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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7章 終将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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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諾克。”

“行,”羽畫說,“晚上來找我吧,有些事得告訴你。”

不知為何,虞影溯總覺得羽畫離開的背影有些寂寞,那些他從前不知道的重擔似乎在瞬間盡數壓在了她身上。

“哦對了,”羽畫回過頭,“如果成功,說不定你就不用嫁去他們家了。”

虞影溯簡直無語:“我怎麼就要嫁到他們家去了?”

“行吧,入贅,”羽畫聳了聳肩,“所以努力點,好好發揮你聰明的腦子和黑色的心,說不定以後就讓你來當血族大君了。”

直至日落時分,塔爾那間屋子的門才開啟了一條縫。薩布裡亞斯眼前的白紗放在床邊的櫃子上,淺紅色的瞳孔平靜如水,卻難掩疲憊之色。

“他透支得嚴重,”薩布裡亞斯道,“處理了,無大礙。”

“那什麼時候能醒?”虞影溯連忙問。

“兩日或三日,”薩布裡亞斯重新将白紗蒙在眼前,“給他你的血,你盡量減少進食量,他醒後恢複。”

“好。”

薩布裡亞斯走到了門邊,又回頭問:“烙印不解?”

“您問過一次了,”虞影溯輕輕一笑,“不用,這樣挺好的。”

“被烙印者多兇險,你不後悔就好,”薩布裡亞斯微微颔首,“我不再問了。”

“多謝,麻煩了。”

大裂谷的夜晚水霧彌漫,等薩布裡亞斯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虞影溯才關上了房間的門。他咬開了自己的手腕,将口中的血盡數渡進塔爾嘴裡,接二連三重複了數十次才起身。他用指尖觸碰對方的睫毛,沿着眼眶的輪廓遊移到鼻尖,又擦去了唇邊的血迹。

“所以,你還是我的小惡魔。”虞影溯低聲道。

床上的塔爾像是聽見了一般動了動手指,卻依舊沒有醒過來。屋外的朝月換了一個角度,暖白色的月光帶着狩盾座的星光灑在了塔爾身上。虞影溯低着頭看了很久,直到雲霧占據了夜空才在塔爾的眉心留了一個吻,起身去找羽畫。

遠處的城鎮裡似乎傳來了午夜的鐘聲。

虞影溯在樓梯的轉角遇到了君煌,他說芙蘭病了,燒得糊裡糊塗,剛剛睡着。

“嚴重嗎?”虞影溯問。

“情緒過激和疲勞引起的,占星者給她喝了點藥,”君煌道,“小孩子恢複起來很快,睡一覺起來應該就能好得差不多了,沒什麼事。”

“那就好,”虞影溯頓了頓,“羽畫在嗎?”

“她在等你。”

芙蘭的眼睛還沒消腫,她抱着那本書,一邊睡一邊皺着眉。羽畫就坐在窗邊守着她,見虞影溯來了才挪了一下。

“你喂了多少?一屋子的血味兒。”羽畫問。

“喂飽了吧,我算着他食量喂的,”虞影溯說,“就在這裡說?她醒了怎麼辦?”

“說她聽不懂的就行了,”羽畫用了血族的語言,“你還記得大哥有個朋友,叫古斯特爾·帕多嗎?”

虞影溯記得這個名字,但他從不知道那是羽谿的朋友。

“我剛加入暗黨的時候在宴會上見過這個人,之後伯蘭說他好像是被誰尋仇,消散了,”虞影溯頓了頓,“他怎麼了?”

“我幾天前收到了賽爾芬的來信,他告訴我暗黨首領的名字叫弗盧索·D.蒙塔尼亞,和這個名字同時出現的還有大哥以前的一些過往,”羽畫低聲道,“隻有我和他,還有古斯特爾·帕多才知道的過往。”

虞影溯挑了挑眉,想到了羽畫午後時分的話,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大哥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了,前面那麼多年我們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過的,”羽畫繼續道,“況且以前父母也不管他。”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自己說的,”羽畫說,“現在羅萊斯已經徹底落到暗黨手裡,不搶回來隻有兩個下場,一是集體求着魔族讓我們回北大陸的加利百特古城,繼續當他們的狗,二是兩派徹底分裂。”

“徹底分裂會打仗吧?”虞影溯問。

“會,況且暗黨勢力過大,我們其實打不過,”羽畫說,“就算打得過我也不想打,外面的事情還沒解決,自己就打起來算什麼?”

