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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Summer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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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所有的青春故事都一定發生在夏天——沒完沒了的夏天。

火辣的陽光和冗長的蟬鳴是斯凱爾頓對夏天的所有印象,哪怕房間窗外的枝丫瘋長,卻總也擋不住烈陽,因此在記憶中,她習慣獨自窩在家消暑來度過每一個夏日。但在她應邀來到海邊後,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第一次感覺出了夏日的氣息:海潮的清香,遙遠的汽笛,鷗鳥悠悠的鳴叫,洗發香波的氣味,早晨的和風以及赤/裸的雙足,讓她不禁想到了勒内·夏爾的詩句——夏季與我們的生命曾是同一質地。

也許夏天并不是沒完沒了的,也許一個獨屬于她的更熱情更短暫的夏天開始了——如同恩賜般從天而降的夏天。這種夏天斯凱爾頓從前很少經曆過,充滿力量與光芒、誘惑與魅力,像濃烈的葡萄酒一樣裹挾她、穿透她,她能感覺到光在她的肌膚上流動,很舒服,輕薄的衣服中身體極其放松,體内不停翻湧地正是一種名為生命的歡愉。

而當清涼的水波潑灑到她的身上時,她更加能确信這一點——這個夏天終究是短暫的、灼熱的、迷戀的、極樂的。這些炎熱白日雖然漫長,卻如同旗幟般燃燒,在熊熊大火中消逝,她的炎夏之心也一并在上面燃燒着。斯凱爾頓能夠發誓,她到這兒來隻是想躺在沙灘椅上曬曬太陽,可當她看到那一望無際且甯靜的蔚藍以及活力四射的男孩女孩時,她情不自禁地加入了其中。

脆藍色的天空中,沒有一朵雲是渾濁的,少年少女們正在金色的沙灘上肆意揮灑汗水、釋放荷爾蒙。夏日的水波涼爽而深邃,柔軟而綿爛,迷茫而舒适,海水沒過了斯凱爾頓的腳踝,她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她報仇似地把水往羅賓身上潑去,羅賓也毫不客氣地予以回擊,然而這一擊恰巧誤傷了其他三人——梅甘、卡爾德和超級小子。三人相視一笑,也加入了這場“戰鬥”,場面愈加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第一次為沃利感到可惜,若不是他就讀的學校開學早的話,他也不至于和這場派對說拜拜了;但如果他能來,樂趣肯定會翻倍。

不過斯凱爾頓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抛之腦後了,她狼狽地從水中起身,顯然論狡猾程度她還真比不過羅賓。披散着的長發非常遮擋她的視野,她索性就要把頭發紮起來。隻見她嘴裡叼着一根皮筋,稍微甩了甩濕漉漉的白發就伸手去聚攏後腦勺的發絲,那些根根分明的發絲被輕輕紮起,形成了一束高高的馬尾。

汗水混合着海水順着斯凱爾頓的額頭滑至脖頸,她的睫毛上沾了不少水珠,紅色的雙眸在陽光下閃爍着迷人的光芒,宛如一顆色澤鮮豔的石榴石。隻是紮個頭發的功夫,男孩們的臉上就彌漫着一陣紅,察覺到他們的視線後,斯凱爾頓疑惑地看了過去,緊接着,她的臉頰上也不自覺地泛起了幾分紅暈。

濕熱的空氣平滑地進入她的胸腔,連呼吸都帶着夏日燦爛的餘味,明亮的風給人帶來一種解放的快樂,似乎一接觸到人的身體即融化了。不過這種奇妙的感覺并未持續太久,斯凱爾頓狡黠一笑,趁機偷襲,戰鬥再次打響——夏天啊,真是在各種意義上都漫長而愉快。

斯凱爾頓很少感覺到這麼快樂,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某人掉包了,但看到超級小子被鹹澀海水嗆到的搞笑模樣,她仍止不住地笑了起來。一切愁苦煙消雲散,世界上所有的噪音都被阻斷,這一刻,如同短暫的永恒。

可往往物極必反,樂極生悲,一種沒來由的不安在斯凱爾頓心底升起,隐約間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日後一定還有别的夏天,但不可能跟這個一樣,永遠不可能,所以說,最好盡情享受這個夏天。

