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
大倉烨子被這詞引得挑起眉,反問道:“這裡還有什麼人是可以給你們做替罪羊的嗎?”
上野江笑道:“當然,這賭場裡有另一個國際犯罪組織,你們等下就可以見到了。”
說着,她指了指一旁的牆壁,原本白淨的牆上頓時浮現出有色的畫面。
一屋子的黑衣人昏迷着,而其中那個眼角下紋着蝴蝶的短發女人尤為顯眼。另一旁是另一幅畫面,一個帶着眼鏡的長發女人身穿休閑服躺在另外兩個黑衣男人旁邊,其中那個銀色長發的男人裝束顯眼,叫人一看就知不是好人。
少女看着大倉烨子有些茫然的表情,解釋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國際地下組織,在全球都有勢力分布,就連政府都有屬于他們的卧底。”
“你不認識他們很正常,他們的做事風格就是保密性高,一旦有暴露的可能就會先下手為強。況且……”
上野江伸手抵住自己的下颚,睥着眼看她,說:“他們本來和你們是不在一個世界的,是因為我,你們才會站在同一片土地。”
“就像你們那群忽然冒出來的咒術師,是嗎?”大倉烨子看着,也眯起了眼。
“對,果然要論敏銳還得是你們這群軍警啊,不然你們也不會那麼快找到我。”上野江看着她反應那麼快,有些高興。
不枉她坐在這費口舌引導了那麼久。
她擡手丢了個手機給大倉烨子,順手把自己剛才毀掉的刀複原,然後拉着貼在她旁邊的西格瑪和她一同起身,走到大倉烨子面前。攔在腳下的茶幾被無聲分解,失去了阻攔。
大倉烨子看着手中的東西,愣了一下。
這不是她被沒收的通信設備嗎?
“我現在還沒有把「帳」收起,所有的通信設備都沒有信号。等一下我會解除它,然後那群人會被放出來,襲擊你,你和立原先生可以選擇抓了他們,或者是率先傳信回地面。”
上野江看着自己被血染得豔紅的指尖,平靜地說:“你們回去之後應該就會碰上其他的咒術師,不出意料,悟他們已經遇上了來自高層的人,你們看着辦,做你們警察該做的,就是我想要的。”
大倉烨子站起身,和她對視着,不可置信地問:“你和我說那麼多居然不是為了偵探社?!而是為了處理掉那群咒術師?!”
上野江搖了搖頭,說:“我說了,把你隊長的計劃告訴你隻是為了賣你人情。至于你信不信,你回去複命之後自己會看,你很聰明,你有自己的判斷力。”
“讓你們關注那些咒術師是因為我想要找出他們的錯處,讓我未來做的一切事情都能夠有名頭,讓你把黑衣組織篡改成硬币炸彈的真兇也隻是順勢而為,不想讓他們犯下那麼多罪卻連罪名都沒有一個。”
說着,不知何處來的藤蔓從地面鑽出,卷着那柄刀到了上野江的手上。
她接過,塞入大倉烨子的手中,指了指自己。
“我很貪心,妄想把這一次事件利用到極緻,發揮它最大的作用,所以我一定要把能利用的事情都利用到極緻。”
說着,她握住那雪白的刃身,将它一點點地擡起,用自己的腹部抵住。
她輕聲說:“哪怕是我自己。”
绯紅的「書」沖道她的面前,墨痕繃得有幾分狂亂,顯出它的焦急。
「你停下!停下!」
少女看也不看,雪壓海色的眉眼彎起,用力地将刀捅穿自己的腹部,撕扯開自己的血肉。
一旁的兩人都瞪大了眼,下一刻,房間裡連着門的牆壁全部轟然爆裂,碎石噴灑一地,沙石彌漫,無形風浪吹得三人淩亂。
在看不見的天外,暗色的結界碎裂,通訊信号恢複,賭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巨響。
血順着有些彎曲的刀刃流下,被少女用力地再往更深處捅去。
被強硬地拉扯着靠近的大倉烨子擡頭看着上野江,眉眼間是難看的陰郁。
她罵道:“你個瘋子!”
