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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7章 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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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傍晚,四人組邀請原本邀請了虞影溯和塔爾一起去吃飯,結果塔爾還沒到日落就再一次睡着了。三個半小時不到的清醒時間算是個好兆頭,至少按照這個進度,15号能夠勉強夠到四個小時。

“诶,我那天去代班,聽到他們外圍的守衛說林子裡好像出現了一頭鹿,”艾肯小聲道,“你們聽說過茶風神鹿嗎?”

“你說的是以前茶風古迹那邊傳說中的那頭很大的鹿?”艾菲爾特抓着艾肯的餐具,不說完不讓他吃,“快講快講!我聽說那頭鹿通體雪白,一對鹿角巨大!而且好像還和血族大君有關,你說會不會那頭鹿也是血仆啊?”

“隻有人類可以,”虞影溯在一旁道,“你們都不行别說鹿了,那是食物。”

“人類不也是你們的食物嘛……”泰爾卡啃着雞腿,“鹿什麼味道啊?”

一旁的摩裡恩木着臉瞥了他一眼,對這個見食物眼開的家夥簡直無語。

“不怎麼樣,”虞影溯一本正經地回答,“小魔法師絕美。”

泰爾卡對這個評價似乎很滿意,嚼着東西點了點頭。

“快快快快!艾肯!鹿!”艾菲爾特抓着艾肯不放,“快說!”

“我他媽又沒看見!”艾肯餓得不行,還搶不到餐具,恨不得直接用手抓,“沃蘭看見的啊,可他現在被抓起來了,有本事你去地牢裡問。”

虞影溯盯着廚房的眼神一瞬停頓,他記得這個名字。北大陸王蛇種的獸人,之前放倒了一幹守衛,現在已經被抓到地牢裡去了。

“卧槽……”艾菲爾特簡直跪地不起,“不是吧,我好不容易聽到點新消息。”

“吃飯吃飯,”艾肯趁機搶過餐具,“餓死我了,智障東西。”

被罵的艾菲爾特撇了撇嘴,決定吃飯。

虞影溯原本沒把茶風神鹿放在心裡,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見到這個“傳說中”的生物。羽畫在夜半時分來了一趟烏蒙聖堂,不是走來的也不是飛來的,而是騎在一頭鹿身上。那是頭高大的雄鹿,通體雪白,頭上巨大的雙角在夜晚也泛着溫潤的熒光,每一步都寂靜無聲。

虞影溯仰着頭才能看得見鹿角的尖頂,足足有兩人高。羽畫坐在神鹿的背上俯視着他,看得虞影溯失笑。

“我傍晚還聽他們說到了茶風神鹿的傳說,結果你半夜就騎着來了?”虞影溯無語,“羽畫,别跟我說你消失了那麼多天把芙蘭一個人丢在橙橙家,就是為了找它?”

“找了好久,茶風神鹿這名字起得有點誇張,這家夥隻是長得比較大,以前吃了點薩布裡亞斯搞出來試驗的藥,”羽畫從鹿背上跳下,“它的鹿角隻有在星夜會發光。”

虞影溯眯了眯眼睛,他記得薩布裡亞斯的星盤也會發光,和鹿角上的熒白如出一轍。

“在看古獸人語?”羽畫問。

“真難寫,”虞影溯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你倒是挺悠閑,聽說大哥被關在日光牢獄裡,你不急?”

羽畫挑了挑眉,揚起了嘴角:“我似乎很少聽你提起他。”

“的确很少,”虞影溯擡起了頭,“這應該不是我的錯覺,你在防着他。”

家族内部的猜忌屬于不應當被如此輕描淡寫提起的禁忌話題,但如今的虞影溯顯然沒有要避開這個的意思。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你說你知道我體内的封印,那也該知道這封印是結界的一部分,”虞影溯道,“塔爾說羅萊斯古堡裡的結界沒有穩定點,方向也很奇怪,因此很有可能擁有一個可移動的穩定點。那部分資料如今還沒翻譯出來誰都看不懂,但我相信他的眼光。”

羽畫皺着眉,撫摸着鹿角的動作卻很輕。她遲疑了片刻,因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羽谿知道這個結界的存在嗎?”虞影溯問。

“知道,”羽畫實話實說,“他也知道你體内的封印。”

“而你們都選擇瞞着我,”虞影溯問,“理由是什麼?”

羽畫抿起了嘴,一言不發。

“你總得讓我知道理由,我現在就想解開,”虞影溯毫不掩飾,“我等不到三十歲。”

羽畫拍了拍鹿的頭,巨鹿轉身離開了烏蒙聖堂,整間屋子如今隻剩下了這對姐弟和一個睡夢中的塔爾。

“你其實已經猜到理由了,因為我防着他,”羽畫說,“你的封印解不開,鑰匙很早就不見了,據說被扔進了霜蘭幽谷。”

虞影溯知道霜蘭幽谷,那是如今進入魔族結界的唯一通道。進去所有的生靈存活的甚至不足一成,活下來的那些也很難完好如初,不論是肢體還是内心。

虞影溯叼起了嘴裡的一塊軟肉,嘗出了血腥味。

“古堡的地底有什麼?”他問。

“足以控制整個血族的力量,”羽畫說,“但如果沒有你,那裡永遠也無法開啟。”

“所以你要把我趕出羅萊斯,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開啟結界,包括羽谿?”虞影溯吸了口氣,“為什麼防着他?”