一顆排球不偏不倚擊中了斯凱爾頓的腦門,不痛,可這一下卻讓她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灘上,直到罪魁禍首羅賓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的思緒才從這“不切實際”的憂慮中抽離出來。她把排球扔了回去,希望這一擊能命中他的面門,好把他用來裝酷的墨鏡給砸下來——可惜沒有,她不免有些失望。但在聞到BBQ誘人的香味後,她氣鼓鼓的臉一瞬間就癟了下來。

卡爾德注意到斯凱爾頓盯着燒烤架那望眼欲穿的神情,于是将第一根烤好的香腸夾在面包中遞給了她,随後招呼其他人來一齊享用美味。斯凱爾頓曾以為夏天的标配就是吃不完的菜豆、桃子和甜瓜,可現在她有所改觀了,或許熱狗和冰鎮果汁才是夏天的正解——她往熱狗上擠滿了堪稱“緻死量”的番茄醬和黃芥末醬,一口下去,肉汁、酸黃瓜和洋蔥碎的味道在口腔中爆開,搭配清爽解膩的蔓越莓果汁讓她不禁發出活着真好的感慨。

梅甘也學着斯凱爾頓那樣往熱狗上擠滿了醬汁。這些就要滿溢出來的調味料在咬下的瞬間全濺到了她的臉和衣服上,她還沒來得及擦,猛然沖上腦門的芥末味便讓她咳嗽不止。

隻見梅甘的眉頭微蹙,她的眼眶微紅,眼睛也不自覺地眯成了一條縫,超級小子連忙遞上毛巾和果汁,似乎隻有在梅甘面前,他才會變得如此貼心。而在嘴裡那股幾乎讓人跳腳的辣味被果汁沖淡了不少後,梅甘才感覺自己終于活了過來,随後略帶羞澀地向他道謝,也許是芥末太過嗆人的緣故,她紅了臉,兩人相視一笑。

一個想法忽然從斯凱爾頓的腦中萌發,盡管她并不想打斷沉醉在荷爾蒙中的兩人,但為了大家不至于像個大電燈泡,她以“是時候曬日光浴了”為理由強行把梅甘拉走了。确認男孩們的注意力不在這邊後,斯凱爾頓才敢用正常的音量向她說道:“你喜歡超級小子,對吧?”

“……什…什…什麼?!”梅甘明顯一驚,因為驚慌失措,所以她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她瞥向正在吃熱狗的超級小子,不過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不停地用手指擺弄着頭發,“我…我隻是……”

“有好感?”

“……”

良久,梅甘才扭捏地開口:“……差不了…太多?”

“放心吧,這都是女生間的秘密,”斯凱爾頓沖梅甘眨眨眼睛,她早有預感他倆會擦出火花,所以對此并不算太意外,此刻,她倒是更在乎日光浴一點,“總之,先塗點椰子油吧!”

沒等梅甘反應過來,斯凱爾頓就要求她趴在沙灘椅上,然後幹勁滿滿地在她的後背抹上了椰子油,再均勻地把油給塗開。這一過程可讓梅甘“受了罪”,斯凱爾頓的動作讓她癢得不行,所以她咯咯地笑個不停,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她又控制不住地蹬腿、甩起胳膊來了,以至于斯凱爾頓費了好一會才幫她把椰子油塗勻。

“對,對,對不起,我…還,不太習慣!”先前的羞澀一掃而空,梅甘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一邊抹淚一邊喘氣,頗為“艱難”地說出這番話。

“這有什麼,不過你可不要睡着了。”斯凱爾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露出的每一寸肌膚都給抹上了椰子油,戴好墨鏡躺在了椅子上,惬意地吸着果汁翻看最新一期的《Vogue》,如果有音樂就好了,她忽然想,但一定要是卡朋特樂隊的《Yesterday Once More》。片刻過後,她才像想起什麼似地補充了一句:“你睡着了也沒事,反正我會叫醒你。”

“要是我們兩個都睡着了呢?”梅甘用手撐起臉,看着斯凱爾頓那專注到嚴肅的神情,她再次笑出了聲。小小的熱量慢慢在她的背上聚集,不燙,反倒非常舒适,整個身體在陽光的照射下都是暖洋洋的,以至于她真的有了一絲睡意。