說完,她從地上跳起,擡手把刀拔走,跑向主控室的方向。
新的劇本,要開演了。
……
爆炸的聲音使得賭場内部一團亂,更不用說本就被關在附近的黑衣組織一衆。
波本看準時機,将守門的制服男人放倒,從他身上摸索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看着暈倒一地的代号成員,波本感到有些頭疼,便伸手搖晃着他們。
根據上野江的計劃,這聲爆炸之後,他們就要開始行動,但是這催眠瓦斯似乎有些效果太好,到現在也還沒有清醒的迹象。
難道……她失誤了?
下一秒,波本身後就響起幾聲咳嗽,原本被他搖晃的人也摸了摸腦袋清醒了。
男人看着他,驚訝道:“波本?你怎麼在這裡?”
金發男人瞥了他一樣,嘲諷道:“當然是為了救你們啊,你們居然全部被抓了,這真的是代号成員該有的實力嗎?”
說完,他便擡腳走了,隻是到門口時停頓了下,轉過頭對着屋裡的其他人笑道:“哦,對了,琴酒他們也被抓住了,就在隔壁,記得去看看哦。”
男人擡手揮了揮,語氣戲谑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自己好好活着吧,這賭場上來了兩個軍警。”
聽着遠去的腳步聲,屋内率先清醒的幾個人面面相觑,疑惑道:“軍警?”
其中一人支着下巴說:“是昨晚Ice說的那個獵犬嗎?可以操縱年齡的那個女人?”
“應該是了。話說Ice不是說會把我們放出去然後去抓那個叫大倉烨子的軍警嗎?怎麼是波本來救我們……”
基安蒂揉了揉脖頸,惡意道:“她?既然來不了就隻能是自身難保吧,我可不信她的破性格真能讨那個賭場經理的喜歡。”
愛爾蘭倒是沒有參與這場讨論,隻是從地上起身,撿起了波本丢下的鑰匙。
“我去隔壁看看。”
基安蒂看着愛爾蘭的背影,碎嘴地罵道:“又是一個想着讨好琴酒的狗。”
屋内的人陸陸續續都清醒過來,在原地商讨着決策。不一會,一個帶着禮帽的銀發男人走了進來,渾身冷峻的氣質讓所有人都不自主地站了起來。
易容還在臉上的貝爾摩德扶了扶眼鏡,笑道:“哎呀,看來我們所有人都中招了,Ice這次可是讓我們栽了個大跟頭呢。不知道Boss要怎麼處理。”
琴酒偏頭瞪了女人一眼,下令道:“現在,任務更改。”
“奪取賭場的控制權。”
……
立原道造看着四面光滑如初的牆壁,又一次将腰間的刀砍了上去。可是劈砍的痕迹不過片刻就消失,一切恢複如初。
他困在這,大概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沒有通訊手段,也沒有出去的辦法,就連着急也隻能看看純白的天花闆,再看看純白的四面牆壁。
“可惡。”男人忍不住罵道,擡手狠狠捶向牆壁。
可是下一秒,爆炸聲透過厚厚的牆壁傳到他的耳裡,朦朦胧胧的。
緊接着,他感到這四堵牆像是晃了晃,然後又一聲巨響從他的身後傳來,碎石四處飛濺,屬于硫的氣味叫人想要捏起鼻子。
立原道造回過頭,隻見大倉烨子放下一旁剩下的一桶燃氣,對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出來。
男人随手拍了拍沾滿灰沙的衣服,從被炸開的密閉空間小跑出來,有些急切地問:“烨子小姐,你怎麼過來了?”
大倉烨子看了眼手中沾血的刀,語速飛快地解釋道:“我去晚了,偵探社已經被那個女人丢了下去,現在生死不明。我為了擺脫那兩個人,捅了那女人一刀,不知道她能不能死。”
聽到這,立原道造皺起眉,思索道:“那我們現在是……”
“這賭場上被流入了一堆植入了炸彈的硬币,各國的貨币都有,必須馬上把這個情報傳回去,這些炸彈很有可能是遙控的。”大倉烨子皺眉道。
“遙控……這裡是平流層。”立原道造很快反應過來,說,“如果控制的信号從這裡發出去,無論是地面的哪個角落都可以收到!”
