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掙紮,藥效起效越快,表哥像一隻瀕死的豬仔,漸漸地癱軟在病床上,可他血紅的雙眼死死瞪着門口的霸總,用最後一絲氣力詛咒。
“顧晨你不得好死。”
霸總輕蔑一笑,好似那是一句褒獎,攬住幾乎吓傻的我往外走。
“病人探望好了,我們走吧。”
像是散了意識,腳步都是亂的,我幾乎是被霸總拖着,才重新回到車子裡。
大概過來五分鐘,我的心神才有些歸位,弱弱地問霸總。
“你表哥他怎麼了?”
“他呀,瘋了。”霸總打開車窗,悠悠地點了根煙,慢條斯理地像在說陌生人的故事。
“我爺爺太能生,生了三個兄弟兩個姑姑,我爸排第二。我剛進集團時,财務有姑姑,供應鍊大伯,公關有小叔,還要有同一堆堂哥堂姐競争繼承人。”
“當時我需要培養自己人,我看他是娘家人,人又機靈,就培養他作嫡系。呵,結果他以為我赢不了,才當上大區經理,就把我賣了。”
天哪,我是在問表哥得了什麼病,不是再問你們的過往,跟我說這麼些事情做什麼?
還是說,霸總根本不在乎表哥得什麼病,他要說的就是這些。
表哥恐怕就是被霸總送進來的……
判定一個人瘋了很容易,隻要他有一次的情緒激動即可。
而一個正常人,又該如何證明自己正常?
才四十多啊,就這麼被惡意地關押在周圍滿是真瘋子的地盤,不瘋也要瘋。
我望向缭繞煙霧裡的顧晨,我的枕邊人,顫顫巍巍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表哥……似乎沒有病。”
“是嗎。”霸總将吸了一半的煙用食指彈遠,朗聲一笑,像在聽什麼笑話。
他轉頭望向我,瞬間斂去所有表情,一雙陰翳的眸子似泛着寒氣的尖刀,上下審視我,将我的每一寸皮肉都切開來觀察,直到玩夠了玩膩了,才緩緩道。
“背叛我的人都有病。”
突然,霸總向我俯身而來,心髒驟停。
他要做什麼?!
不會是發現了我背叛了他,也要把我關到瘋人院?
咔哒——!
黑色帶子從身前劃過,金屬落入搭扣發出脆響。
“怕什麼呢,給你系安全帶,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還好還好,隻是系安全帶,心髒緩了過來……
竟然還有下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