯王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去了。
哪知剛到禦花園,就見坐在亭中的汾陽長公主提着劍,氣沖沖的往他這個方向走來。
也虧得這幾年定康帝時不時的派人去給汾陽長公主調理身體,這才能看到已經花白頭發的老太身體硬朗,還能提劍砍人。
這宣甯王看如此情形,早已吓得不敢動彈,一旁引路的宮人見此情形頓感不妙,立刻去找人來禦花園。
等到李婉姝帶着許硯舟和洛湫來到禦花園的時候,隻能看到汾陽長公主提着劍追着宣甯王,嘴裡還一直怒罵着什麼,而宣甯王也不敢反抗,隻能一直逃跑。
兩個人一直在轉圈,李婉姝和許硯舟對看一眼,皆是在對方眼中看到驚訝的情緒。
宣甯王在逃跑的過程中看到李婉姝的到來,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直直的向李婉姝跑來,一旁的洛湫立馬橫着劍上前阻擋。
“賢侄女,賢侄女,快救救本王,這老婆子要殺人了”邊跑邊驚呼到。
“你這個殺千刀的夯貨,給老娘站住!”
李婉姝出聲:“住手!”
說罷向前将汾陽長公主手中的劍奪了過來。
“這究竟是發生何事了?”李婉姝嚴肅的問道。
“本王也不知,就有一宮人引本王來禦花園說嶽母要見我,哪知本王剛到,嶽母便提劍沖向本王,本王也是一頭霧水。”
宣甯王小心翼翼的躲在李婉姝的身後,看着一旁的許硯舟,立刻怒道:“逆子!剛剛怎麼不去幫為父。”
許硯舟沒有吱聲,隻是皺着眉,他無奈的看着李婉姝,聳了聳肩。
“放屁,你再說小舟一句試試,老娘抽不死你的”,汾陽怒火沖天,她挽起袖子,“阿姝,你讓開,今天本宮就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豬狗不如的東西知道,欺負我汾陽的女兒和外孫是要付出代價的!”
“賢侄女,賢侄女,你要替本王做主啊”一旁的宣甯王也在旁邊叫喊着。
李婉姝頗為無語的看着面前的二人,歎了口氣,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今日是太後生辰,各國使臣都在前殿,你們倆在後面鬧起來像什麼樣子?姑祖母,你看在阿姝的面子上,等宴會結束了,你們到阿姝公主府去,我們坐下來好好掰扯清楚這件事情的緣由如何?”
鬧了這麼一通,汾陽也逐漸冷靜下來,這位脾氣暴躁的老太太瞪着宣甯王,說道:“今日給阿姝面子,等宴會結束,你看本宮怎麼收拾你。”說完便帶着陳嬷嬷離去。
好不容易靜悄悄的解決這個事情,沒有驚動太後和定康帝,李婉姝長舒一口氣,她看着宣甯王,客氣的說道:“還請王爺移步前殿”
宣甯王這才讪讪的離去,離去之前還不忘瞪一眼許硯舟。
“你這父王,到挺自來熟,一口一個賢侄女”李婉姝調侃到。
“阿姝”許硯舟無奈,他今天算是開了眼了。沒想到那麼慈愛優雅的外祖母,竟然能暴躁的提劍亂砍。
果然,王都的女子和晉州女子相比,還是更火爆一點。
許硯舟甚至好奇的想着,李婉姝生氣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的神色鮮活。
“我先回去換衣服,等會國宴要開始了,慶之先去前殿吧,我讓雪甯在前殿門前等你。”
看到許硯舟點了點頭之後便匆匆前往承恩宮。
許硯舟并沒有立刻前往前殿,而是站在原地凝視着李婉姝的背影。身姿搖曳,馬尾帶着細小的弧度,來回擺動。
最近才見到她第一面,許硯舟有很多話想同她說,最後卻因為外祖母和父王的事情,隻能匆匆聊上幾句,她便又急匆匆的離去。
許硯舟的心中彌漫着一絲難以述說的感受。他輕輕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如清風明月般的笑了。
“阿姝”他輕聲的呢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