大倉烨子用披風擦幹淨刀刃上的血,回道:“對,所以我們要盡快把情報傳回去。”
話剛落音,一梭子彈朝着她的門面撲來,眼看就要打入幼女的額頭,被立原道造反應極快地伸手控制住。
他看着前方,喊道:“什麼人!”
大倉烨子看着眼前一閃而過的黑色身影,難以計數的腳步聲,閉嘴不語。
……這女人,到底算計了多少人?
剛剛才和她說要把罪名扣在什麼黑衣組織身上,沒幾分鐘人就送到他們面前了。
她擡手把手邊的燃氣罐砸向身影消失的位置,火光和沙石一同出現,炸得聲勢浩大。
大倉烨子看也不看身後的立原道造,擡腳慢慢地走了出去。
既然那女人要把炸彈的罪名扣在這個組織身上,那麼就得有一個發現的過程。現在人送上門了,她勢必要發洩一番。
如此想着,她拿出手機想要看一眼時間,卻見屏幕上面沾着一張紙片,寫着一串簡短的文字。
「剛才的房間,地闆下有證據。」
下一刻,那紙無火自燃,灰燼散去。
“啧。”
……
西格瑪看着上野江疼到皺起來的臉,伸手扶住她那沾滿血的手,忍不住斥道:“你瘋了嗎……”
走廊上傳來不斷的腳步聲,槍擊聲,甚至是幾聲爆炸聲,吵鬧不堪。
上野江沒回應他,低頭看着自己那被血染紅的裙擺,心裡有些唏噓。
其實她還挺喜歡這個設計的。
她盡力舒開臉,裝作平日裡的平靜神色,轉頭問:“你生氣了嗎?”
西格瑪原先扶着肩膀的手往下,緊緊地扶住她的腰,卻感覺到一手的溫熱和滑膩。聽到少女的問題,想也沒想地回答說:“我有哪裡可以生氣的?上野小姐。”
“我用你的地方做了那麼多事情,算計了那麼多,我還把你的衣服弄髒了,你不生氣嗎?”
說着,上野江垂下眼,想要悄悄地往後退了半步,拉開些距離,卻沒想到腳下一崴,撕扯到了傷口。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不行,她的傷口還沒有發揮它流血的價值,還不能治好。
這麼想着,上野江伸手拽住西格瑪的衣角,仰頭看着他。
“低頭。”
她聲音顫抖着,額前的劉海被冷汗濕得分柳,唇上的色彩不知何時被抹花了,叫人一眼窺見底下的蒼白。
西格瑪攬着她,順從地低着頭,淡粉色的眼底是難言的複雜情緒。
她松開被男人扶住的手,抹去唇上剩餘的唇彩,然後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等下的我,就隻是一個敵不過軍警、暈過去的人質。而你就要開始真正的狐假虎威的戲碼了。”
說完,她塞了把槍在男人手中,笑道:“硬氣些,西格瑪先生。你現在的劇本可是掌握着我們這些人生死的賭場負責人。”
話落音,她閉上了眼,向他倒去。
西格瑪有些傻眼,還沒來得及查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見那堆碎石外站了好幾個黑衣的男女。
基安蒂看着渾身是血的上野江,舉着槍戲谑道:“喲,這女人還有這一天呢,真慘烈!”
