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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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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章安撫懷中驚吓過度,模樣顯得呆滞的小辰,擡起頭,表情陰郁:“你要阻止我嗎?”

“流在這裡的血夠多了,以前人們可不會在祠廟裡打打殺殺。”玄旸看向倒地不起的三名傷員,兩人是白章的手下,一人是五溪城的弓手。

“是啊,以前人們不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可是我們得接受變化。外面很早就已經發生巨變,也就一些小地方的人,僥幸沒被波及,還能守着她們陳舊的規矩。旸弟,你是個有見識的人,你去過那麼多地方,你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白章繼續說:“以白湖的财富,能讓這個孩子過上人世間最富裕的生活,能讓他一生圓滿。五溪君被仇恨蒙蔽眼睛,她的小女兒阙月也是,她們母女将我的兒子藏在祠廟裡,像養育女孩那樣養育他,摧毀他天然的秉性,這難道不是在作惡嗎?”

“閉嘴!”

阙月大喝,她坐在院牆上,臉色顯得蒼白,前胸有一片血迹。

貫穿她肩膀的箭已經被她折斷,血窟窿不停在流血。

她在失血。

“别裝得好像你很在乎小辰,這六年來,你來找過小辰嗎?”

阙月憤憤不平,繼續往下說:“不就是你生的全是女兒,你需要一個兒子,終于想起自己還有個孩子,才想來五溪城把孩子搶走。我們五溪城女人生的孩子,都要在母家生活,孩子在母家長大,有疼愛他的老祖母、父母、姨媽、舅舅、哥哥姐姐。在這裡,每個人都互相關心,互相照顧,比會欺負女人孩子的白湖好十倍!”

“去年年底,白湖突然派人來索要霧月的孩子,我們不得不将小辰藏在祠廟裡,讓他暫時扮作女孩。”

霧月傷口疼痛,稍作停頓,繼續往下說:“到底是誰在作惡,使孩子剛出生就失去母親。你們白湖人,尤其是你白章,你還欠着我們家一條人命!”

遭到指責,白章臉上露出愧意,那愧意稍縱即逝。

“小辰不隻是你們五溪城的孩子,更是我們白湖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子嗣,他生來注定要享受人世間一切美好之物。你們将他困在這種貧窮又偏僻的小地方,想讓他就這樣愚昧地度過一生,還說不是在害他?”

白章低頭看向小辰,輕撫孩子的背,當他擡起頭,神情冷漠且傲慢。

他的憤懑很真實,他原來瞧不上五溪城啊。

兩人還在争辯,雙方的手下互相警惕。

玄旸走向青南,察看他的情況,除去脖子上有道小傷口在淌血,身上沒有其他傷。

擡手輕碰青南的脖頸,玄旸用羽人族語低喃:“我不是叫你别出手嗎?”

“有嗎?”青南撥開對方的手指。

“我對你眨眼睛。”

“沒看見。”

當青南瞧出玄旸真正的立場和自己的立場一樣,他便用帶毒的骨針紮向歹徒脖頸,造成混亂,給阙月制造機會。

青南還是低估了白章的手下,他沒有玄旸四處遊曆的經驗,和絕大部分人一樣,不認識北方高地族的吉金(青銅)武器。

“呵我們五溪城窮,白湖又是什麼好地方,一個連禾苗都不能生長的死地。”阙月反唇相譏,朝夜幕張望,她在等增援,按說增援早該到來了。

難道……

她派去聯系另一支夜邏隊的人遭遇到白章手下的埋伏嗎?白章這次不隻帶這些人來五溪城?

“我厭倦了争論,你也沒必要再拖延,不會再有你們的人過來。城中的青壯全在城郊參加篝火會,又是打鼓吹笛又是唱歌跳舞,沒人會在意祠廟這邊出了什麼事。阙月,你這麼聰明,可以猜猜到底有多少我的人潛進城裡,他們又在做什麼?”

望眼上空的一輪圓月,白章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阙月不知道白章是在唬人,還是他真有大量的手下潛入五溪城,她焦急又疲憊,失血與疼痛都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章兄,我要為霧月說句話,将孩子生在五溪城,讓他在五溪城長大,這一定是霧月的心願,是她曆經艱險想要達成的心願。我說得對嗎?”

