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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3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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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跨年夜那日,玄逐歸都沒有再聯系塔爾。年前的琳琅天城忙碌異常,他們始終都在為年後出征西南做準備,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約定的那夜。

塔爾和虞影溯披着風雪到玄家門口時天已經黑了,玄家宅邸的侍衛沒有讓他們離開,帶着他們回了之前的那個暖閣。玄逐歸和符觀已經熱好了酒,溫騰的熱氣隔絕了屋外的寒風,醉舞的酒香彌漫了整間屋子。

“等你們半天了,”玄逐歸笑着說,“怎麼才來?”

“他之前連着忙了兩天沒休息,白天看着雪就一直睡到現在,”虞影溯幫塔爾脫了披風,看着桌上的酒壺和地上的壇子,“這是醉舞?”

“嗯哼,香吧?”玄逐歸笑道,“西涼川最稀有的特産可不是浪得虛名。”

塔爾上回就喝了,他知道那種甘醇馥郁的瓊漿,也明白這等美味他該是消受不起。醉酒不會讓他的行動受多大影響,但情緒的沖動總能讓他搭進去一些東西,比如自己。虞影溯将披風給了侍從,他自己穿得少,薄風衣沾上了屋外的飛雪,被暖閣裡的酒氣消融了。

“吸血……不是,血族是不是不怕冷?”符觀問,“這天我都要凍死了,讓我出去一趟簡直要我命。”

“畢竟以前生活在北大陸,怕冷可活不下去,”虞影溯笑了笑,“魔族也不怎麼怕,不過到了塔爾身上變成間歇性的了。”

符觀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魔族?”

“那不是挺好,”玄逐歸斟滿了酒,“衣服穿多了還是累贅,改天要是去了北大陸多不方便。”

符觀僵硬地轉過頭看向玄逐歸,又看了看坐到窗邊的塔爾,望向一條腿留在暖榻下的虞影溯,最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是不是誤入了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四個人,一壇夠喝?”塔爾問。

“哪有四個人,明明才三個,”玄逐歸一臉壞笑,“怎麼,你還想試試?”

“上次沒醉。”

“知道你沒醉,不過就是投懷送抱的速度快了點,”玄逐歸還是給他倒了一杯,“那我今天把你喝的睡過去?”

塔爾盯着酒杯看了兩秒,又指了指虞影溯:“派他跟你喝。”

“那我直接認輸吧,給他十壇子也醉不了啊,”玄逐歸靠着身旁的窗沿,緩慢地聞着醉舞的香氣,“吸血鬼喝不醉,可我不是吸血鬼,我怎麼也喝不醉?”

他們誰都沒有提起那天夜裡的事,玄逐歸喝着酒突然笑了一下,又不知想到了什麼,仰着頭長歎了一口氣。

“怎麼?”虞影溯問他,“你今天心情不怎麼樣。”

“你這得是看了多少人的臉色,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玄逐歸失笑,“沒發生什麼,就是我早上起來就心慌,總感覺有事情在等我。”

“估計還真有,”符觀小聲說,“那天從醉月樓走了之後我本來想去忒拉斯,結果那邊關門了。”

“怎麼說?”玄逐歸問。

“有個獸人族姑娘差點死了,”符觀皺了皺眉,“拉弗雷恩家的豬頭幹的好事,人家姑娘抵死不從,結果被活生生打得快沒氣了。”

“他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玄逐歸手裡的酒杯敲在桌沿上,“遲早剁了他。”

“用不着你,霍爾出手了,”符觀看了一眼虞影溯,“你撺掇的?”

“他本來就想弄那個廢物,我就添了把火,”虞影溯笑了笑,“我讓他多考慮家族的名聲,畢竟包庇一個一事無成的強|奸犯至親……得不償失。”

他沒說其中的另一層關系,霍爾的弟弟是個對尤金惟命是從的家夥,這一點不僅是為了利益,也同樣是想通過這種途徑奪取掌控拉弗雷恩家的權力。霍爾·拉弗雷恩不是傻子,他早就意識到了這個足以緻命的絆腳石,如今既然對方主動遞來把柄,就沒有不抓的道理。

“不過這種事能鬧得這麼大,也是因為牽扯到了大家族,”玄逐歸說,“這種事情在黑市天街并不稀奇,蝼蟻尚且貪生,何況自诩高人一等的他們。”

符觀冷笑了一聲,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借着醉意低聲道:“那個姑娘從小就是在忒拉斯出生的,是最寶貝的小女孩。”

“她現在怎麼樣?”塔爾問。

“還活着,但光是活着有什麼用?”符觀煩躁異常,“偷生之人能在絕境之中存活多久?那隻是個小女孩啊,忒拉斯還得在都城活下去,他們不能因為一個女孩就和尤金為敵,即使種族的差距能夠讓他們在對戰中讨到好處,但他們也隻有區區數十人……他們不能殺了——”

符觀的話還沒說完,他們的房門突然就被敲響了。玄逐歸讓人進來,就在開門的間隙問了符觀:“殺了誰?”