“做曬傷修複可是很麻煩的。”

斯凱爾頓瞅了梅甘一眼,接着她合上雜志,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人大失所望的東西那樣歎了口氣。她從包裡取出一塊方巾蓋在臉上,自言自語地感慨道:“果然時尚是個輪回啊……”

“嗯?”梅甘疑惑地看向她。

“你瞧,”斯凱爾頓一下來了勁,方巾被她抖落到沙灘上,墨鏡也歪歪扭扭地挂在了她的鼻梁上,她迅速掏出那本雜志,翻到中間那頁,指着其中一位模特說道,“這個泡泡裙早在80年代就流行過了,還有這個…短款夾克和包臀裙,完全就是90年代的色彩美學啊……”

“所以才說經典永不過時啊。”斯凱爾頓又發出一聲感慨,整個人都陶醉在養眼的配色和别出心裁的設計之中了。

梅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雖然不太了解,但這些衣服都真的非常好看!你也是!一定有很多人誇你吧?”

“呃……實際上…很少。”

“哇!為什麼?!”梅甘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因為孤立的個體具有控制自身反應的能力,而群體則不具備,”斯凱爾頓揉揉眼睛,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這是出自《烏合之衆》一書中的句子,簡而言之,就是人們會排斥異己。”

“我懂…但是又不太懂…”梅甘頓了頓,繼續說,“我的意思是,你很聰明,還很漂亮……”

“人類是很複雜的生物,他們能從很多地方排斥他人——小到發色、瞳色、疤痕、語調、胖瘦、美醜、指甲的長短、走路的姿勢,大到身世、家境之類的。”斯凱爾頓将頭枕在胳膊上,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不悅,似乎她很早就接受了這種不公,平淡的語調聽起來就如同在描述生活中很平常的一件事那樣,不過她很快就沖梅甘一笑:“實際上大部分人都非常友好,你不是很快就要去上學了嗎?”

“哪有那麼快,我想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呢!”梅甘的表情逐漸放松了下來,她又忍不住看向了超級小子那邊,“一想到要在地球上學,我就激動得睡不着!你也會一起去是嗎!?”

“…嗯,大概?”

斯凱爾頓對上學無感,她很早之前就自學完了初中全部的課程,因此去不去上學對她來說都無所謂,而且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的是她不想參與到複雜且脆弱的人際關系和友情中去。

她對人沒什麼太大的期待,不管是家人、朋友還是戀人,其實說到底,最重要的不都是自己嗎?盡管最近這種想法有了些許動搖,但她還是堅持己見——虛僞的善意、自我放大、自我意識過強,這些不就是證明着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嗎?

——一旦走進複雜,人與人就是相互的迷宮,所以人際關系和友情才會顯得如此脆弱。一句話、一件小事甚至是一個念頭,人們之間的裂痕就會逐漸放大,最後将我們推下懸崖。

在以前,斯凱爾頓也是周圍有很多朋友、路上會随時遇到好友的那種人,她會主動和他們打招呼,與他們同行。但從某一天開始,她慢慢地不願和他們走在一起了,因為一旦走進他們,她就會沒有來由地感到緊張,會因不知道怎麼接話或者找話題而尴尬,隻有在遠離他們一個人走的時候她才能夠長舒一口氣。

這種不愉快的感覺讓斯凱爾頓不斷地懷疑着自己,但為了合群,即便是他們讨論着一些她不願意聽的八卦,她也盡力表現得很感興趣,然後和他們一起去讨論。直到這些所謂的“朋友”說出那句話後,她才終于明白這并不是自己不合群的緣故,而是她發自内心的讨厭、厭惡這種虛假的人際關系和友情——很多關系的建立往往都帶着目的,無非是為了尋找存在感、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享受他人簇擁帶來的“榮譽”,而這些人和自己交朋友,也隻不過是因為每次假期過後,自己都會在父母的要求下帶些紀念品給他們罷了。

——不得不說,真是懷念呐,以前那種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無憂無慮的日子。

那時父母還有着體面的工作和可觀的收入,每逢假期能帶她去美國各地遊玩,像紐約、夏威夷、西雅圖之類的地方;那時她還覺得冰淇淋和千層餅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吵着鬧着要吃。倘若這平淡的生活能延續下去,以她的實力現在應該在準備申請高中了吧?小學、初中的知識對她來說簡直是小兒科,老師也總是向她的父母建議跳級或是讓她去參加一些有難度的競賽,可擔心過度的他們卻總是讓自己什麼都不要做,也許他們也隻是想自己普通的過完這一生吧?

