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分開之後都有些氣喘籲籲的。
賀君清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伸出手在顧疏月的脖頸上面摩挲了下,“顧疏月,假正經。”
顧疏月沒有反駁,隻是扶在賀君清腰側的手掌有些發燙。
賀君清往下拉了下顧疏月,顧疏月順着他的力道彎下身,“你師父知道你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為什麼要提起他?”顧疏月不解地問,“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他有什麼關系?”
賀君清點頭,“嗯,無關,想問就問了,難道還要有什麼理由嗎?”
顧疏月覺得他有些好笑,但還是順着說,“小師叔說不需要就不需要。”
任務完成,時間也差不多了,賀君清沒有在藏經閣久留,隻不過剛剛和顧疏月走出藏經閣,就見到兩個人緩緩而來。
顧疏月的腳步頓住,“師父。”
師父?賀君清看向小世界之中的主角受。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受,段浮遊無論是長相、氣質還是實力都是頂尖的,輕而易舉地就會把身邊之人映襯得平平無奇。
段浮遊走到兩人的面前,朝着顧疏月微微點頭,“藏經閣的整理任務完成得如何?”
顧疏月回答,“已經完成。”
段浮遊欣慰地點頭,他又随即看向賀君清,“這位就是賀長老吧,在下段浮遊,當初我入蒼梧派的時候,賀長老遊曆在外,所以你我還未曾見過面。”
“段長老,久聞其名,不如一見,”賀君清似笑非笑地說,“果然和傳聞之中一模一樣。”
段浮遊疑惑地看向他,似乎是很好奇,“哦?賀長老都聽說了哪些關于我的傳聞?”
“那可太多了,”賀君清繞過他,“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段長老如果真的感興趣的話,不妨自己下山聽一聽。還有事就不在這裡陪段長老閑聊了。”
賀君清路過雲少懸的時候,斜睨了他一眼。是個蠢的。
段浮遊愕然地看着賀君清的背影,然後轉過身對自己的徒弟說,“賀長老似乎不大喜歡我。”
顧疏月沉默片刻,“師父想多了,我與小師叔一同上的山,對他也算是有些了解,他為人就是這般,率直了些但全無惡意。”
“并無惡意?”雲少懸忍不住開口,“就算是并無惡意,他作為一個長輩也未免有些不懂禮數。”
雲少懸既然說出口,就沒打算讓賀君清聽不見。
剛走出去沒幾步的賀君清回過頭,臉上沒什麼表情,他走到雲少懸的面前,“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個長輩給你的禮數不夠全?”
雲少懸頓了頓,擡起頭質問,“弟子是晚輩,但是段長老卻是和賀長老同輩,然而賀長老說話卻全然不給面子,這難道不是不懂禮數嗎?”
“雲少懸!”顧疏月目光冰冷地看向他,“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段浮遊也皺起眉頭來,話卻是對賀君清說的,“小輩隻是開玩笑而已,賀長老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眼見着雲少懸并沒有打算認錯的意思,顧疏月的臉色越來越沉,就在他剛剛邁出腳步的時候,隻見賀君清擡起手,一個巴掌毫不留情地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這一巴掌下手極重,頃刻之間雲少懸的臉上就浮起了紅色的腫痕。
雲少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竟然打我?”
“我打你又如何?”賀君清嗤笑一聲,“我看你實在愚蠢,作為長輩打你一巴掌,讓你醒醒腦子。”
雲少懸氣急了,當即就要拔劍,被顧疏月一把摁了回去并且直接下了禁言術。
“将雲少懸帶去思過堂。”顧疏月對身後的弟子說。
段浮遊皺眉,“疏月,少懸既然已經被打,何必再将他送到思過堂去受罰?”
雲少懸也看着顧疏月,眼神之中帶着一絲委屈和辛酸。他知道顧疏月會向着賀君清,卻沒想到他會如此枉顧事實地偏向他。
然而顧疏月卻分毫不讓,一定要将雲少懸送去思過堂。
“對長老不敬,口出狂言,”顧疏月看着雲少懸,“又在門派之内,演武台之下對同門之人拔劍,這些罪責,你認是不認?”
雲少懸瞪着他,片刻之後卻隻能點了點頭。
這是門規,雲少懸無可辯駁。
“把人送去思過堂。”顧疏月又說了一遍。
這一回手底下的弟子不敢耽擱押着雲少懸離開了,隻剩下顧疏月,賀君清與段浮遊三人。
段浮遊似是還未從剛才的事情之中緩過神來。
他印象當中顧疏月對什麼事情都是溫和持重的,對待自己的師弟師妹也是一樣,而現在卻如此的疾言厲色。
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俊美青年,對方也恰好擡眸向他看來。
“段長老,那個小師叔不是個省油的燈。你要小心他。”雲少懸的話環繞在他的耳邊。
他早就看出了雲少懸的心意,但是少年人的心意都太過青澀與愚蠢,所以他也未曾将雲少懸的話放在心上,過來也隻不過是一時興起,看看那個所謂的小師叔而已。
然而等到真正看見對方的時候,他就知道雲少懸的話絕非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