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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舍得(回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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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的4月,在溫緒遠的回憶裡,喜憂并雜,混亂不堪。

《後巷》于殺青半年後剪輯完成,可由于尺度問題,在廣電又壓了半年,直到2015年底才在内地和港澳正式上映。

對此,李榮不止一次在溫緒遠面前罵:“食蕉啦他們!”

溫緒遠擡眼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我提醒過你。”

“我哪裡知道會這麼麻煩!”李榮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爆炸頭,在屋裡跟無頭蒼蠅似的亂轉,“時間這麼緊,差點沒資格進今年金像獎參選!”

溫緒遠看着手機,頭也不擡回:“那就明年再參與。”

李榮叉着腰,恨鐵不成鋼瞪着他:“知不知道我想借這個機會把你送進這屆最佳新演員的提名裡?”

溫緒遠敷衍地點了點頭,繼續盯着手機屏幕。

李榮見他這樣,一肚子氣沒地方撒,隻好恹恹地坐在了他旁邊沙發上,瞧見溫緒遠眉頭的陰雲,他試探着問:“你那個……朋友,怎麼最近沒見你說起來過?”

溫緒遠聞言,猛然擡頭對上他,看似面無表情,可那裡面卻醞釀着危險的風暴,半晌,他從齒間擠出來幾個字:“他很忙。”

李榮被他這個眼神看得身子一抖,打着哈哈說:“忙點也行,工作嘛,哪裡有不忙的。”

溫緒遠沒理他,低頭仍舊死盯着手機。

《後巷》有李榮的名氣和長興的營銷在宣傳,票房數據應該不會太差,入選提名沒問題,金像獎提名名單去年是二月初公布的,今年也差不多是一月底這個時間,北方小年夜正好是二月第一天,溫緒遠便借此給許晏昀發出邀請,問他要不要那時候一起去香港呆幾天玩一下。

邀請是上午發出的,此時已經是傍晚,許晏昀剛剛才發來回複,說台裡有春晚活動,他可能走不開。

溫緒遠嘴角拉成一條直線,突然覺得李榮那句話也能适用到許晏昀他們台裡。

許晏昀入職到現在已經快兩年,就沒見他閑下來過,那些他給許晏昀遞來出去旅遊的邀請,在工作面前,一一被許晏昀回拒。

除了在視頻聊天裡,他已經兩年沒見到許晏昀本人,當時許晏昀一口一個保證說會隔年去申城陪他過生日,結果到了約定的日子,又被工作絆住去路,而溫緒遠也有其他行程安排,就這樣一年又一年錯過約定,也錯過了和彼此見面的機會。

殺青那天站在太平山山頂的半島凜冽寒風此時好像又刮過他心髒,莫名的恐慌讓他不由自主站起身,在李榮詫異的目光中,溫緒遠推開會客室大門走了出去。

可當他反應過來時,站在安靜的走廊上,才發現,偌大的公司,自己好像無處可去。

明明這裡是申城,是他出生的地方。

但溫緒遠卻渾渾噩噩的,好像活成了喪家之犬。

李榮推開會客室的門,和門外溫緒遠的幽深雙眸對視上,他善解人意地笑笑:“呃……我去抽根煙,你要打電話的話就在這裡面打好了。”

溫緒遠一愣,随後勾着頭道謝。

李榮擺擺手,在路過溫緒遠時,還是停下腳步,拍了拍他的肩,歎道:“年輕人啊……”

他話還沒說完,溫緒遠已經閃了進去。

順手還鎖上了門。

李榮:“……”

盡管密密麻麻的思念如蟲,将溫緒遠的理智啃食得不剩半分,他還是強撐着先給許晏昀發了消息,問他這會兒方不方便接視頻電話。

隔了不到五分鐘,許晏昀打來視頻,背景應該是在茶水間,他手機架在飲水機旁,耳朵上挂着藍牙耳機。

溫緒遠認出來那是他去年送給許晏昀的生日禮物,原本陰翳的表情總算融化了些。

他看見許晏昀拿着水杯站在飲水機前,像要接水的樣子,提醒道:“少喝冰的。”

許晏昀拖着長腔回:“知道啦知道啦。”

他接完水,捧着水杯湊近手機屏幕,好讓溫緒遠看清楚水杯上冒着的熱氣。

可溫緒遠卻直勾勾地盯着他面容,良久,開口道:“瘦了。”

“那當然。”許晏昀抿了一口熱水,熱氣熏着眼睛,熬大夜帶來的雙眼脹痛感總算被趕走了一些,“年末台裡忙。”

溫緒遠語氣平穩,幸好手機拍不到他捏碎的放在會客室桌子上的餅幹袋子,否則就憑許晏昀對他的了解,肯定會察覺到異樣。

“我看你們台裡一直都挺忙。”

許晏昀尴尬地笑笑,發現溫緒遠情緒不佳,對于這件事隻好避而不談。

兩人就這麼對望了片刻,還是溫緒遠先開口打破沉默:“那金像獎頒獎典禮的時候能去香港嗎?”