可惜斯凱爾頓早就想不起那些快樂的滋味了,她懷疑自己從出生就注定是要受苦的。原先認為好吃的冰淇淋、千層餅,其實味道非常一般;原先十分珍視的在運動會、朗誦會上得到的第一,其實也沒那麼重要;總之,在情況急轉直下後,她的一部分就已經徹底死在過去了,有的隻是在泥濘中掙紮的不完整的她。

然而孤獨永遠同在,即使在黑暗中,我們的影子都會離我們而去。隻有斯凱爾頓自己知道,她總是孤獨的,且一直都會是孤獨的,因為和人群相處的時候,她并不能感受到開心或者溫暖;她不斷地想着,離人群太近是不是會在同質化中迷失自我,但她又不敢離人群太遠,太遠的話她的靈魂也會變得漫無邊際,找不到該走的路。

所以斯凱爾頓總是抱有一種悲傷的觀點:無論此時此刻我們和這個人關系如何,他們終究會離我們遠去,我們的人生,實際上一直都是孑然一人的。

而這個觀點在她和康斯坦分開的時就展現得淋漓盡緻。

曾有人對她說:相互珍惜的朋友是會惺惺相惜的,如果他們真的願意走遠了,那就坦然接受他們走遠的事實,不要挽留,總有一段适合自己的友情。

彼時,她自信地認為這個人會是第一個跟她有靈魂共振且雙向奔赴的朋友,可最後得到的卻是失望——她不會成為他最好的朋友,實際上她都不确定兩人算不算得上是朋友。正如他所說的那般,斯凱爾頓隻能試着接受了一段關系的遠離,她沒有去挽留他。而在他走後,她也很快在這個城市中消失,到密西西比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中去了。

大概是觸景生情?當康斯坦丁提出散夥的時候,後悔在一瞬間就湧上了斯凱爾頓的心頭,她感到深深的遺憾,同時又有了一種強烈的渴望自我毀滅的極端情緒——她太孤獨了,孤獨得要死。所以,那個時候,她緊緊抓住了康斯坦丁的手試圖挽留他,她好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的痛苦。而康斯坦丁的确這樣做了,不過那番話除了安慰外,更多的是對她寄予厚望,于是她的心中又有了别的期待——離别或許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大概要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斯凱爾頓才能抛棄那些悲傷的觀點;要到很多年之後,她才能明白那樣的話語後其實還留有下文:請不要悲傷,如果這段關系真的屬于你,他們總會回來的。

“話說回來,”意識到自己神遊了好一會,斯凱爾頓幹脆将話題繞了回去,她把椰子油遞給梅甘,讓她在身體正面擦上,“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梅甘又紅了臉,面對斯凱爾頓那寫滿明知故問的表情的臉,她佯裝為難道:“拜托,别拿我尋開心了。”

“不,我隻是覺得你倆比想象中要…嗯,更加般配?”

——盡管她還是覺得這兩人的組合非常奇特,一個是超人的克/隆人,另一個則是火星人,但誰叫愛情沒有限制呢?總的來說她并不覺得這很奇怪。

“真的?”

“真的。”

“告訴我吧,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此時斯凱爾頓舒服地打了一個翻身,她趴在椅子上享受着梅甘的專屬服務,小腿正惬意地上下擺動着,随後故作高深地慢悠悠地吐出幾個詞來:“女—生—的—第—六—感—”

“第六感?”

“怎麼跟你解釋才好……嗯……”斯凱爾頓一下犯了難,她抿着唇,好一會兒才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複,“總之,就是一種感覺。”

“感覺?這聽起來很模糊。”

“更接近一點的說法就是預知夢,你預感到将來會發生什麼,然後,這種想法真的在某一天實現了——這就是第六感。”

“唔,有點神奇!”梅甘感歎了一聲,接着她一拍腦袋,情緒再度高漲了起來,“Hello,梅甘!讓我跟你講講到目前為止兩顆星球的不同之處吧?我早就想說了!”