她話剛落音,碎裂的牆壁自動恢複,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就連門都和先前一樣關得嚴實,将所有人隔絕在外。
基安蒂:“……啧。”
其他人:“………”
看到此刻,西格瑪也知道上野江并沒有真的暈過去,但是……
她的傷口、她的顫抖實實在在,他看得很難受。
于是,男人把手中槍别在後腰,彎下腰伸手繞過少女的膝彎,抱了起來。原本攬在腰間的手伸長了些,穩穩的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的上身不至于打平,而是如同阖眼前一般地斜靠着他。
西格瑪把頭擡起,不去看上野江蒼白的面孔和疼痛的冷汗,向門外走去。
裝作昏迷的上野江聽着頭頂傳來的聲音,抓着衣角的手忍不住再收緊了些。
他說:“你讓那堆炸彈的責任落到了賭場以外的人身上,你還避免了我和獵犬的鬥争,你甚至一開始就說了要我成為你的同伴。”
“我做了那麼久的賭場經理,也知道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這沒什麼好生氣的。”
他每一步都走得輕緩,怕颠簸到懷裡的少女,嘴上依舊輕聲地安撫着。
“我們可是同伴,上野小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他說,她已經做的很好了。
蓦地,上野江将頭偏向了他的胸膛,遮掩着汲出的淚。
這個計劃她在策劃時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除了那本被她視作禍種的「書」。
未蔔先知不是可以随便透露的,不好好算計就告知他人隻會讓掀起波瀾向不知道的方向撲去。所以她不敢說,隻能想,自己默默地想,就連為這些事哭地慘烈也不敢從嘴裡忽然蹦出一個相關的詞。
她很清楚,行差踏錯往往隻需要一句話。
有那本書在,她哪怕不遠萬裡也知道所有人的動向。
她知道工藤新一怨恨自己利用悲慘的過去做局,也知道夏油傑對自己很可能起過殺心,知道五條悟對自己自顧自地行動心有怨憤,更知道偵探社的大家對于她的翻臉多少是不解和埋怨的。
計劃實施至今,她其實什麼都知道。
但這個被她威脅了無數次、甚至差點掐死的男人居然和她說,她做的很好了。
……是啊,她做得很好了,這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周全的辦法了。
她每一刻都在反思自己是否還有更好的辦法,卻發現其實自己也沒那麼全能,然後借着安撫身邊人的機會一遍遍地将安撫自己的話說出口。
——沒事的,她能兜底,她很強。
——沒事的,她什麼都知道,所以什麼都算計得清楚。
——沒事的。
西格瑪沒有注意到胸前的濕熱,隻覺得這人的體溫終于高了些,心想這人自己不願意治好自己的傷口,就隻能自己帶她去醫務室診治了。
他止步與緊閉的門前,想要擡腳踢開門時,卻見門自己開了。
門外,三男一女齊齊舉着槍對準他,表情是如出一轍的凝重。
西格瑪睥着他們,質問道:“你們要逃跑?想過後果嗎?”
說完,他們手中的槍全都怦然落地,無聲消失,數把懸空的刀刃橫在每個人的脖頸間,胸前,腰間,膝蓋,腳踝,壓出淺顯的傷口。
下一秒,刀刃刺入血肉,避開了緻命的位置,卻痛得讓人大叫,下一刻便控制不住地滑落在地。
而男人看也不看,擡腳踢開擋住他去路的男人,轉身走向他處。
幾人動也不敢動,在此刻終于明白了少女說的“他比她強”竟是毫無水分。
直至那身影拐入走廊他處,被刺得血淋淋的幾人才開始松了口氣。
愛爾蘭看了眼罵罵咧咧的基安蒂,撕下自己的衣服邊角綁緊自己的膝蓋處和腳踝,扶着牆壁站起了身。
科恩也緊急處理掉了下妨礙自己行動的傷口,伸手去扶自己的搭檔基安蒂。
女人撕扯着衣服的下擺,纏緊自己的關節傷處,低聲罵道:“這女人找的上一個是個瘋子,怎麼看上她的下一個也是,咒術師裡沒有正常人了嗎!”
還沒等她罵完,身後就傳來了打鬥的乒乓聲,是先前琴酒去的方向。
幾人對視一眼,齊刷刷地躲進開着門的空房間。
被改造過的身體力量和速度遠超常人,大倉烨子幾乎是瞬息就出現在了躲藏的男人身後。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掀飛。
“對軍警動手,你們還真是不要命了!”
立原道造緊跟其上,在一旁問道:“烨子小姐,這些人是?”
