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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紅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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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娓被江映舟撿回了家。

進門後,齊娓隻來得及粗略看過幾眼屋内布局,知曉了這大概是開發商自帶的裝修,緊接着還沒看清客廳角落裡那顆是什麼植物就被江映舟領着去二樓房間。

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沒什麼特殊,應當是專門留作客房。

推開門,江映舟進浴室看了一圈,确定洗漱用品都是前兩天阿姨來換過的新的,再出來,跟渾身濕哒哒的齊娓說:“洗個澡,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把你身上這套衣服換下來,我有還沒穿過的睡衣,等下給你放床上。”

說完,讓開浴室的門,示意齊娓進去。

齊娓攏緊小毛毯,沒忘了自己的目的,眼睛盯着眼前人的鼻尖,嗓音有些啞:“江律,我……”

“想說什麼等你洗完澡再說。”江映舟的眉頭又皺起來。

最後一個字的音調落下去,意識到自己有些嚴厲,江映舟于是偏頭輕歎一口氣,再将語氣放軟:“不然你會感冒,或者發燒。”

她聽見齊娓的聲音已經在開始摻雜砂礫了。

這樣講,齊娓閉了嘴,沖她點點頭,進浴室把門關上。

剛才江映舟進來環視一圈的時候已經把暖風系統打開,現在浴室裡已是暖如煦春,雖說外面的世界是六月30多度,熱浪席卷,但對于冰塊兒齊娓來說,走進浴室才覺得被涼雨澆透的皮膚開始一寸寸蘇醒。

她最後哆嗦一次,而後取掉毛毯,把身上濕透的衣服盡數脫下放進髒衣簍,走到淋浴間。

打開淋浴的開關,熱水即刻裹着水霧澆落到她皮膚。

現在被凍僵的腦子也慢慢醒了。

眼前水汽蒙蒙,耳朵裡是接連不斷的水珠澆落到地上的滴答聲響,齊娓感覺到骨頭縫裡的寒意逐漸被驅散,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也消下去。

比剛才暖和多了。她靜立在熱水下,暫且還隻能想到關于生理本能的事情。

下一秒,她的動作驟然一僵。

她現在在幹什麼來着?噢,在洗澡。在哪兒洗澡?噢,在江映舟家裡洗澡。

她正在江映舟家裡洗澡。

用剛回暖的大腦想起這個事實,她眨眨眼,感覺到熱流帶着酥麻從腳尖逆流而上,不過瞬息,就讓她臉頰和耳垂都紅透了。

明明是來道歉的呀,怎麼一句抱歉沒說,先洗了個澡……

齊娓覺得自己很荒謬,再咬着下唇伸手去按沐浴露的壓泵。

而且,是不是在小區大門口的時候,江映舟先對自己說了對不起?

她有什麼好抱歉的呀……

齊娓頂着臉上绯紅抹沐浴露。對了,等會她還要穿江映舟的衣服,雖然是新的,但也是江映舟的呢。

腦海中畫面思想逐漸往不可說靠去,齊娓甩甩頭,強迫自己打住,再去思索等會兒要怎麼和江映舟解釋關于要讓她“滾出潮東”的誤會。

叩、叩。

浴室的門被敲了兩下。

思緒被打斷,齊娓擡頭,往門口看。

磨砂的玻璃門,門上有朦胧的輪廓,是江映舟的剪影。

清清嗓子,齊娓略微揚聲:“怎麼了江律?”

“睡衣内衣這些我給你放床上了,拖鞋在旁邊的地上,都是新的。”江映舟靠在門框,講。

“知道了,謝謝江律。”

江映舟站直,原本要走,又轉身回來,看見窗簾是拉好的,再對齊娓說:“我不會再進房間了,窗簾也是拉好的。”

真正簡單直白的後半句她沒說。

想通她為什麼要這麼說,齊娓垂頭立在熱水下,在烘熱裡回答:“知道了……”

這句回答的尾音有點飄了。

話音混在顫抖的氣息裡,和被人輕輕一碰就開始收緊葉子的含羞草似的。

江映舟撥一下頭發,道:“那我走了。”

“嗯。”

“你慢慢洗。不着急。”

這句話齊娓沒回複,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去和暗戀對象讨論關于她洗澡的議題。

幾秒後,她聽見房間門關上的聲音,挺大一聲,如果不是江映舟突然發癫的話,那隻能是她故意的。

為了告訴齊娓,她真的離開房間了。

江映舟很坦蕩蕩。

但齊娓沒江映舟那麼坦蕩。她抱着雙臂,在想,如果真的有那麼巧,江映舟努力規避的情況真的出現,那她會是什麼反應,江映舟又會是什麼表情。

會不會在此之後覺得齊娓和别人不一樣呢?

