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彌雖不想低頭，更不想靠近垃圾場，故作高冷嗯一聲。

宋蔚然就：“你求我啊。”

“……”

她真是多餘應他的話。

但那天，宋蔚然還是幫她把垃圾倒了，最後差點沒薅完越彌剩了大半包的濕紙巾，又氣不過，抓着他去小超市請了自己一瓶汽水。

現在想起來，确實幼稚。

想到這裡，越彌就這麼注意到對面遊戲工作室兩位代表，共一男一女帶點好奇的目光。說是公司，實際員工人數一個巴掌就能數過來，連接待室都沒有，話隻能在老闆辦公室談。

“你們的工作室情況我都已經看過了，新推出的那款遊戲我也玩了，在同期中并不算很亮眼的水平，隻能說是矮個子裡拔高個子，無功無過。”宋蔚然是淡聲評價：“優點同樣也很明顯，畫風偏q版，操作上手簡單，可玩性強，即使是新手也能很快上手讀懂遊戲玩法。可以看出面對用戶應該是12歲到26歲的年輕女性畫像，不論是文案還是宣發都是具有一定的針對性。”

“而且……”他特意拖長了語音：“你們的創作環境比我想象的還要艱苦，我看工作室總共就五個人？”

男人就撓頭：“其實是六個，有一個是在我們這裡做兼職，隻有晚上會來。”

“兼職？”這宋蔚然倒是來了點興趣：“那正職呢。”

“一所私立學校的計算機課老師。”男人更覺得窘迫，還是硬着頭皮在說：“其實做一款遊戲也夠了，尤其是經費不足情況下，遊戲能賺錢，我們已經很知足了。”

宋蔚然似乎也在實地考察後，開始重新審視決定，在心裡默默盤算要不要繼續。

越彌才不管這些，一心在心裡算賬，不管談沒談成，她今天站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可以說都是錢。

宋蔚然離開前說的是有待考慮。

也就是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越彌瞬間放松下來，想說陪他玩的秘書老闆遊戲算是game over，方才代表中那位女生追出來叫住他們：“等一下，宋總等一下。”

“這麼說可能有點唐突，還是麻煩你們能不能賞個臉，留下來吃頓便飯，我們家就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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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工作室開在居民區平房好處，前邊是工作室，後邊是住處。換句話說就是在工作室裝個打卡機，翻個身起來，在床上就能直接打卡上班。

越彌一進門，先是嗅到一陣很濃的雞湯香氣，也是這時，她才明白過來兩位工作室代表是男女朋友關系。

“我叫裴佳，剛剛在辦公室那個叫常凱，你們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家裡空調沒有制熱功能，見兩人都穿得單薄，裴佳也是主動把暖風機搬到越彌兩人一側：“家裡有點簡陋，你們别介意啊。”

是真的簡陋，幾十平的出租屋空蕩蕩，家具很少，但被收拾得利索整潔。小廚房裡同樣很幹淨，越彌是接過裴佳端過來裝了雞湯湯碗，順帶說了句謝謝。

裴佳自然知道宋蔚然大名，但當視線轉到越彌身上：“對了，剛剛都沒細問，您怎麼稱呼。”

越彌面無表情：“用不着稱呼，我是他秘書。”

裴佳一點沒有掩飾眼底的崇拜和真誠：“那您是真的很漂亮亮眼，剛進門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個走錯地方的網紅明星。”

說是便飯，就真的都是些家常菜。為了招待兩人，裴佳還特意加了個熟菜。沒多久，常凱也回來了。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摘圍巾，一張方方的國字臉，笑起來都能看不見眼睛。

看在有客人的份上，裴佳警告常凱：“不許喝太多，晚點還要回工作室盯後台的數據和整理問卷，喝醉了明天得加班。”

同樣吃飯時，都到飯桌上了，聊工作有些乏味。四人随便聊了聊，越彌問起兩人的戀愛工作史：

“你們是工作的時候認識還是？”

裴佳笑得有點羞澀：“不是，我倆是高中同學。”

越彌點頭：“是嗎？那時候感情很好吧。”

常凱打斷他們：“不是的。”

常凱就挺不好意思撓後腦勺，越彌也是這時才注意到他羽絨服裡的西服有點皺巴巴，應該是不常穿的緣故：“以前上學的時候不懂事，為了引起她注意，我每天都在想要怎麼犯賤耍寶才能惹她生氣，有一次還把他她的皮筋扯掉了，惹她發了好幾天的話。畢業後更是，好長一段時間沒聯系過，要不是陰差陽錯碰上，部門就在隔壁，有時候打水泡咖啡會碰上，可能就真的要錯過了。”

說到興起，常凱還直要給越彌看他們高中的畢業照：“你别看我現在這樣，那時候我還是瓜子臉。”

常凱也真的沒喝多少，吃完飯就回去盯數據，就剩下裴佳在廚房高聲問他們，飯後水果是青提可以嗎。

越彌能聽見到宋蔚然手指不安分敲着桌面，顯然耐心已經到達極限。兩人短暫對視片刻，越彌對着廚房方向喊：“抱歉裴佳，宋總一個小時後還有會議要開。”

“啊，這就要走了嗎。”

裴佳追出來，兩人已經起身。

“留個聯系方式吧。”宋蔚然主動遞出了二維碼。

這片居民樓大多不到七層，用戶不同意，大多都沒有另外安裝戶外電梯。樓梯也是又小又窄，很不方便。而裴佳他們住的地方是六樓，和頂樓也差不多了。

越彌對着這樣樓梯，腳步頓了頓。

宋蔚然卻在這時注意到了越彌穿了黑色絲襪的腳。腳背細瘦小腿纖細，當然是觀賞性極佳。

“腳怎麼了。”

剛剛在談事情不方便，在别人家也不方便，越彌是直到現在才想起來扶着牆，就這麼低頭看着後腳跟，腳往外輕輕退一點出來。

“好像有點磨腳。”

在商場時候，為了搭配完美，并沒有更好的選擇。越彌選了一雙不太舒适但是順眼的鞋子，腳後跟都磨出血了。

這在越彌眼裡不是什麼大事，她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裡。

宋蔚然幾乎沒多想：“把鞋脫給我，。”

越彌想說你事兒怎麼這麼多。

宋蔚然就點了點手表提醒她：“别忘了，時間還沒到，再過十九分鐘才正好四個小時。”

“你想不想要錢了。”

“……”

而也就是越彌按照他的指示把鞋脫了，她不願意踩地，就穿着黑色絲襪踩在宋蔚然鞋面上，越彌扶着他的手臂撇嘴：

“你到底要幹什麼。”

宋蔚然根本沒有過問她意見，直接将人單手打橫抱起來，另一隻手拎起了那雙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