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
熟悉的臉讓葉絨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但又很快反應過來:等等,不對啊,這裡可不是迪迦世界了,所以說是演員梗嗎?他懂這個!
“哈?什麼什麼?你是在叫我嗎?”
頂着極度類似雞窩頭的‘新城’剛剛逃過數量超過一個足球隊的前女友們,或者說是前被追求者們的追捕,但是因為偷了個香心情不錯,轉角碰到葉絨也很好脾氣地停下來和他交流。
“你是哪裡來的小孩子?我可不記得EYEs有那麼小的隊員,最近招進來的嗎?長頭發,你是女孩子?”
明明穿着幹淨潔白的白大褂,卻氣質猥瑣非常像個街頭流浪漢的‘新城’扶了扶眼鏡,上下打量着葉絨,若有所思的目光讓葉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也不是沒有被認錯性别過,他一向是沒什麼感覺的,但這次葉絨卻忽然感覺自己被惡心了一下,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我說你個四眼大叔什麼眼神,長頭發可不一定是女孩子,我可是個真正的男孩子,大叔。”
‘新城’面露失望,然後整個人看上去更欠揍了:“哦,原來是個小鬼頭,你剛才是在叫我嗎?認錯人了?”
這個是真的,葉絨也十分清楚,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走近仔細打量了他一遍,然後回贈一個失望的表情:“是這樣沒錯,不過你們真的差别超級大,話說,你叫什麼名字?我之前怎麼沒在基地見過你?”
“看來真的是新人小鬼,沒聽過我嗎?我叫河野升,是SRC的醫師,先前調到别處了,剛調職回來。”
河野升看上去脾氣還不錯,就是嘴巴欠欠的,而且氣質是真的和難令人一見面就喜歡起來。
靠着新城帶給的濾鏡,葉絨使勁兒瞅了他好幾眼,硬是沒把他看順眼,隻能說是勉強不讨厭。
“河野升,好吧,我記住了。”
知道了名字,葉絨敷衍地應了一聲,就要走人。
然而河野升卻忽然發神經,對葉絨生出一點兒興趣:“喂,小孩兒,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最起碼禮貌一點嘛!”
葉絨不耐煩地回頭:“葉絨,葉子的葉,絨毛的絨,行了吧,大叔?”
“葉,葉……絨。”
河野升結巴了一下,還算正确地念出了葉絨的名字,當然,他不是結巴,隻是葉絨說的是中文,他聽了個半懂不懂。
不過這難不住社牛的河野升,直接照貓畫虎地念出來,然後更加好奇了:“你是種花家的人?怎麼會來這裡?”
葉絨挑眉:“我不能來這裡?EYEs隻招本地人嗎?”
雖然他也不是EYEs的成員,但是現在他對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是真的很煩躁,禮貌什麼的就變得不重要了,他自認自己向來不是個乖寶。
“哈?不,不是,那個我倒是不清楚。”
河野升好脾氣地抓抓腦袋,解釋道:“隻是你們那裡的人因為曆史什麼的都不太喜歡……哦,看起來你不清楚,好吧,當我沒說。”
注意到葉絨茫然中略帶思索的表情,河野升倒是敏銳地察覺到葉絨是個曆史盲,當然,他不知道其實某種意義上,葉絨他不僅曆史盲,他就是個識字的文盲。
葉絨獨自生活的時候還沒小學畢業,後來就連小學都上不成了,磕磕絆絆地過了幾年流浪的時間找到落腳的地方。
雖說他生存的社會對于幼童極度友好,可偏偏他覺得自己渾身麻煩,隻能一個人生活,單獨的一個孩子想要活的安穩已經不容易,想過的自由卻依然很艱難,更何況他還有别的需求,當然也沒有辦法去上學。
他太需要錢了,不僅是為了溫飽和住宿,還有他嘈雜的紛亂的生活裡渴求的一絲甯靜,他搜集那些奧特相關的東西也需要資金,于是便隻能想辦法提升自己,用更好的辦法,賺更多的錢。
葉絨幼時無疑是個聰明的孩子,成績永遠都是優秀,基礎也學的很紮實,他利用學過的拼音認字,看過幾遍就能記下來,然後慢慢吸收自己需要的。
然後,能夠讓未成年的他盡量不出門能掙到錢的方案,網絡是最優選。
因為有意向地學習,要照顧自己的葉絨沒有多餘的精力就專攻一條路,曆史政治這些無傷大雅的知識他根本不會去主動接觸。
嗯,唯一額外涉及過的大概就是淺顯的法律知識,畢竟,他不能為了賺錢把自己整到監獄裡去。
雖然努力後基本算是吃喝不愁,但他需要的更多,别的東西,隻有賺錢的時候涉及到,他才會稍微淺嘗一點兒,用完就丢那種。
掙錢的方式葉絨最開始是簡單的翻譯,隻不過能找到的都隻是賺很少的辛苦費。