“首先最大的區别就是——陽光、沙灘、海洋還有日光浴!火星上可享受不到這些!…哦天呐,我真的覺得我們應該每天都來海灘玩!”

“實際上你更多的隻是想——”斯凱爾頓故意不把話說全,直到梅甘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後,她才将說回正題,“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我發現我簡直太愛烹饪了!地球上的食材很豐富,調味品和廚具也很多,我都快用不過來了!這是在故鄉從未有的體驗!當然,我還在努力學習中!”

“聽你這麼描述,火星好像也并不是那麼…令人向往?你知道嗎,地球上很多科學家都在研究怎麼登陸火星,他們覺得火星大概是除地球外第二個适合人類居住的星球了。”

“那還挺困難的,從各種各樣的方面來說…”梅甘的神情在一瞬間黯淡了下來,不過很快她又打起了精神,“如果真的成功了,我希望大家都能和平共處,地球太美妙了,不是嗎?”

“但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呐。”

斯凱爾頓的嘴裡哼着輕快的曲調,她眯起眼睛趴了好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才起身随便做了點拉伸動作,梅甘也在一旁有模有樣地學着。

“最後,我覺得能認識你真的太好了!”梅甘沖她一笑,眼神交彙的那一刻,斯凱爾頓也受到了感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而這時,一顆排球又朝着斯凱爾頓的方向飛了過來,這次她可沒有走神,所以她在穩穩接住球的同時也好好确認了一件事,那就是——羅賓絕對、絕對是故意。他“無辜”地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将排球扔回來,雖然不知道他出于什麼目的,也許隻是單純的無聊,但鑒于自己此刻的心情極好,斯凱爾頓也就懶得與他置氣了。

她将排球遞給梅甘,順帶把她推向男孩們的方向,梅甘當然明白斯凱爾頓的意思,而且她也拗不過如此堅定的她,最後隻好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不過在臨走前,她忽然靈光一閃,拉起斯凱爾頓手就向前跑去:“來吧,一起去吧!大家都等着我們呢!”

“等等——”

斯凱爾頓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感讓她不得不跟上梅甘的步伐,足底的沙子在這時顯得異常地硌腳,哪怕她盡力維持平衡,但在踩到一個類似于貝殼或是海螺的硬物後,她還是摔倒了。鼻頭不合時宜地傳來微微的痛感,斯凱爾頓定睛一看,是一隻窩在沙子裡的海蟹鉗住了她的鼻子,由于她摔倒的時候嘴裡進了一大口沙,她隻能一邊呸呸呸一邊狼狽地把海蟹從鼻子上拿下。

可奇怪的是,斯凱爾頓并不覺得難堪或是尴尬,她認為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一定看起來非常搞笑,因此她也和其他人一起放聲大笑了起來,哪怕是笑到咳嗽也停不下來。

不可預期的風拂過她的臉龐,遠處的汽笛又嗡嗡嗡地響了起來,午後的陽光透過雲層傾灑在海面上,海水瞬間變成太陽鋪展而下的寬闊緞面的褶皺,給這晴朗有雲的下午更添一份治愈,夏天,不論從何種角度來看都是一場難以複刻的燦爛幻夢呐——卡爾德充當裁判計分,斯凱爾頓簡直是排球高手,不管是誰和她組隊她總能力壓群雄;“作惡多端”的羅賓也終于遭到了“報應”,他的腳趾被海蟹連鉗了好幾下;超級小子在衆人的提議下泡起了沙浴,沒一會兒他就舒服得睡了過去,連海龜爬到臉上都不知道。

潮水随着時間的推移忽漲忽落,自由與浪漫消解飄散,一瞬與永恒坍縮成一條細線,世間的所有美好都必然流逝。海風驟然變大,斯凱爾頓随手放在椅子上的雜志被吹得嘩啦作響,還未收起的方巾飄至半空,她急忙伸手去抓,好不容易捏到一角,短暫的遲疑後,像是要證明給誰看那樣,她松了手,任由它從指縫間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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