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不是,你再說一遍呢?”蘇映溪泥鳅一樣蹦起來。
聖光祭司,不久前剛從艾文的五個祭司口中聽來的新名詞,他們曾誤認為愛琴是被太陽神内定的聖光祭司。
“你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嗎,你就要當?”
愛琴:“他們說,留在這裡的人都需要有身份,聖光祭司就是有資格留下的其中一種身份。”
蘇映溪嘴角抽搐,她捂住胸口。
“我跟你說,這就是我現在是個靈魂體,要不我非得一口血噴你臉上去。”
愛琴眨眨眼,似乎感到不解。
蘇映溪苦口婆心,“你相信我,我直覺很準,從不随便冤枉人的。那艾文他不是個好東西啊,他給我的感覺差極了!”
蘇映溪掏心掏肺,“我是你的靈魂衍生物,雖然你也不是個好東西,但我不會害你啊!”
蘇映溪痛心疾首,“那家夥一看就心懷鬼胎,他指不定想怎麼利用你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啊!”
愛琴:“……”
“可我對他的感覺很好。”
輕飄飄的一句話,仿佛往蘇映溪頭上潑了盆三九天的冷水,氣得她差點暈過去。
她哆哆嗦嗦顫着指尖,恨鐵不成鋼似的一指愛琴。
蘇映溪捶胸頓足,“你咋回事你,我怎麼以前沒看出你這麼固執呢?你戀愛腦上頭?”
愛琴:“?”
“什麼腦?”
蘇映溪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咕噜咕噜翻身下床,抱着一種哐哐撞大牆的狠厲架勢,直接往房間門上撞去。
靈魂體穿牆而過,在長長的後殿走廊上飄蕩。
蘇映溪一邊飄一邊罵,“那個狗東西,我要一直監視他,我非得看看他把愛琴帶回來是想幹什麼!”
艾文早已經不在前殿神座上凹造型了。此時,就算是神明也該休息。
蘇映溪在住宅區轉悠,這裡的房間長得都一樣,她分辨不出哪間是艾文的,于是挨個往裡闖。
偌大一座神殿,白日裡瞧着金光燦燦的,夜裡凄涼寂靜的不得了。房間一排排的不少,有人入住的卻沒幾間。
在闖了二十幾間空門後,她終于在二層一處房間中找到了艾文。
這老小子倒是沒睡覺,改站在窗邊凹造型了。
他目光悠遠地望着遠方,蘇映溪順着他看的路徑也看了一眼,沒看出二十米就是另一座神殿的殿頂。
看什麼呢?
蘇映溪皺皺眉,抱肩側頭瞪他。
也不知道艾文有沒有感受到這麼一縷惡毒的視線,他默默收回遠望的目光,在屋裡坐了下來。
茶桌上擺着金鑲邊的茶壺,壺嘴處袅袅冒着溫熱的白氣。蘇映溪深吸一口氣,清新的花香味飄過鼻尖。
這應該就是他五個祭司在夜裡采摘的那種花吧?泡成茶是挺香的。
正想着,艾文翻過一隻茶杯,倒了半杯茶出來,小抿了一口。
不知是不是錯覺,也或許是艾文背後的窗子滲進的月光灑在他身上,他周身被一種靜谧柔和的銀白光暈籠罩,壓下了太陽神本體無邊的熾熱。
蘇映溪越瞧他越來氣,這種讨厭的情緒來的莫名其妙,她就是看不上艾文這副假正經的高貴模樣。
于是她擡腿照着艾文的臉猛踹,但還沒踹到,艾文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艾文似乎也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有人來,他疑惑地皺了皺眉,想不到會有誰在這個時間來訪。
“進。”
下一秒,一绺深藍色的長發從打開的門縫中擠進來,愛琴謹慎地探進頭來,與艾文對視。
艾文愣了一下,又很快掩飾住詫異。
這副表情在蘇映溪看來,就是艾文壓根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号人物在自己屋檐下住着。
這麼一想,她更惱火了,方才沒踹下去的一腳,現在立馬就想補上。
“你安分些。”同一時間,看出她意欲何為的愛琴警告她。
蘇映溪撇撇嘴,沒再動。
但艾文被這一句話弄得直接愣住。
叫他安分些?
這麼晚了,來他房間特意叫他安分些?
“我不是說你。”愛琴望向他,補充了一句,卻在對他的稱呼上犯了猶豫,“艾文……大人?”
“不必喚大人。”艾文起身,走到她面前,“喚我名字就好。”
“艾文。”愛琴又叫了一聲。
蘇映溪站在後邊揣手冷眼看着,這倆玩意在這兒調情呢?當着她的面?
還說什麼直接喚名字,惡心!
蘇映溪連呸兩聲,扭過頭去不看他倆。
艾文身量高于愛琴,他站在她對面,高大的身影籠罩住愛琴。
“在這裡還習慣嗎?”他問。
“習慣的。”愛琴答。
“屁。”蘇映溪重新扭頭呸了一句,“你明明在屋裡坐立難安的,連這裡的飯都吃不慣。”
艾文信以為真,他微微笑了笑,端出一副風華絕代的完美模樣。
“既然習慣,那就先好好住着吧。什麼都不必擔心,艾拉會照顧你。”
愛琴點點頭,片刻後,她輕聲說:“你的祭司說,你會在全神域選拔一位聖光祭司。”
艾文微怔,“你已經見到他們了嗎?哦,對了,他們采月亮花時,會經過你的窗前。”
愛琴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别别扭扭窩着火的蘇映溪。
“聖光祭司是什麼?”
蘇映溪的耳朵跟着豎了起來,但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