許晏昀為難地看着他,溫緒遠也不急,默默等着他回答。

受不了溫緒遠的視線,許晏昀敗下陣來,小聲道:“我可能也去不了。”

溫緒遠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說話也帶着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為什麼?”

“台裡民生頻道有意加上一個美食探店的新欄目。”許晏昀頓了頓,觸及到溫緒遠的眼神時,飛速錯開,“台長想讓我領着人把這欄目做起來。”

溫緒遠很快便理解了這番話裡的意思:“就是過完年後會更忙。”

許晏昀點了點頭。

哪知溫緒遠接下來的話如平地驚雷,吓得他呆愣在原地。

“幹脆辭了。”溫緒遠靜靜地望着手機裡的人,“你看看你現在累成什麼樣子?許晏昀,你照過鏡子嗎?”

現在的許晏昀,比起大學畢業的時候,瘦得臉上也沒肉了,眼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氣色比高考最後那一個月沖刺時還要差。

許晏昀沒想到這話居然能從溫緒遠嘴裡說出來,明明當時他是最支持自己入職電視台這個決定的。

想着,他像是吃了個蒼蠅似的,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溫緒遠一怔,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将氣話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

不等他開口,許晏昀眼眶通紅,氣憤道:“溫緒遠,我不像你,拍一部戲就有幾個零往卡裡打,我就是個小記者,還有我爸我媽要養活。”

他難過地望着溫緒遠,有些哽咽:“你怎麼會說出來這種話?”

“對不起。”溫緒遠立刻慌張地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很想見你一面?隻是想讓你能親眼見證我獲獎的那一刻?

溫緒遠面色煞白,意識到這話他不能說。

說出口,就越界了。

他拼命咽下喉間的苦澀,看着雙眼通紅的許晏昀,低聲下氣道:“我隻是不希望你太累。”

許晏昀吸了吸鼻子,沒理他。

“對不起。”溫緒遠垂下腦袋,聲音低落,“是我腦子犯渾,我不該說這話的。”

許晏昀看着他這模樣,又舍不得沖他發脾氣了,但隻要想起溫緒遠剛剛的話,心裡還是難受,他悶聲道:“我想靜一靜。”

溫緒遠心裡一涼,猛地擡頭看向手機裡的人,眼裡是藏不住的祈求:“好,你靜一靜也好……但是,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許晏昀被他看得有些窒息,随便應了聲,挂了視頻。

溫緒遠愣愣地看着微信自動跳轉到他們兩個的聊天界面,又因為長時間沒動,系統自動熄屏,他和黑掉的手機屏幕對視,這才發現自己的表情是如此焦急,完全丢了往日的冷靜自持。

漸漸的,沖動化為枯井,溫緒遠毫無波瀾盯着屏幕裡的自己,半晌,他扯了扯嘴角。

六年了,他努力藏了六年,習慣于在許晏昀面前戴上僞善的面具,戴得久了,自己都快分不清,他對許晏昀,到底是朋友的依賴多,還是隐忍的愛意更多。

可當許晏昀望過來時,他可恥地發現,他還是想吻這雙眼睛。

在演員這條路上,許晏昀才是他的第一位觀衆。

李榮從吸煙室回來,剛想敲敲門問溫緒遠打完電話了嗎,結果手還沒碰到門把手,會客室的大門便從裡打開,待看清楚溫緒遠無神的雙眸時,李榮心裡咯噔一跳。

他可不想這時候觸黴頭,想進來拿了風衣外套就跑,哪知站在他身後的溫緒遠幽幽道:“你還有什麼資源?”

李榮詫異地轉過身看着他。

“我想再接點電影。”溫緒遠冷聲說,“或者電視劇也行。”

李榮摸了把腦門,上下反複掃了溫緒遠幾眼,最後長歎一口氣:“你不适合電視劇,電影的話,我這邊确實還有人脈。”

溫緒遠從《後巷》殺青後,去試鏡了幾部電影選角,但耐不住别人走後台,饒是他是長興旗下的藝人,也被擠走,喬樂那會還以為溫緒遠會發脾氣,沒想到他隻是說客串也行。

她這才想起來,溫緒遠也是從拍小廣告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

一直到《後巷》正式宣發,開始排片上映,遞來的劇本才漸漸多了,有少部分是男主,但題材都是溫緒遠不敢興趣的,劇本他也看了,在當前市場不怎麼吃香。其他的多是男二男三,有兩三個他仔細看過覺得還有挑戰性的便留下來,正巧李榮來申城跑電影路演,就把劇本給他看看,讓他給點意見。