齊娓你在想什麼……齊娓本人再次甩甩頭,将腦子裡那些近乎于封建糟粕的東西給甩出去。都這個時代了,不興看一眼就要負責的說法了。

還是想想怎麼給江映舟解釋那個誤會吧。

齊娓不再胡亂發散,老實洗澡。

盡管江映舟告訴她慢慢洗,不着急,但齊娓并沒有在浴室待上太長的時間,吹幹頭發,再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時候時間總共才過去不到半個小時。

窗簾确是拉好的,堪稱密不透風。

江映舟也确實不在房間。

環顧四周,沒看到江映舟的身影,齊娓在心裡暗罵自己真是猥瑣,竟然有一個瞬間期待江映舟在她面前露出驚訝又害羞的表情。

她提着浴巾上擺,坐到床邊,拿過江映舟找給她的衣服,開始換。

幸好,江映舟給她找了運動款的内衣。

不然,她的身體會替她說話。

齊娓飛速穿好長袖長褲米白色的家居服,壓着心跳往樓下去。

一樓的燈都開着,在大晚上堪稱燈火通明,江映舟的衣服對齊娓來說當然是會長上不少,以是齊娓整個人似是縮在衣服裡,顯得更為單薄,再被冷白的光一照,像是薄脆脆的一張紙。

從樓梯下去,宛如是風把她帶下來的。

啪嗒啪嗒到一樓,在客廳看見江映舟。

江映舟坐在沙發,也換了身衣裳,霧藍的衛衣款家居服,似是洗漱過了,整張臉比剛見時更清爽。

倒是沒見過這麼居家的江映舟,雖說她的氣質本就不銳利,但現在這樣,是不一樣的柔和。

齊娓雙手縮在長長的袖子裡,走過去。

“有感覺哪裡難受嗎?”江映舟擡頭看見她,邊說,邊讓她坐到自己斜對的小沙發上。

幾步走去坐下,齊娓搖頭:“沒有。”

“那就好。”江映舟收了視線。

關于這兩天的誤會,齊娓已經把解釋的話語組織得差不多,正要開口,看見江映舟端起茶幾上一個杯子,遞到她面前。

“姜湯,驅寒的。”

說話間目光再次落到齊娓鼻尖,頗有些不容反抗的意味。

齊娓低頭,聞見獨屬于姜湯的辛辣味。

然後為難了。

沒有正常人能接受姜湯的味道。她就是這麼武斷。

顫着擡起眼神,她盯着江映舟,聲音黏黏糊糊:“江律,我沒有哪兒不舒服,真的……”

能不能不喝呀?她的眼睛在說真話。

看清她的眼神,江映舟自然知道她是不喜歡這味道,原本要在她乖巧祈求的眼神裡妥協,但想起剛在門口看見她那幅落湯雞形态,心腸又鐵了。

于是把語氣放軟,近似于哄着齊娓,說:“應該不難喝,我加了很多糖。”

這是實話,沒騙她。

齊娓抿住嘴角,在掙紮。

江映舟親手煮的姜湯耶,江映舟給她放了很多糖的姜湯耶,江映舟很溫柔很溫柔地讓她喝的姜湯耶。

但姜湯不管怎麼包裝,都還是姜湯。

她的一生之敵。

“娓娓。”江映舟輕聲喚她的名字。

齊娓一下就精神了。

犯規了犯規了!她申請仲裁,申請裁判給江映舟發一張紅牌!怎麼能怎麼能這個時候叫她“娓娓”呢!怎麼能!

怎麼明明是同樣的兩個字,别人說出來,和江映舟說出來,差别就這麼大呢?

江映舟又是有什麼魔力,能夠将這“娓娓”二字說得像是娓娓道來的情話呢?

齊娓心裡的“娓娓”舉手搖小白旗。

她低頭,伸手接過杯子,拿過來的一瞬間就聞見生姜的味道,已經想吐了。

眼一閉,她咕嘟咕嘟往下灌。

沒多久,她咽下最後一口,如釋重負地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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