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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3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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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接不接受的,都是權衡的手段罷了,人類的敵對總需要找一個理由,守舊或者革新、激進或保守……或許一開始這些都會是誘因,但到了最後所有人都會考慮自己的利益,”玄逐歸說,“其實我很好奇,塔爾,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塔爾被他問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玄逐歸并未催促,幾分鐘過去,塔爾才終于抽絲剝繭一般取出了一個詞。

“平衡。”

“原來真的不是‘和平’,”玄逐歸失笑,“初墨又赢了。”

“和平和戰争永遠都同時出現,改變格局尚且可行,但沒有人阻止得了欲|望,”虞影溯的指甲碾着酒杯,“可重組的前提條件是破,當了那把刀的人注定會成為衆矢之的,承載所有的惡意。”

他看着玄逐歸,片刻之後低聲問:“你想當這個人嗎?”

玄逐歸笑了笑:“有些事也不會因為我的意志而變化。”

“不,可以,”虞影溯把酒杯推到桌面正中,“所以我不當那把刀,我要掌控命運。”

塔爾輕輕笑了一聲,他早知道虞影溯不會甘願跟随他奔波于世間。血族親王的眼睛一直在超遠處看,或許現在能夠停留在他身邊,但未來……他不希望虞影溯被束縛,包括那個齒痕,也包括自己。

“有人來,”塔爾說,“外面。”

話音落下不過片刻功夫,暖閣的門便再一次被敲響。侍衛帶來了王宮的使者,塔爾擡頭一看,是曠星。他閉口不談事出何因,但在座之人都有所掂量,怕是和騎士總團的召見有關系。

塔爾把杯子裡剩下的一點醉舞仰頭喝幹淨了,虞影溯也起身準備離開。

“馬車不用了,我自己去。

“殿下讓您走正門,”曠星看了一眼虞影溯,低聲道,“他也一起。”

“公然搶人啊曠星,”玄逐歸笑了笑,“你們王宮裡今年沒有宴會嗎?我以為這個時間點内庭該很熱鬧。”

曠星看了玄逐歸一眼,并未多說什麼。虞影溯皺了皺眉,曠星的表情顯然是欲言又止,難道這次召見并非因為外面出的事,而是……和玄家有關?

“今天我這酒真是沒人愛了。”玄逐歸歎了口氣。

“知道怎麼做嗎?”虞影溯問。

“我哪知道,”玄逐歸攤手,“配方在西涼川,我改天抄一份……你準備自己釀酒?”

“試試看,”虞影溯說,“人類的食物很有趣。”

“快點吧,急事,”曠星靠在門邊,“今晚不安甯。”

玄逐歸目送他們出了暖閣,轉頭便無聊地把玩着手上的酒杯。他分心想着别的事情,指尖一滑,酒水便盡數灑了出來。溫熱的酒其實并不燙手,卻伴随着一陣令人窒息的心悸。他沒控制好手上的力道,白瓷酒杯滑脫出去扣在了矮榻上。好在冬日的絨毯厚實,瓷杯未碎,被浸濕的地方也很快就會被暖意烘幹。

玄逐歸松了口氣,想捏着杯底拿起來,但手裡的東西仿佛變成了一條滑手的魚。懸在半空的瓷杯再次掉落,邊沿劃過毛毯直往矮榻的邊緣而去。

“怎麼回事?”

他自言自語地問了一聲,還是用雙手接住了那個多災多難的酒杯。一塵不染的白瓷回到了桌面,玄逐歸突然聽見窗外傳來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響。一隻來自玄家的信鴿徑直撞上窗框,在玄逐歸開窗的瞬間撲到了桌面上。

那隻信鴿的尾羽被染上了黑色,腳上綁着一封沾了血的信,撲騰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

酒壺被打翻,桌上四隻白瓷酒杯被盡數掃落,砸出了一地的齑粉。

能在跨年夜把人叫走的不會是什麼好事,符觀到了騎士總團才知道出事的是忒拉斯,他猛然覺得覺得醉舞上頭,也可能是最後兩口喝得太快了。黑市天街的燈火染上了血,腥氣和霍爾·拉弗雷恩的弟弟融為一體。獸人族們的手裡還舉着不堪入目的武器,他們身後是一個女孩的屍體,眼中殺氣被鮮血激得更盛。

符觀歎了口氣,他們所擔憂之事終究還是發生了。平衡被打破,沖突一觸即發。

“皇女殿下已經下令禁止對獸人族使用武力,”修斯·霍姆蘭德低聲對他說,“我以為霍爾·拉弗雷恩會反對,但他沒有。”

“有人給他吹了風了,虞影溯幫我們解決了個大|麻煩。”符觀低聲回答。

“他們現在該到王宮裡了,殿下要見他,”修斯歎了口氣,“這件事扯上西南氣根了。”

修斯所言并不準确,塔爾到了王宮才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拉弗雷恩的行為隻是一個導|火|索,他點燃了一個種族深埋在地底的秘密,才因此身死當場。

君弦朝着虞影溯點了點頭,他們沒有時間寒暄,開門見山地說了來意:“有人在背後指使羅德·拉弗雷恩對忒拉斯動手,但那個人不是尤金。”

塔爾直至現在才知道霍爾的弟弟名叫羅德,他皺了皺眉,問:“依據?”