“被那個賭場負責人關起來的一夥,估計是想要搶奪主控室的控制權。”大倉烨子飛速地朝前追着,無形地将人驅趕至那個她離開的房間。
那女人還真是會使喚人!大倉烨子憤憤地在心底罵。
她看着眼前兩人時不時向她射出子彈,逃向她想要的方向,笑着說:“那兩男女現在一時半會管不到我們,先看看這幾個家夥想要搞什麼,順路出去。”
話落音,從那男人的方向飛來了一枚硬币,飛快地落在大倉烨子和立原道造的中間,轟然炸開。
一時間,煙霧彌漫,碎石四散。
大倉烨子露出陰狠的表情,心底破口大罵上野江沒有合作精神,嘴上卻是在和立原道造說:“他們居然能用這硬币炸彈?!”
立原道造反應極快,瞬間就推理出了最有可能的走向。
“所以,那些硬币炸彈就是他們帶上來的!”
聽着目的達到了,大倉烨子也不再多費心思,閃開所有的子彈,出現在那個讓她有些牙癢的銀發男人身後,猝不及防地一腳踢飛他。
琴酒被玫粉色發的幼女摔地牆壁龜裂,一時間腦袋暈眩,回不過神,隻覺得被眼前閃過亮光,然後便是腦袋一痛,像是被拉扯着頭發。
琴酒:“!”
他猛地清醒,拔出從警衛身上順來的槍支對着身後就是一槍,然後感到頭皮一松,反手從地上站起,對準眼前身影就是連着幾梭子彈,沒有絲毫遲疑。
隻是都被閃開了,如Ice所說,這女人很強。
下一秒,一把絮狀的東西被灑下,等他定睛一看,發現是一把銀色的發絲。
“你們組織到底是怎麼存活到現在的,隻靠你嗎?”幼女的聲音含着戲谑和輕蔑傳來。
琴酒沒有回答,他感到胸口一陣刺痛,估計是被摔斷了好幾根肋骨。
……他的任務,要失敗了。
可是下一刻,更讓琴酒感到屈辱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身上捆滿了粗麻繩,嘴裡被緊緊地塞着鹹味布塊。
而獵犬二人的視野裡,所有的黑衣人忽地都消失了,叫人有些迷茫。
立原道造很快地反應過來這是上野江的能力,大倉烨子也想到了,但隻是啧了一聲,轉頭就走。
“沒必要多糾纏,我們快點回去彙報情況,好做出對策。”
立原道造有些愣,但還是擡腳跟上了。
大倉烨子是副長,做出的決策定有她的道理。
“走了。”
“哦,好,烨子小姐!”
……
醫務室。
警衛們看着自己的經理抱着一個滿是是血的女人,被吓得心中泛起警戒——其他的都先不論,這吓人的景象會讓其他的客人有不好的印象的,經理絕對不希望看到這。
西格瑪腳步不停,嘴裡已經開始吩咐。
“叫人把醫務室準備好,她身上有需要消毒包紮的傷口。毯子去拿兩床來,她失溫有些嚴重,還有食物和鹽水,兩套幹淨的衣服和幾條毛巾,打一盆熱水。”
一旁的幾個警衛聽得連連點頭,轉頭去執行着,留下一個跟在男人的身後,進了醫務室。
西格瑪抱着上野江進了醫務室,在醫生嘩然巨變的神色中把她平放在病床上,指使着醫生進行診斷。
她腰間的衣物被剪開,染血的布料被剝去,露出她扁平而有些幹瘦的小腹。
他看着醫生示意他将扶着少女坐起,然後前後的給傷口消毒,塗上膏藥,被西格瑪拒絕了傷口縫合後,用紗布一圈又一圈地纏繞着腰間,将她細瘦的要纏地厚重了些。
熱水被打好放在一旁,搭着好幾條毛巾,他伸手從一旁的侍從手中接過被熱水滾燙過的毛巾,一點點地擦去她臉上的血污和抹花了的唇彩。
……男人心說,他親力親為隻是怕别人看出她裝暈。
絕對不是她看起來太凄慘了。
等到他将少女衣料之外的血污擦淨後,便替她蓋上毛絨的毯子,将其他人指使去抓剩餘的黑衣組織,然後皺着眉坐在她旁邊。
他垂下腦袋,歎了口氣。
“上野小姐,你到底為什麼會選擇我?是因為賭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