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生辰宴在即,宮裡面傳來了不少風聲,明眼人都知道,此次生辰宴上,皇帝要替公主選驸馬。
楚徽公主年十七,早就該出閣的年紀,卻因為公主玩性大,帝後想多留女兒在身邊幾年,這才耽擱了,此次壽宴後,公主便十八了,此事再不能耽擱。
一時之間,朝廷卷入暗鬥中,紛紛想在楚徽公主身邊安插自己人,但楚徽公主手握權勢,自然是要挑選自己人了,不過此事最終還是落在皇帝決策上。
楚初傾才入宮見過父皇,撒了一次嬌,便讓皇帝答應準她出宮自己操辦壽宴,以往都是由皇後主持,今年卻落在了她自己手中。
拜見過皇帝皇後,楚初傾正打算出宮,卻在禦花園見到了蕭貴妃,蕭貴妃近日身子不大好,太醫說是得了虛症,這會兒不冷的天,蕭貴妃懷裡卻抱着暖爐。
既然遇見了,自然沒有直接走開的理,楚初傾走過去,随意彎腰施禮,“蕭母妃!”
蕭貴妃年紀比楚初傾還小一歲,額間摹着花钿,嬌俏可人,但聽見楚初傾喚她一聲母妃,雙目間卻帶着一絲怨仇。
其實,兩人當年也曾要好過。
蕭貴妃還曾是楚初傾的閨中蜜友,奈何兩人看上同一個男人,為其争鬥多年,結果蕭貴妃進了宮,嫁給了楚初傾她爹,二人自然生了間隙,這些年,蕭貴妃又與她養母柔妃争鬥不斷,楚初傾自然也隻能選邊站。
蕭貴妃斜眼看她,沒有好臉色,隻皮笑肉不笑道,“聽聞公主身邊添了新人,許久不見公主入宮了,許是這會兒為了生辰宴一事來的吧。”
“正是,父皇疼本宮,準許本宮在府自行操辦,本宮想着免些繁文禮節,有些人也就不必請了,想來蕭貴妃深處後宮,不便出來,本宮也就沒請娘娘,娘娘可莫要介懷。”
“無妨,有些人即便見不着,若是能放在心上,日日想着,也是極妙,公主以為如何?”
楚初傾不想搭理她,她偏要膈應楚初傾,有些人她得不到,楚初傾也别想得到。
“本宮尚且要忙生辰宴一事,先行一步!”
楚初傾冷下臉,轉身離開。
出宮後,楚初傾換上了江府丫鬟的衣裳,再次溜進了江府後院,江書硯的書房。
她趕巧,下人正給江書硯頓來了一碗銀耳羹,滋味比不得她公主府的廚子煮的,但也味道尚可。
楚初傾嘗了一口,沒忍住,全給吃下肚。
江書硯坐在一旁看書,見她模樣,眉眼帶笑,“你若是喜歡吃,明日我還吩咐她們送來。”
楚初傾放下了碗,拿起帕子擦嘴,才道,“不了,明日該本宮請你到公主府賞宴了。”
說完,她大半身子慵懶地向椅子一靠。
她閉上眼眸,像是要小睡。
江書硯拿起外衣過去,給她披上,“這天雖不算涼,在外頭睡着了,也得蓋一層,不然容易得風寒。”
江書硯突然的關心讓她有些不習慣,她微微睜開眼眸,忽然道,“昨日讓你寫的詩如何了?”
江書硯又走到案前,拿起桌上的幾張紙,拿來給她瞧,“可有讓你滿意的?”
江書硯這人才華橫溢,他寫的詩難免讓楚初傾眼前一亮,她指尖輕輕往後一翻,又看了幾篇,滿意點頭,“着實不錯,你這才華為何不去考個狀元?”
他被逗笑,“我這筆墨拿來殿下面前獻醜尚可,若是真出去比,可比不得狀元。”
這話也是實話,江書硯真正擅長的是權謀,這隻老狐狸手段可不簡單。
她忽然看向他,問道,“若是明日,你赢了所有人,可會向父皇請旨娶本宮?”
“會。”江書硯怕她不放心,眼神透露一絲堅定,生怕她看不見,又怕她不知道。
楚初傾低笑,“如此甚好,本宮等你。”
翌日,公主府門庭若市,但能進入公主府後院之人寥寥無幾,大多數都被攔在外面,隻能送上賀禮,便離去。
江書硯跟着父親馬車一同來了,原本,江南天送完禮也是要離開的,以往他還能參加宮宴,但今年規矩改了,公主要自己操辦,還定下了規矩,隻同幾位好友聚聚,其他人一概不請。
除了公主的幾個心腹,以及幾位硬塞進來的公子外,其餘人都留在了外頭。
“江大人請慢!”公主府行司忽然過來,攔下了江南天與江書硯,又對江書硯行禮道,“江大人,公子有請!”
江南天聞言,心生疑惑,公主向來不将他們這群老匹夫放在眼裡,怎麼今日倒要請他?
江書硯瞥見父親誤會了,生怕他做出尴尬之事,連忙對行司回複,“有勞行司前邊帶路!”
行司點頭,便前行帶路,江書硯向父親施禮後,便迅速跟了過去,這一幕震驚了江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