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今天送司辰心回家并沒有着急離開,她慢吞吞說:“這小區的安保太薄弱了,小區門禁形如虛設,外來車牌沒有登記不說,門禁也不是一個一卡。”
司辰心盤腿坐地毯上給小橘喂貓餅幹,安靜地聽着沒說話,她知道褚楚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麼。
林煦在廚房打蛋,不明白褚楚為什麼忽然說小區門禁不嚴的問題,現在要做到一人一卡的小區除非高端私人住宅,像華倫天府那種級别,況且,再森嚴的門禁系統也做不到百分百的無疏漏。
褚楚不動聲色瞧了司辰心一眼,“丘山新安排了一個安保公司,接管了整個物業,小區會有新的門禁系統,會重點關注這一棟的人員進出情況。”
司辰心給小橘喂貓餅幹,很無所謂得嗯了一聲。
林煦恍然大悟,感情是在做鋪墊呢。
褚楚見她并沒有很抵觸的樣子,繼續說:“另外,你大哥安排了兩個保镖,林隊是警察,本身有調查任務在身,肯定不能時刻保證你的安全,保險起見他們會補上林隊的空缺。”
說完,褚楚觀察司辰心的反應,她微微直起腰,右手還放在貓餅幹的罐子裡,見她一言不發,褚楚心裡有點拿不定主意,司月白給她下達的任務就是說服司辰心接受這段時間的安全保護。
林煦在廚房聽得很清楚,安排保镖可以理解,換掉整個物業,未免太财大氣出了吧。
司辰心明白自己暴露後會招來風險,也知道家裡這麼安排是出于她人身安全的考量,隻是哥哥未免有點太風聲鶴唳了些,她的自由可活動範圍被壓縮在保镖視線範圍内,令人生出一種被監視的滋味。
她又給小橘喂一塊餅幹,說:“褚楚姐,我這麼不聽話,一定很讓你們頭疼吧。”
褚楚心說‘你還知道自己不聽話啊,你大哥這些年為你提心吊膽都要少活幾年。’她語氣親切道:“那你稍微聽點話,我們也能松快些。”
司辰心在小橘圓溜溜的大眼睛注視下,蓋上餅幹罐子,扶着沙發從地上起來,笑着對褚楚說:“你們安排吧,我沒意見。”
任務完成的比想象中要順利,褚楚輕不可聞地歇了一口氣,這個月獎金穩了,目的達成,當然不方便多留,人小情侶需要自己的空間,“那行,我就這麼安排了,明天我準時來接你。”
司辰心輕輕帶上大門,林煦在廚房探出頭問道:“你怎麼不留褚楚吃飯?”
“褚楚姐怕我會留她吃飯,所以早早就吃過了。”
林煦把熱好的參雞湯端上桌,調侃道:“感覺她比我還了解你。”
司辰心拉開椅子,端莊入座,說:“作為一個合格的私人助理,了解雇主是第一要務,否則也不會被我留下來。”
林煦笑了笑,轉身又進了廚房。
所有菜齊了,司辰心面前一小碗熱騰騰的蛋羹,林煦把上次買的山茶油拿過來了,點了兩滴,整個餐廳噴香四溢。
“吃飯吧。”林煦把碗筷在她面前擺好。
司辰心沒動,看着林煦的眼睛很認真地說:“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有問題可以問了。”
“一定要在吃飯的時候聊嗎?”
“你已經等很久了。”
林煦粲然一笑,邊舀湯邊說:“我都等了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頓飯的功夫,”她把湯放在司辰心面前,“先吃飯,吃好再說。”
——合格的伴侶不會在飯桌上聊過于沉重的話題,小滿本來胃口不好,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同樣的錯誤她絕不犯第二次。
飯後,林煦收拾廚房,司辰心坐椅子上單手撐着下巴,看着她在廚房的背影,愛情是很神奇的東西,兩個陌路人,因為偶然的相遇,從而相識,最後相愛,此前她不相信任何人,無論和誰相處,中間始終隔着一層。
林煦例外,她是自己遇見的那麼多人中,不是因為自己的家世,不是看中她背後的家族,純粹的——見色起意。現在回想起來,林煦那天深夜見色起意的吻,像是驚濤拍岸,撞得她久久難以平複。
“你當時是蓄謀已久嗎?”司辰心忽然問起來。
“什麼?”林煦正擦盤子上的水漬,沒聽太清楚。
“你那天在樓道裡親我,是蓄謀已久嗎?”司辰心補充了地點和時間,問得更清楚了。
林煦這回聽清楚了,這是要算舊賬啊。她把盤子歸納好,緩步來到司辰心面前,天花闆大燈在她發頂撒上一圈光暈,林隊長笑眯眯道:“怎麼,就許你用各種理由搪塞拒絕我,不許我主動出擊為自己争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