“那頭豬,”符觀咽了口酒,“我很想過個好年。”

他的願望終究還是落空了,傳信的人說騎士總團緊急召見所有副團長。符觀陰沉着臉喝完了玄逐歸給他滿上的酒,捏着佩劍的指尖隐隐發白。

“先走一步了,”他低聲道,“過個好年吧諸位,年後出征西南我會來送行。”

能在跨年夜把人叫走的肯定不是什麼小事,虞影溯去了一趟屋頂,遠處王城大道的喧嚣并未沾染任何暴|亂的迹象,事發在别處。他回到暖閣内時玄逐歸正給塔爾倒酒,後者眯着眼睛,看到去而複返的他時忽然笑了一下,眼底的星點閃爍異常。

“我覺得他今天沒工夫想你和魔族的事兒了,”玄逐歸說,“我爹讓我和符老二搞好關系,借你一用了,不介意我沒先打聲招呼吧?”

“不介意,”塔爾說,“遲早都會知道我是誰,他是個不錯的人,時間沒區别。”

“說到魔族……”玄逐歸從桌下拿出來一張信紙,“你看看這個。”

那封信來自玄家家主,塔爾一眼看上去先鎖定了四個字——契約惡魔。

雷恩在從帕帕羅爾嘉邊境到琳琅天城的路上提起過四大家族的契約惡魔,他本想等到之後去内庭禁|書區一探究竟,卻不料玄家竟能先一步。

“我爹知道的也不多,但四大家族之所以始終沒有增減或改變就是因為契約惡魔的存在,”玄逐歸說,“我不相信長老殿能做到策反魔族,畢竟契約是這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誓言。”

塔爾沒急着去看那封信,他頓了頓,問眼前的人:“你不怕嗎?”

“為什麼會怕?”玄逐歸笑着反問他,“因為你的血脈?”

虞影溯在旁邊笑了一聲,他坐在榻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如果我會因為血脈而害怕或者厭惡一個生靈,今天玄家的門就不會開,”玄逐歸說,“塔爾,往好了想,你再也不必被人類的規則所束縛,如果換作是我,我會開心得發瘋。”

“你不想當人嗎?”塔爾問,“可無論當什麼都一樣,規則不會改變多少。”

“可人不就是這樣,永遠不會滿足于抓在手裡的東西,”玄逐歸說,“真要活得肆意,就得當那個把規則打破的人。”

塔爾心想這可能就是他們的不同之處,他想讓一切事物歸位,而玄逐歸則想當那個打破平衡的人。

“或者你自己成為規則,”虞影溯說,“前提是你變得足夠強大。”

玄逐歸聳了聳肩,無奈道:“所以我不想當人嘛。”

暖閣裡酒氣氤氲,一壇醉舞不知不覺間就見了底。玄逐歸讓人再拿了一壇進來,屋門開啟時寒氣撲面而來,不過片刻時間便讓桌上蒙了一層冰霜。

“我年後回月眠城,路上說不定能同行,”玄逐歸說,“跟我去玄家看看嗎?”

“等回來吧,”塔爾把信折好後還給了玄逐歸,“我想盡早到巴哈慕森林。”

“那我就恭候了,”玄逐歸結果後随手一塞,倚在窗邊望着溫酒的氤氲煙氣,“我爹有一屋子的聯盟往來書信等着你來看。”

塔爾頓了頓,低聲道:“我想聽我哥親口告訴我。”

“北部暴風雪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今年要凍死多少人,”玄逐歸眨了眨眼睛,“我爹這幾天接二連三地給我送信,暴風雪波及了西涼川和琳琅天城接壤的涵山城,讓我回去路上多看看情況。”

“我以為你會年前回去。”

“我爹說玄家的年夜就是勾心鬥角的劇本最多的地方,嫁女兒的、勾結關系的、刺殺的投毒的全都湊到了一堆,每一次都特别熱鬧,”玄逐歸說着一口悶完了杯中酒,長歎了一口氣,“是他讓我今年别回去的,否則過不了幾天,我就該叫符觀大舅子了。”

“大舅子?”虞影溯愣了一下,又反應過來,“你妻子的哥哥?”

“可不是麼,我這就要英年早婚了。”

“為什麼要聯姻?”塔爾問他。

“風落泷和西涼川想聯合起來,然後慢慢吞并蒼炱和蔺堰,西南部的四大城和對面那四個一直都不對付,立場不一樣目标也不一樣,”他頓了頓,“尤其……因為聯盟。”

“你們接受混血嗎?”塔爾問他,“不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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