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他們會想着問這個,畢竟在坐的誰都知道,雖然着無規平日裡看着有些無欲無求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連帶着他們宗門内的修煉也是如此,但他最是護短,隻要事關他的那幾個寶貝徒弟,他總是會多上一份心。
“好在得人相救,現在并無大礙。”無規搖了搖頭,随後對徐陵說:“大莫山就在望仙宗的屬地上,想來徐道友門下弟子發現的也是同一個?”
徐陵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北際的被暫時封印住,大莫山的我也趕去看過。”徐陵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掌凝聚靈氣,但與之前他的那些磅礴之力相比現在能出現在他手中的卻很稀微,他繼續道:“是我無能,隻能将其洞口縮小,卻無法完全将其封印住,至于那些已經出逃的兇獸我也派了門下精銳弟子全力搜捕,就算是拼死也要守住不讓他們危害到人界。”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徐陵的神色變得更加嚴肅的幾分,連帶着聲音都大上了不少,響到那些候在門外的弟子都聽到了,都不由得在心中感歎徐長老還是一如既往的大義,這樣的精神實在是值得他們學習。
徐陵接着開口,但這次面容卻帶了些苦澀和無奈,語調也有些低沉:“但由于兇獸的數量之大,力量也強,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出逃,即使我将洞口縮小限制了他們從妖界來的數量和速度但僅靠我望仙宗弟子隻怕是也無濟于事。”
“所以今日徐某也算是豁出老臉,來尋求諸位道友相助。”徐陵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朝着在坐的其餘長老深深的彎下了腰,吓得松判連忙走到一旁,這一禮他受不起。
“自此大莫山突然出現的結界我未提前洞察到,是我之過,待此事了解後,我自會給諸位道友一個交代。”
海素勸到:“徐道友,你這又是何必,此禮我們萬不能受。”
倒是量微瞬間從藤椅上起身扶住了徐陵,說:“守護人界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别提什麼相助不相助的,你望仙宗做的的事,我朝天宗亦可。”
無規:“量微道友這話說的不錯,我缥缈閣雖然人少,但我門内弟子也都有守護人界之責。修真界所有修者也都一樣,搜捕兇獸都是我們應盡之事。”
“徐道友萬不可自責。”
“對啊,對啊,我們義不容辭。”
“我等本就為守護人界而撐到現在,飛升不求,我們這把年紀能為這人界再做些什麼也是好的。”
“是啊,我們這些老骨頭還在,這次我們撐住,其餘的也算是給年輕一代曆練的機會。”
“言之有理。”
……
“接下來……”
大殿内的商量聲仍在繼續着,殿外的暗色雲層卻愈漸厚重,墨色雲層不斷翻湧着,似在醞釀着驚天駭浪。
—
青越陸陸續續的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再加上她之前心底的猜測,說完之後她看着觀言,心就莫名的靜了下來。
觀言聽完後有些猶豫的開了口,他知道青越心中還有别的疑問,一些關于他的也關于天道的疑問,但是他開口:“有些事情我現在無法給你确切的答案,你信我,等時機到了我一定将那些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說給你聽。”
他一邊說着一邊蹲在青越身前,仰頭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中從秋千繩上滑落很輕的落在秋千上,離青越的裙擺隻分毫的距離。
觀言說的真誠,看向她時候的表情也都是如此,唯獨那雙眼睛裡多了一絲害怕,這是擔心青越不願給他時間的恐懼也是對兩人間有了現在無法說明白事情的擔憂。
畢竟從青越踏入虛無境後,在那些兩人相伴在虛無境的歲月裡,一邊修煉,青越也一邊講述着她的故事,那些她在九重天的故事。
所以他在擔心。
青越隻是看着他,随後突然一笑,伸手輕輕的推了一把蹲在她身前的觀言,笑着說:“秋千都停了。”
觀言也笑着順應往後一倒,随後在青越緊張和擔憂的眼神中又将身子穩住,随後起身走到她身後繼續為她推着秋千。
他知道這是她答應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