畢竟網絡上其實有翻譯軟件,隻是有時候直譯的别人不滿意,才會有部分土豪什麼的舍得找人專門翻譯,雕文琢字那種,葉絨也因此學了很多種語言。
他是有這個天賦的,學習語言方面如有神助,就是别人所謂的天才,隻是他找不到比較賺錢的路子,一個人也達不到專業級精通,後來就改别的,學了部分簡單的插畫和配音。
因為學習也需要時間,他就隻在一個小圈子裡轉悠,盡量把辛苦學到的知識最大化利用,而不是貪多嚼不爛,什麼都去學一學,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後來又嘗試了容易上手的遊戲,幫人代練也是一筆收入,所以其實他也玩兒過不少遊戲,成年後想辦法辦了身份證,遊戲測試,軟件測試什麼的變成主業。
因為時間久遠記憶已經模糊,曾經謀生熟練的知識技術也都快忘光光了,現在幾乎變成新手白闆的狀态。
印象裡貌似遇到了好的公司和老闆,不必要的情況下可以有大部分時間不待在公司,住處甚至都幫忙配齊了各種設備方便工作。
一直到現在回想他都不太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有這種運氣能被偏愛至此,幾乎以為是一場美夢,而這場美夢裡,他對那個連輪廓都模糊不清的老闆卻有着不敢細想的奇特感覺,便輕輕略過。
因為沒有認真的學習過所以錯過了很多的葉絨回想了一下,也隻能想到自己偶爾聽聞的兩國的不太對付,開過戰,死過很多的人。
葉絨對具體的犧牲沒有概念,不過想來兩國的仇恨應當就是來自于那些戰争,可對于戰争,他知道的更少更少了,約等于沒有。
河野升大概是覺得自己提到了不太好的事情,本身對同性也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就算是葉絨的長相真的很不錯,于是逃避地敷衍兩句就匆匆離開了,畢竟,他其實也還是有工作要做的。
葉絨想了想,對那些他不知道的曆史多了一些興趣。
以前是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但現在他有大把的時間浪費,用來學習倒也不錯。
而且,他很喜歡自己的國家,雖然沒有經過多少教育的他本身的國家榮辱感要比受過更多教育的國人淡薄許多,但他受國家庇護,受國人關照,還有流淌在血液裡的紅色血脈,他的歸屬感也始終是到種花家的。
不過他現在不着急那個,反正他什麼都不多,就是時間充足得可以丢着玩兒,整日發呆都浪費不完的閑時間,早點晚點去利用根本沒區别。
隻是他到底也沒能堅持本來的目标去找春野武藏八卦一下這個演員的問題,因為EYEs明明是個特殊的軍事基地,卻偏偏有各種千奇百怪的親民活動,包括但不限于外界采訪,特殊人群慰問,外人參觀等等等等一系列看上去又麻煩又沒用的活動。
這次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隔着老遠葉絨都看見一群至多不超過十五歲的小屁孩兒吵吵嚷嚷地在争論些什麼,那聲響,再近點他都怕把自己耳朵震聾。
認真考慮了一下自己現在路過的下場,被抓壯丁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七十以上,可他怎麼可能去哄一群(重音)小屁孩兒?!
就他這自己知道的狗脾氣,到時候再惹出什麼麻煩來,算了算了,還是先回去躲躲好了。
葉絨才走了半路就因為這個意外打道回府,反正這種時候春野武藏他們肯定在做什麼戰後總結會議,他晚點兒等人來找他也一樣,趁着沒事兒補點兒曆史知識,豐富大腦還是蠻有意思的。
而此時此刻,葉絨所想的戰後總結會議并沒有發生,被河野升偷襲的水木忍惱羞成怒地回去後,就和終于清晰了某位傳說中的大叔面容的諸位隊友紮堆開始思考河野升,的臉。
“話說,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那張臉,但是又不是他,卻想不起來……”
森本绫乃一邊兒膈應某大叔的言行一邊努力回想他的臉,手裡的茶水都快倒出來了都沒發現。
坐在他旁邊的風吹圭介順手扶了一把她的茶杯,接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點兒印象,但是,也想不起來了……”
對面的日浦晴光正在寫些什麼,但是心不在焉地寫兩個字停兩秒鐘。
水木忍搓着臉還在生氣,聽着他們的讨論不由得把某大叔的臉在腦子裡過了一下,話說,好像真的有一種特别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