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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樓抱着果籃和鮮花，艱難地敲敲病房門，裡面女孩子的聲音輕柔微弱：“請進。”

郁小樓進門。秦曉正靠坐在床頭挂水，手裡拿着一本書，看見他進來，就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小嫂子！”

郁小樓一僵：“……”

郁小樓若無其事地踢上門，笑得很溫柔：“誰讓你這麼叫我的啊？”

“是我哥呀！”秦曉絲毫不知道自己狠狠坑了一把親哥，茫然地眨眼睛，“不、不能叫嗎？”

“能，當然能。”郁小樓磨了磨牙，微笑：“我回去得好好兒誇誇他。”

秦曉嘻嘻一笑，開心地去看他手裡的花：“哇！是香槟玫瑰！”

郁小樓把花遞給她，秦曉滿懷抱住，幸福死了：“謝謝小嫂子！我哥從來都不給我買花的！”

郁小樓拉過椅子來坐下：“他忙着賺錢呢。”

“我知道，所以我也在偷偷賺錢啦！”

“嗯？”郁小樓挑挑眉，“你在做什麼？”

“你看！”秦曉把手裡的書拿給他，小小聲，像分享一個秘密，“我寫的第一本小說出版啦！”

“？”窮作家郁小樓瞬間嫉妒了。

靠北啊，他寫了七八年才盼來個出版，秦家這兄妹倆真的，老天爺追着塞飯呢吧！

“我看看。”郁小樓接過來翻了翻，“現代耽……美？？”

“偷偷告訴小嫂子一件事，你不要生氣。”秦曉不好意思地笑，湊到他耳邊，“我寫的，是你和我哥的故事哦。”

“我們的故事？”郁小樓頗覺有趣地笑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們的故事？”

“我聽我哥講的呀。”秦曉睜大眼睛看他。兄妹倆的眼睛都是如出一轍的狹長漂亮，隻是秦風更偏近瑞鳳眼，秦曉則是有點兒像狐狸眼，笑起來時帶點兒無辜的狡黠：“我哥還害羞，不肯和我說呢。”

郁小樓大概就明白了。

他垂眸看着書封上大大的“甜文”兩個字，微微一哂，心裡頭一時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

秦風為了他這個妹妹，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秦曉又在枕頭底下翻東西：“我哥已經給醫院付了錢，我就把稿酬全部攢下來了，就在這張卡裡。小嫂子——”

她把那張銀行卡遞給郁小樓：“小嫂子，拜托你，幫我收着這張卡好嗎？我怕丢。”

郁小樓說：“我收着幹什麼，你自己用啊。”

“我不用。我知道我也用不了了。”秦曉搖搖頭，“都留給我哥用。我也不敢給我哥，被他知道我寫小說不好好養病，他會罵死我的……”

郁小樓想了想，就說：“行吧。”

他接過卡放進錢夾，順手摸出手機：“你給我發個消息，好友太多找不着你了。”

秦曉茫然地看他：“可是，可是你沒加我好友啊。”

“……”郁小樓頓了頓，若無其事地點開二維碼，“哦，那正好，現在加。”

“好欸！”秦曉開開心心地掏出手機，兩人加上聯系方式，郁小樓低頭點幾下，秦曉手機叮咚一響。

“你給我發了什麼……欸？？”秦曉瞪大了眼睛，“你給我轉這麼多！太、太多了，我不要——”

郁小樓從她手裡拿過手機，利索收款，随口道：“自己買點漂亮衣服，樓下賣花阿姨的微信也給你，在她那兒買比花店劃算……别告訴你哥，就當是也幫我保守個秘密，嗯？”

秦曉猶豫：“可這也太多了……”

“沒事兒，這也是我哥給的。”郁小樓眨眨眼，“哥……小嫂子還沒給你買過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你自己買，别舍不得花，好麼？”

秦曉咬咬唇，終于點頭：“好的吧……”

“乖。”郁小樓笑了下，擡手揉揉她腦袋，“這本小說嫂子拿回去拜讀一下？”

秦曉有點害羞地紅了臉：“送給你，我這裡還有的。”

郁小樓問她：“你現在還在寫麼？”

“沒有寫了。”秦曉搖搖頭，“最近……不舒服，醫生不讓我寫。”

“那就先别寫了，好好聽醫生的話。”郁小樓微微笑起來，目光很溫柔，“以後好起來了再慢慢寫，好不好？”

不是真的不怕的。秦曉低着頭，眼圈慢慢紅起來，很小聲，“還會好起來嗎……？”

“會的。”郁小樓擡起她的臉，看着她眼睛，“一定會好起來的，信我。”

“……”秦曉含着淚笑起來，點點頭，“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