“他們也不會給你們活路,”虞影溯說,“小布洛卡之前說過,暗黨的行動一直以來都意在趕盡殺絕。血族絕不會有兩個大君,你們和他們必定有一方消失。”

羽畫一愣:“小布洛卡?伯特萊姆·布洛卡?他是你的人?暗黨知道你——”

“應該不知道,”虞影溯說,“小布洛卡身上的起誓法陣連接的是塔爾。”

“怪不得……他在日光牢獄裡待了三天,自己解除了屏障,”羽畫說,“暗黨始終都在探我和大哥的口風,但我們一直沒有承認。如果他再晚一步自殺,或許他們就會察覺到第三方勢力的出現了。”

“他怎麼暴露的?”虞影溯問。

“我不知道,”羽畫皺起了眉,“但我記得暗黨裡有血族可以識别契約類法術。”

虞影溯覺得蹊跷,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沒道理這麼晚才發現。隻能說明那個血族2月底才出現在過伯特萊姆·布洛卡眼前,在此之前沒有接觸他的機會。

“他見過你們嗎?”虞影溯問。

“進入日光牢獄之前,沒有,”羽畫十分笃定,“我和大哥被關的期間接觸不到外界,賽爾芬的消息都到不了我手裡。”

能夠識别契約類法術的血族并不常見,而他們通常也隻能通過視覺來判斷法陣的真僞。伯特萊姆的起誓法陣烙在了手指的骨骼上,照理說很那被發現……難道有什麼新的人物出現了?

“你在懷疑大哥嗎?”羽畫低聲問。

“因為不是不可能,”虞影溯頓了頓,“我始終都不知道他的法術涉獵範圍有多廣,記憶裡除了攻擊類法術,他似乎……什麼都會。”

羽畫皺了皺眉:“我不希望是他。”

“我也是,”虞影溯說,“不過空口無憑,畢竟依你所言,嫌疑最大的還是帕多家的長子。”

羽畫歎了口氣,她靠在窗沿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還有一件事,關于賽爾芬,”她說,“他其實是混血,有四分之一的人類血脈,能在森林裡使用法術,所以我和索薩家的往來基本都靠他。”

“我猜到了他能用法術,”虞影溯說,“但看不出他是混血種。”

“賽爾芬其實是涅亞最早一批手下,當時如果不出意外,他才是聯盟的大長老,”羽畫說,“後來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但賽爾芬是在涅亞去了北大陸之後回的羅萊斯,加入了暗黨。我這幾年一直嘗試着從他口中得到一些關于聯盟的事情,但他嘴太嚴了,一無所獲。”

賽爾芬的表象太能夠迷惑人心,他獨自一人撐起了落魄百餘年的伯蘭家族,甚至能在暗黨裡占有一席之地。虞影溯甚至覺得他當時接近才十七歲的自己都是早有預謀,或許是為了試探他的底線,或許……也是在為一件無人知曉的大事鋪路。

虞影溯覺得有些好笑,塔爾直至幾個月前才終于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誰,但這個父親卻早已滲透了他生活的各個角落,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羅萊斯人人對羽惑避而不談,整個血族栖居地的書籍中都找不到他母親的名字和畫像,仿佛她真的不存在一般。

“等他醒了,或許你可以跟他說說他父親,”虞影溯低聲道,“他……幾個月前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

“那你呢,”羽畫問,“你為什麼不問羽惑和……我們的母親?”

虞影溯不知道羽畫為何會突然提起這個,他們之間源于血脈的聯系似乎突然就變得毫無隔閡。

“她叫虞璎,璎珞的璎,”羽畫笑了笑,“你沒見過她,但你其實和她長得很像,比我、比大哥都像她……所以我羨慕你,從小就羨慕。”

虞影溯的呼吸一滞。

“我也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

“你……”

“我回去找她的時候,大哥抱着你站在床邊,她已經化為灰燼,連一滴血都沒留下,”羽畫說,“大哥說隻來得及救你,療愈術都沒能對她起效。”

“為什麼?”虞影溯問,“因為生我?”

“嗯,其實懷孕的血族原本沒有那麼脆弱,但她好像不一樣。她體内的胎兒會吸收母體身體裡的所有養分,包括血液和法力。我們都當過她身體裡的寄生蟲,所以我一直覺得她不應該愛我,也不應該愛你,”羽畫頓了頓,“可她依舊……很期待你的出生,即使我們的父親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虞影溯覺得有些難以呼吸,他低頭去看自己的指尖,仿佛有什麼隐匿在體内多年的東西即将呼之欲出。

“我不知道最後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我本來……應該陪在她身邊的,”羽畫捂住了臉,“但我得到了暗樁的消息,羽惑調動了暗黨,要在你出生的時候動手殺了她……為了奪權。”

“羽畫,”虞影溯低聲道,“我可以不用知道——”

“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不想讓這些事情從别人嘴裡說出來,”羽畫說,“虞影溯,我們的殘忍或許真的一脈相傳。”

虞影溯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今天午後的芙蘭,如同一個等待審判降臨的無辜者,斬首的鐮刀似乎下一秒就會砍下他的頭顱。

“我以為殺了他就沒事了,但事實并非如此,”羽畫說,“我殺了羽惑,但什麼都沒能改變,甚至加速了血族内部的分裂。”

虞影溯的腳步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可能我才是血族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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