“霍爾和尤金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我也直到事發才知道他們想要挑撥的不僅是人類王國和獸人族的關系,更是針對獸人族内部,”君弦望向曠星,“獸人族本就分為兩派,皇家軍團裡的基本來自烈陽族,而忒拉斯卻屬于霜雪族。”

“兩族不和?”塔爾問。

“不止,是因為根本上的理念分歧,”曠星看着塔爾,“你父親在赫蘿大裂谷裡設下了一道結界,原本的用意是給獸人族添一道屏障,但霜雪族的領頭獨角獸讓那成為了一個牢籠……我們回不去,他們也出不來。”

“那忒拉斯裡的霜雪族是怎麼出來的?”虞影溯問。

“法拉特亞,人|口|販|賣,”曠星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在大裂谷内部還留有一部分勢力,他們或許找到了往來進出的方法,但顯然……弊大于利。”

一個與世無争長達二十餘年的地方養出來的種族能知道什麼世間險惡?他們循着人煙到了法拉特亞,本以為那是一場冒險的開始,卻不料需要面對的是人類的貪婪和欲|望。

“巴哈慕森林的暴動并未開始,但西南氣根出了别的事情,出發日期要提早了,”君弦說,“邊境騎士團來報,巴哈慕的山匪有人混進了八大城内,目标……是一鍋端了西南氣根。”

塔爾頓了頓,說:“西南氣根本就該易主。”

“蒼炱的四大家族内亂不止,其中利益糾葛牽扯了西南氣根的動蕩,”君弦說,“我想你們這次去……把南樓左家和西樓桑家的勢力踢出邊境騎士團。現任邊境騎士團團長和副團長就是左家的左恒和桑家的桑荏。”

“不難。”虞影溯說。

“最好的結果是讓這兩個家族從此失勢,”君弦攥緊了拳頭,“東樓江家和西涼川的關系不錯,玄家——”

書房的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混亂的躁動,房門被敲響,虞影溯突然捏住了塔爾的手肘,直接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後。

“殿下!殿下,西涼川出事了,”門外的傳信侍衛沒有等裡面的回複直接開了門,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單膝跪在了君弦面前,氣都還沒喘上來,“玄家家主兩日前暴斃,玄家希望少主盡快回去主持大局。”

塔爾猛地看向虞影溯,後者壓住了他的肩膀,讓他别說話。

“暴斃?”君弦不可能會信,“具體理由是什麼?”

傳信侍衛立刻回答:“玄家的人說沈初墨給家主的藥裡加了一種果仁,老家主過敏,又因為在家宴上喝了酒……”

君弦原本漫上來的困意瞬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她讓侍衛退了出去,指尖控制不住地發抖。

“玄家……怎麼可能?”她盯着那封信,“她不可能會對玄家家主下手,那群老家夥怎麼敢……他們怎麼敢——”

“我們會盡快出發去西南氣根,”虞影溯低聲道,“玄家内部有尤金的勢力,他們既然開始動手,那必定事出有因。”

君弦愣了一下,猛然間恍然大悟:“東部!”

“有人等不及了,”塔爾掐着自己的掌心,“在我們回來之前,不要讓尤金·霍姆蘭德離開王宮半步,不要讓任何無關的人能與他正面接觸,一定看緊。”

“好,”君弦點頭,“那忒拉斯……”

“我去解決,”曠星開口道,“讓騎士團撤了吧,越低調越好。他們本就不想聲張,既然霍爾·拉弗雷恩都松口了那就沒必要再追責。”

“霍爾·拉弗雷恩的任何行動都不要管,我離開之後會有新的血族來都城,讓修斯别殺,”虞影溯說,“他叫伯特萊姆·布洛卡,是我們的人。”

君弦頓了頓,說:“多謝。”

“你休息好,”虞影溯看着她,“至少撐到西南安全的那天。”

君弦苦笑着點了點頭:“晚上有南初替我看着。”

琳琅天城的鐘樓發出了新年的第一聲鳴響,王城大道上燈火通明,歡呼聲四起。夜雪擋不住巡遊的花車和舞者,也擋不住升空的星星。

塔爾望着窗外,突然感到了刺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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