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我來啦!”
秦舟一陣風似的跑過來,看到紀珣後,慢慢刹住腳步。
紀珣:“今今?”
這個稱呼平時隻有秦舟和工作室的小夥伴會叫,今辭認為是很尋常的昵稱,但此時呢喃般在紀珣的唇齒間碾過一遍,今辭感覺耳朵莫名發燙。
“這位朋友,我來擡吧。”秦舟說。
在秦舟看來,紀珣穿着正裝三件套,渾身都是跟這個雜亂的展廳不合時宜的氣質,更别說還用戴着一看就很貴的手表的手擡這顔色灰暗發舊的腳手架。
紀珣擡着沒放:“我來就好。”
秦舟也沒走開,意思意思地把住中間,看向今辭:“今今,不介紹一下?”
今辭猶豫了一下,說:“這位是紀先生。”
“紀先生?”秦舟定定看了紀珣兩眼,伸出一隻手,“紀先生你好你好,久仰久仰。我叫秦舟,今今的好友。”
紀珣騰出一隻手,“你好。紀珣。”
“紀、珣?”秦舟對這個名字可不算陌生,忍不住回頭看今辭一眼,擠眉弄眼。
若不是紀珣在,今辭已經一腳踹過去了。
腳手架被擡到屏風架下邊。
今辭抽出一張紙巾,遞給紀珣:“紀先生,擦下手。”
紀珣接過去随便擦了兩下,把紙巾團在手裡,環視着整個場館,“你們的那部分大概多久能完成?”
“差不多三天。”今辭說。
“那我不打擾你了。”紀珣說,“上下腳手架時注意安全。”
“好的。”今辭送了兩步。
他看到紀珣走向場館出口,那群一直等在旁邊的下屬快步跟上,離去的樣子有些匆忙。
肩上搭來一條胳膊,秦舟湊到今辭腦袋邊,“今今,你不老實交代一下麼,你背着我和這個紀珣到底有什麼關系,剛才居然連人家完整名字不告訴我。”
“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想太多。”今辭推開他的手,往屏風架走去,“快點開工,這裡面好熱。”
他們這個展館沒開冷氣,大家降溫全靠冷風扇,但還是很熱,今辭在這裡還不到半天時間,就已經準備自費再去租幾台冷風扇,一人一台對着吹了。
場館裡聲音很嘈雜,不過今辭畫畫時一旦投入進去,外界的動靜基本幹擾不到他,除非他自己心煩。
畫了一會兒,今辭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
他活動了一下脖頸,扭頭問旁邊的秦舟:“展館裡開冷氣了?”
“你才感受到啊,冷風扇早就沒吹了。”秦舟說,“那個申總雖然人龜毛了一點,不過還挺大方哈,這麼大個場館,空調說開就開,打工人有福喽。”
今辭也有點意外
對甲方來說,他隻要成果,期間乙方如何辛苦地完成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内。
場館不小,一個小時的電費就要上千元,一天下來不算少。對有錢人來說或許不多,但屬于沒必要。
不過想想申喬的家庭背景,他能這麼大方好像也可以理解。
溫度一降,今辭的狀态更好。
等到手機鬧鐘響起,今辭才又一次放下畫筆。
到吃飯的時間了。
外面太陽大,附近也沒什麼餐館,他們表示都不想出去吃。
秦舟就拿出手機準備點外賣,“今今你想吃什麼?”
“沒什麼想吃的。”今辭說,他最近胃口都不怎麼好,“我清淡一點的就行,其他的你們随意。”
秦舟就看着點了。
結果等外賣送過來,即便特意給今辭點的清淡口味的菜,但油量也還是有些大,今辭聞着不太舒服,又有些犯惡心。
“我說你真得去醫院檢查一下了。”秦舟說,最近今辭老犯惡心的事他也知道。
今辭心裡其實也有點擔心,說:“等忙完這幾天就去。”
秦舟看了下被今辭放到一旁的外賣,“那你還想要吃什麼,我重新給你點。”
他剛說完,場館大門就被推開。
隔了兩個多小時,紀珣去而複返,他身後跟着的人,手裡提着兩個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