“他比我早出生五十多年,從前都是跟着羽惑。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暗黨的成員還是歸屬于我們,即使他這些年所有的動作都幹幹淨淨,甚至找不出一點錯漏,”羽畫褪去了眼中的血光,“他知道我會來大裂谷,我之前就在想,他讓我離開的原因會不會就是為了開啟結界。結界一旦開啟,掌握了那些東西的血族必定稱王,在那之後……暗黨和我們必定毀滅其一。”

“羽谿給我寫過信,讓我不要回羅萊斯,”虞影溯道,“我之前覺得他多事,現在看來這屬于擔驚受怕。”

虞影溯記得羽谿曾經的一份來信,上面說着讓他來決定羽畫新種的那些花的死活。他至今沒有搞明白自己大哥想說什麼,可有些暗示即使隐晦至極,也依舊能被捕捉到。

“你信他嗎?”虞影溯問。

羽畫猶豫不決,她想信,但又不敢。羽谿救了她是事實,幫了她那麼多年也是事實,可如今他曾經的好友最有可能是暗黨首領,逃離計劃是在他的手下口中被洩露。

“我不想再清理一次門戶了,”羽畫感到了十足的疲倦,“現在就當沒有他存在吧。”

“日光牢獄可不是說笑的,他撐得住?”

“我們都能在裡面不吃不喝待上三年,這不是什麼問題,”羽畫說,“那頭鹿我是給你帶來的,它認識去舊宮和涅亞家的路,你們到時候跟着走就行了。”

“多謝。”

羽畫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烏蒙聖堂。巨鹿在她離去之後自己推門而入,卻直接掠過了虞影溯,徑直去了塔爾身邊。它頭上巨大的一對鹿角輕輕觸碰他,一股溫潤的熒光沒入眉心,而塔爾皺了皺眉,竟然有些要醒來的意思。

災禍忽地騰到半空,巨鹿微微颔首,鹿角與災禍伸出的觸須輕碰。災禍似乎在激動,它因為這一次觸碰發出了輕聲的嗡鳴,而巨鹿也如有感應般地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吼。

次日清晨,薩布裡亞斯回了一趟烏蒙聖堂,他見到巨鹿時微微一怔,随即伸出指尖搭上了塔爾的手腕。

虞影溯站在了他身後,問:“他怎麼樣?”

“很好,”薩布裡亞斯收回了手,“不用擔心。”

人魔之血的相融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虞影溯望了一眼巨鹿,得到了一個意味不明的颔首。

“門羅活不過6月,”薩布裡亞斯道,“趁早尋到信物。”

“自然,”虞影溯說,“我不會忘。”

他等着塔爾這一天的蘇醒,他們今天要去涅亞從前的居所。明日入夜時分舊宮之門就會開啟,但直到現在他們甚至都沒有舊宮的地圖。

這一日的大裂谷上空烏雲遍布,暴雨在午間時分嘩然而降。初夏的悶熱感被一場雨拍打進了泥土,青草氣升騰而起。

雨滴拍打在烏蒙聖堂前的石階上,琅軒披着一身雪白的紗立在屋檐下,望着東北方向天際的烏雲,似乎能從深灰的雲層中望見法爾伽魯姆隐約的枝杈。雨滴濺落在腳上,琅軒從前不喜歡穿鞋,他甚至不介意鋒利的石子割裂腳掌,反正愈合術也不是什麼高等級的法術。

但如今卻不行了。

琅軒的呼吸始終平穩,他盯着地面跳動的水窪,閉上了眼睛。

“進去吧,”虞影溯開了門,“雨大了。”

“我以前不喜歡雨天,沒有陽光的時間都太過沉悶,無論是陰雨還是黑夜,”琅軒似是在自言自語,“他會用狂風吹走烏雲,周圍都是瓢潑大雨,但我的頭頂上空永遠灑滿陽光。”

虞影溯靠着門,他身後是剛才蘇醒的塔爾。

“他是狂風之息,是風暴之子,是風精靈的至強者,”琅軒閉上了眼睛,“因為我把天賜之物給了他……那是我此生的第一次祝禱。”

琅軒還記得自己被壓在一衆精靈面前的場景,他仰着頭望着高座上曾經的愛人,那雙淡綠色的眼中看不出絲毫的情感。他記得樊霄問他後悔嗎,幾個月前的那三個字穿過了山脈的阻隔,和塔爾說出口的話一同回響在他耳邊。

“你後悔嗎?”

琅軒仰起頭看着天,但他頭頂的天空再也不會在雨天灑滿陽光了。

“不後悔,”琅軒說,“我哪來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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