白章眉頭皺起,眼神惆怅,似乎是被觸到痛處。

玄旸繼續往下說:“孩子由母家撫養,是五溪城自古以來的規矩,也是孩子母親的心願,章兄必須遵守。當孩子年齡漸長,他會有自己的想法,是留在五溪城,還是去白湖,他會做出選擇。”

見白章和阙月都沉默不語,玄旸的聲音洪亮,當衆宣布:“我受五溪君之托,讓我見到白湖君之孫白章,就幫她傳話:五溪君願意與白湖盟誓,在盟會上當衆宣告辰的身份。在辰成年之前,他将留在五溪城,在辰成年之後,由他決定去留,五溪城絕不阻攔!”

“玄旸!”阙月大吃一驚。

“我不同意。”白章反應冷漠。

“章兄打算在孩子面前殺死他最親的姨媽嗎?小辰可是由阙月一手帶大。”玄旸質問。

白章默然,以阙月的性格,除非踩着她的屍體,她才會放行。

“五溪君将請來十位氏族族長,在他們的見證下,在神明面前和章兄盟誓,哪怕今後她不在人世,這個約定也将執行下去。”

“玄旸!你不要胡說,我母親根本沒這麼說過!”

阙月憤怒又激動,猛地站起身,動作過于激烈,箭傷疼得她呲牙。

“我抵達五溪城的第二天,五溪君單獨找我談話,她知道你肯定會反對,所以避開你。五溪君請我做為傳話人,她知道我與白章是舊交。”

“胡說!”

阙月仍舊不信,大聲呵斥。

“章兄,五溪君已經做出表态,現在,就看章兄想怎麼做。如果白湖打算通過戰争來解決,我知道獲赢的一方會是白湖,一件吉金武器,可以抵擋十件石制兵器,五溪城沒有勝算。”

玄旸提高聲調,他聲音嚴厲:“但是,獲勝的白湖将與整個江臯族為敵!江臯族人一定會在仇恨與恐懼之下,切斷南北往來的水路,讓白湖人從此不能渡江,沒有南方的魚醬、美酒和稻米輸入,白湖光有食鹽可沒法填飽肚子。”

白湖的财富來源就是白湖出産的鹽,白湖人會用财物交換江臯族豐富的物産,産食鹽的鹽堿地不能種莊稼,光有食鹽可無法生存。

“十個氏族的族長來作證?哪十個?至少得有一半是地中族人。孩子八歲就已經懂事,如果要促成和談,我要求必須在兩年後歸還我兒子,兩年後,小辰正好八歲。”白章其實明白不能靠戰争手段搶兒子,他對玄旸的提議表現出些許興趣。

一直罩在鬥篷裡,抱得手酸的小辰又開始掙紮,白章彎下腰,讓孩子的腳着地。

白章身邊圍簇着一幫手下,始終在提防五溪城的戰士突然沖過來搶孩子,他們見小辰被放在地上,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

就在這時,青南急呼一聲:“玄旸!”

阙月弓弦上的箭已經射出,箭矢朝玄旸所在的方向疾飛,下一秒即将命中白章的腦袋,倏然,箭矢偏離目标,掉落在地。

一支箭斷成兩截,分别落在不同的地方。

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麼,隻有青南留意到玄旸手中長矛的矛杆在抖動,千鈞一發之際,是玄旸攔下這緻命一箭。

在青南出聲前,玄旸就已經察覺到阙月的意圖。

先前顧忌白章和小辰挨得太近,害怕失手傷到小辰,阙月不敢對白章開弓,誰能想到怒不可遏的她,竟然打算将白章爆頭,就在小辰面前。

白章的弓手反應慢玄旸半拍,從錯愕中回過神,馬上對阙月回擊,箭剛要脫離弓弦,竟連箭帶弓一起被什麼東西擊碎了。

玄旸的長矛直接招呼在弓手身上,遭到不留餘力的擊打,弓箭破碎,弓手的身子撞向後面的土牆,又翻落在地上,吃疼大叫。

見玄旸打傷自己的人,白章手下更加不滿,五溪城的戰士大多反對與白湖人進行和談,對白章手下要射殺阙月也感到震怒。

雙方怒氣值直漲,眼看又要幹架,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群人舉着火把朝院門走來,仔細一看,走在前方的正是城主臯月。

臯月帶來數名五溪城戰士,還有另一支夜巡隊,夜巡隊押着兩個遭五花大綁的高地族戰士。

這支夜巡隊成員身上普遍有傷,顯然剛經曆過一場激烈戰鬥,玄邴屬于毫發無傷的幸運者,麂子的手臂淌血,走路搖晃,由玄邴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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