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不一會兒便将江欲燃叫了上來。
“淩先生!”江欲燃的聲音顯得很是焦急,“你昨晚去哪裡了?跟蹤的人走了嗎?你還好嗎?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他說着就要推門而入,冷不防從屋内傳來一聲厲喝:“不要開門!”
江欲燃被吓得一愣,手停在門前不敢再進一步動作:“淩先生……你沒事吧?”
“我沒事。”竹栖硯知道自己剛才定是将對方吓到了,連忙緩下聲音安撫道,“公子莫怕,在下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隻是這門上有禁制,貿然觸碰會傷到你,在下擔心你的安危,方才出言不遜,萬望公子恕罪。”
江欲燃臉色果然好轉了許多,忙朝後退開幾步,保證自己不會被傷到後才停了下來,朝裡面開口問道:“先生怎會在此處?門上禁制又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竹栖硯緩緩道,“昨日跟蹤我們的人十分厲害,且性情殘暴,在下不幸被他困在這裡,故而昨晚未能回去。”
“那人看起來對江府有所企圖,現下估計已經扮作在下的模樣進入江府了。”
“什麼?!”江欲燃大驚失色,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那…怎…怎麼辦……?”
“公子莫慌,在下已經有了對策,才會想方設法将你叫到這裡來。”竹栖硯沉下聲去,這樣的嗓音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可靠之感——他知道怎樣才能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話。
果然江欲燃豎起了耳朵,順着他的話問道:“先生有何對策?”
“這個對策有些難度,”竹栖硯卻并不回答,反而退後一步,“我需要有人能夠配合我。”
江欲燃的心跳開始加快:“我可以!”
“公子,這不是在開玩笑,而是關乎整個江府安危的大事。”竹栖硯聽起來很是嚴肅,他要江欲燃再次确認,“你确定你可以做到麼?”
“我…我可以!”江欲燃隻稍稍猶豫了一瞬便答應了下來。
竹栖硯勾起嘴角:“不愧是江公子——那麼,你想在不驚動家主大人的情況下獨自解決此事麼?”
“沒問題的。”
“甚好,那便請公子按照在下說的去做。”
***
江家公子從樓上下來,一臉神神秘秘地走了,客棧裡的鬧劇就這樣沒頭沒尾的結束了。
小二很是稀奇地走到那扇自始至終都沒有打開的房門前,好奇地問道:“客人好生厲害,小的們好話說了半天也沒勸走江公子,您怎麼做到的?”
“也沒什麼,幾句肺腑之言罷了。”竹栖硯此刻心情不錯,他将扯下來的床簾團成一團拿在手中把玩,“對了,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客人您請講。”
“明日這個時辰,你上來找我一趟。”
***
蒼巒摸清了江府的結構,向江馳冥辭了别,說是故友同他有約,今晚也不回來了。
“你明日早些來,”江馳冥囑咐道,“幕僚我已選好,明日你們便跟着燃兒進入秘境罷。”
蒼巒拱手稱是,心中卻盤算着奪取秘境之匙便在今晚了。
離開時蒼巒恰巧碰到了回府的江欲燃,忙俯身對其行禮,學着竹栖硯的語氣起了個話頭。
“本想着今晚回來陪公子的,可是故友有約在先,推脫不得,還望公子恕罪,在下明日會早些來的。”
誰料這小公子看見他像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似的,兩腿不住地打顫,嘴唇也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偏偏本人還以為自己裝得很好,強自鎮定地接道:“嗯…嗯…早、早去早回。”
呵呵,這樣的孬種有什麼好的,蒼巒朝對方拜别,心中不屑道,竹栖硯真看得上這樣的花瓶麼?
他出了江府,又走入巷中換回自己本來的容貌打扮,這才堂而皇之地走回了客棧。
進屋前,蒼巒特地留意了房中禁制,确認沒有被觸動過,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他伸手推開了屋門,迎接他的是兜頭而來的一個不明物體。
“?!”蒼巒将砸向自己的東西接在手裡,定睛一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還在生氣?”
“你說呢?”回答他的是竹栖硯的陰陽怪氣,“你不讓我下床,我還不能找些樂子了?”
“那也不必扯床簾來撒氣吧。”蒼巒将那團成一團的床簾放在桌上,轉身朝竹栖硯走去。
“我倒是想找些别的東西呢。”竹栖硯左手微微攥緊。
“啪嗒”一聲。
蒼巒停住了腳步。
在他腳邊的正是摔成碎片的花瓶。
竹栖硯的眼睛輕輕眨了一眨。
房間内一時安靜得過分。
片刻後,蒼巒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這也是你找的樂子?”
“怎麼?不行麼?”竹栖硯張嘴反駁。
“唰”蒼巒翻身上床,全身充滿壓迫性地罩在竹栖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