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好生美貌啊。”舒清婉拿着畫,一邊看一邊感歎。祁風清看了看舒清婉手中的畫,繼續畫竹:“那是你前嫂子。”舒清婉愣了愣:“前嫂子?”祁風清不緊不慢的回答:“和離了,她也去世了。”說到這裡,祁風清手中的畫筆頓了頓,感歎道:“紅顔易逝啊。”舒清婉收起畫,走到祁風清身邊坐下,試探的問道:“能和我說說嗎?”
祁風清放下筆,打開折扇扇了扇:“我是私生子,想殺我的人,數不勝數,老頭便将我安排在她家。我與她青梅竹馬,互生情愫,便成了親。”祁風清起身走到了亭子邊:“後來老頭知道了,怒不可遏,她爹獲罪流放,她和她母親充作軍伎。”舒清婉吓得起身:“軍伎?”祁風清看了看舒清婉,笑了笑:“我當時和你一樣的反應。
“老頭竟如此狠心嗎?那可是他的兒媳啊。”舒清婉有些難過,緩緩的坐下:“難道,不合他意的人,便可以輕易的抹去嗎?”祁風清看着舒清婉,歎了口氣:“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覺得。”舒清婉擡頭看着祁風清,略帶悲傷:“後來呢?”祁風清看着遠方:“後來,我才知道,她爹知道我真實身份,意圖扶我上位,他女兒是受他指使,故意與我親近。”
舒清婉蹙着眉:“怎麼是這樣。”祁風清笑了笑:“那時我不谙世事,不知人心叵測。”舒清婉有些傷感:“這世間,竟是如此混沌不堪嗎?”祁風清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那時候,我以為,父親便是我最大的靠山。那件事後,我知道,我不過也是他随意擺弄的棋子。”
舒清婉拔下父親給她的簪子,拿在手裡把玩:“原來這世間的惡,不是一根暗器可以阻擋的。”祁風清看了看舒清婉手中的簪子:“那是你父親的信物,老頭見了,自然會知曉你的身份。”舒清婉情緒低落:“兄長,可有什麼辦法不去都城。”祁風清搖了搖頭:“老頭會想辦法逼你去的。”舒清婉握緊簪子:“可是兄長,我好害怕。”
祁風清看着眼前的舒清婉,心裡也不自覺地心疼起來。老頭在都城對外說,以後的皇後,必是舒家女。這無疑就是把舒清婉放在了浪尖上。都城人心何其複雜,皇權鬥争何其殘酷。祁風清尚且艱難自保,若是舒清婉去了都城,不知道要面對怎麼樣的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