李榮也就對他有點耐心,翻了翻劇本,給溫緒遠選了一個犯罪劇情片,根據内地前幾年大火的小說改編的,編劇跟他是朋友,至少不會魔改劇本。

這是已經定下來的,預計過完年在冰城開機,殺青差不多到五一前後了。

溫緒遠在裡面飾演男二,戲份雖然不多,但好在足夠出彩,能讓溫緒遠在影視圈内的知名度再打開一些。

李榮本來以為他會殺青後多少休息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提出能不能為他接下來找點資源。

他盯着溫緒遠眼睛,看見了藏在其中的蓬勃野心。

李榮阖上眼,捏了捏鼻梁,說道:“好萊塢這兩年有一個新人女導演,叫安娜·瓊斯,去年她導的電影在香港上映的時候來做了采訪,我倆那時候經記者朋友介紹認識的,偶爾能聊上幾句。”

他說着,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她今年下半年要開始籌劃新電影,是個愛情片,根據莎士比亞的小說改編的,《後巷》開機前我跟她提起過你,她對你好像還挺有興趣,你要是想去,我把她的聊天賬号推送給你。”

溫緒遠點點頭,和他說了聲謝謝。

“我記得你好像提到過綠城?”李榮想了想,說道,“安娜她前年在綠城呆過一段時間,她還挺喜歡那裡的,你們兩個要是能認識,應該會有挺多共同話題。”

溫緒遠抿了抿嘴,繼續點頭。

李榮看他情緒不高的模樣,忍不住歎氣,走過來拍拍他肩:“我是很看好你的,但機會要靠自己去争取。”

溫緒遠低聲說:“我知道。”

“你還年輕,能知道什麼。”李榮搖搖頭,往門口走去,“走了,别什麼都憋在心裡,我還要在這裡呆幾天,有什麼想不通的,可以找我喝酒。”

溫緒遠站在原地回道:“我不喝酒。”

李榮笑出聲,推開會客室大門,潇灑地走了。

溫緒遠等他走後看着手機上李榮推送過來的個人名片,許久,他又點開和許晏昀的聊天界面,被挂掉的視頻通話在最下方顯示着通話時長,就五分鐘。

多麼熟悉的場景,溫緒遠差點以為他還在太平山山頂做着場清醒夢。

他手指停在聊天背景中央,混沌的大腦此刻終于能緩慢運作。

他想,許晏昀希望他忙,那他就忙點好了,許晏昀希望他能走向更遠的舞台,那他就如許晏昀所願。

溫緒遠想到這裡,一寸一寸,無助地将腦袋抵在冰冷的手機上。

如果他忙起來,能麻痹掉思念的痛苦,又何嘗不可。

窗外,寒風過境,恍然間,讓溫緒遠彷佛回到了高二那年的寒假。

那年的申城,也是這麼冷。

一月底,第三十五屆香港金像獎提名名單公布,《後巷》憑借還算出色的票房成績獲得了最佳導演、最佳編劇和最佳新演員三個提名。

三月底,提名者合照公布,溫緒遠作為新演員提名,站在角落裡,他換上了專門定做的西裝,可在領帶挑選時,他選擇了一條并不起眼的領帶。

喬樂看着他系的領帶,不解道:“這好像是這牌子裡比較便宜的一條吧?”

話裡話外的意思無不透露着,這領帶和這套西裝不适配。

可溫緒遠态度堅決:“這條領帶意義不一樣。”

身為他經紀人,喬樂當然知道他父親早年因病去世,理所當然認為成是他父親留下來的,便不再多說什麼。

頒獎典禮定于四月三号舉行,溫緒遠提前幾天來到香港,李榮親自來機場接人,一行人找了家私房菜館,邊吃邊聊。

“就你一個?”李榮夾了一塊叉燒,沾了沾碟子中的梅子醬,“我還以為……”

溫緒遠直接打斷道:“他忙。”

也不知道李榮是怎麼看出來他對許晏昀的心思的,可見他别無它意,就沒多說什麼,隻是在李榮想打探時,對于許晏昀的個人信息,溫緒遠隻字未提。

李榮對此撇了撇嘴,不屑道:“都看得出來你鐘意他啦,就他笨。”

那時溫緒遠皺着眉回:“不許你說他。”

李榮受不了,對着溫緒遠翻了個白眼。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榮這番話也橡根刺一樣紮在溫緒遠心口。

若旁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懷着的私心,那許晏昀本人呢?是裝得天真愚笨,還是他就是在感情上遲鈍的人,從始至終,就沒發現過自己的不對勁。

這問題溫緒遠不敢推敲,隻要想到這裡,心口的刺便紮得更深。

咬着叉燒的李榮擰眉問道:“他到底做什麼的?比你還忙。”

“記者。”溫緒遠回過神,低頭抿了一口勺中放涼了的生滾魚片粥,“最近在升職。”

李榮吃驚地咽下那口叉燒:“怪不得。”

許晏昀雖然沒來,但早在溫緒遠來香港前,給他寄去了禮物,是一個鍍金胸針,形狀是波斯菊,溫緒遠去查了查它的花語,在看見“永遠快樂”的答案時,他心裡一軟。

随着胸針寄來的,還有一張賀卡,上面是許晏昀親筆寫的話。

【希望你順利拿獎】

旁邊還畫了個生動的小人,溫緒遠仔細看了半天才認出來那是他自己。

他笑得眼角折出笑紋,将胸針别在了自己衣服上,給許晏昀拍了張照片,說禮物收到了,他很喜歡。

許晏昀這次消息回得很快,說他喜歡就好,末了還加上一個小狗加油的表情包。

溫緒遠越看那表情包越覺得心中歡喜,手指長按,将它添加到自己的表情包裡。

這還是兩人從去年年底鬧不愉快後,第一次不顯僵硬的聊天。

溫緒遠怕許晏昀又像高中時候那樣和自己鬧冷戰,自那天後,有事沒事就給許晏昀發消息,有時候是路邊見到的花花草草,有時候是吃到的好吃的飯店,直到給他發劇本封面時,許晏昀憋不住了,打過來個電話罵他。

溫緒遠硬是沒吭聲,等許晏昀發洩完,問他還生氣嗎。

這一句話就把許晏昀問住了,他沉默了許久,嘟囔道:“誰說我跟你生氣了?”

溫緒遠語氣有些委屈,低低說:“但你不怎麼回我消息。”

那頭許晏昀好像是深吸了一口氣,像把罵人的話又憋了回去:“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忙?”

“那你忙好了。”溫緒遠這次倒是很懂事,“我先挂了。”

許晏昀一卡殼,似乎是沒想到溫緒遠難得沒再糾纏,慢吞吞回了句好。

但在溫緒遠挂斷電話前的幾秒鐘,許晏昀又重複念了一遍賀卡上他留的字。

“希望你順利拿獎。”

溫緒遠嘴角微微挑起,回道:“會的。”

如果順利的話,他想拿着獎杯,第一時間飛回綠城,和許晏昀徹底表明心意。

莫名的信心告訴他,許晏昀會答應的。

四月三号晚,第三十五屆金像獎頒獎典禮在香港尖沙咀文化中心準時舉行。

許晏昀刷到紅毯結束的消息時,正在外拍攝探店任務,這是家開在商場負一樓美食城的小面館,負一樓空氣不比外面清新,一家挨一家的店鋪,油煙氣勉強順着老化的抽油煙機管道排出去,剩下散不出去的,聚在一起,就令人悶得慌。

幸好試菜鏡頭拍得差不多了,許晏昀接過李愈裳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額頭的薄汗。

李愈裳用宣傳單折成紙扇,替許晏昀扇了扇風,又轉過身替還兢兢業業扛着攝像機的孫甯扇了扇風,邊扇邊給兩人鼓勁:“加油學長,加油甯哥,還有兩個鏡頭就結束了。”

許晏昀放下手機,不知道是悶得喘不上氣還是他急着回去看金像獎直播緣故,難得生出了想罷拍的沖動。

李愈裳看他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問他要不要休息一會。

許晏昀回過神,看着對面兩人關切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李愈裳起身去買冰飲,孫甯也放下攝像機,揉了揉發酸的肩膀。

許晏昀拿着勺子抿了口面湯,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這時候響起電話彩鈴聲,他拿起來一看,是姜裕蔓打來的。

“媽,怎麼了?”

姜裕蔓那頭格外熱鬧,她高聲問道:“金像獎頒獎典禮你看了嗎?不是說這屆有緒遠嗎?”

許晏昀捏了捏眉心,如實說道:“隻看了新聞,我這邊工作還沒結束。”

那頭像是有什麼人在喊姜裕蔓,許晏昀好奇問她在做什麼。

“咱們家樓下今天搬來新鄰居了,我幫着招呼一下。”姜裕蔓笑着說,“他家有一個小男孩,長得特别白淨,嘴也甜,你回來可以見見。”

許晏昀敷衍地應了聲好。

李愈裳這時候掂着冰飲回來了,買的還是台裡贊助商品牌下的飲料,許晏昀接過來,擰開喝了幾口潤潤喉嚨,看孫甯和李愈裳也歇的差不多了,他又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薄汗。

“繼續拍吧。”

坐在場館内的溫緒遠突然打了個噴嚏,身旁的李榮緊張兮兮湊過來問他感冒了嗎。

溫緒遠搖搖頭,像是想到什麼好事,嘴角上揚着:“應該是有人在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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