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樓下意識感慨:“仇恨質變後還真不一樣,這男人變得更會藏鋒了呢。”
聲音落下,腦海裡卻空蕩蕩一片,他才想起來系統被他關了禁閉。
“……”郁小樓一時有些索然無味起來,随手扯開秦風腕上的領帶搭上他肩膀,就揮揮手,“滾去洗澡換衣服,昨晚上的事兒敢叫我哥知道你就完了。”
秦風手撐着地面勉強站起來,膝蓋骨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他閉了閉眼,咬牙忍過驟然襲來的一陣暈眩。
郁小樓轉過身,打着哈欠往洗手間走,身後秦風忽然沙啞地叫他:“阮玉……”
他下意識回頭,然後就眼睜睜看着秦風身體晃了兩晃,緊跟着朝他倒下來。
“??!”
郁小樓瞪大眼睛,連說話都來不及,下一瞬“噗通!”一聲,男人沉重的身體倒在他身上,郁小樓站不穩地踉跄兩下,就被他砸得人仰馬翻。
“秦……秦風!”郁小樓被砸得幾欲吐血,費力地推了推秦風肩膀,男人沉重的身體壓在他身上,呼吸噴灑在他頸側,驚人的灼燙。
……見鬼,這人竟然發燒了。
郁小樓咬牙把他從自己身上掀下去,一骨碌爬起來跪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昏倒在地人事不省的男人,滿心疲憊地抹了把臉。
·
郁小樓還記得那一次因為秦風沒給他剝蝦被他在大太陽底下罰站,阮睢回到家,跟他說别真把人折騰出什麼毛病,他當時說什麼來着?
“放心吧大哥,我心裡有數。”
結果這才不到一個月,他就把人折騰得發高燒,徹底昏死過去了。
郁小樓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别讓阮睢知道為妙。
不然一定被忙昏頭的阮睢給罵死。
他就沒叫人,自己挽起袖子,吭哧吭哧地把秦風從地上連拖帶拽弄到他自己的床上,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男人死沉死沉,累出他滿頭大汗。
這還不算完。郁小樓顧不上喘口氣,罵罵咧咧地扒了秦風的衣裳。把那身已經皺巴巴不能再看的衣服團吧團吧丢髒衣簍,再跑去隔壁找出睡衣給他囫囵裹上。
終于消滅了一切罪證,郁小樓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到樓下喊王媽:“秦風發燒了!叫醫生過來看!”
阮睢照例坐在落地窗下一個人喝茶,聞聲擡頭看過來:“發燒?”
郁小樓含糊應了一聲,扒拉着欄杆跟阮睢說:“哥,給他放幾天假行麼?”
阮大總裁眉頭一皺:“我最近正用人……”
“資本家!”郁小樓控訴,“他燒得那麼厲害,你不怕他簽錯合同呀!”
阮睢冷笑:“罵我資本家?那我是不是說過,不要把他真折騰出毛病?”
“……”郁小樓略有一絲絲心虛地攥了攥欄杆,嘟嘟囔囔,“那是他自己不經操嘛……”
“噗咳咳咳咳咳!”阮睢拿紙巾按住唇角,擡頭看他的眼神有一絲震驚,“——你說什麼?”
郁小樓差點兒咬到舌尖:“等等我不是我沒有我什麼也沒幹!哥你這個表情是幾個意思??”
他說的“經操”不是真的“經操”啊喂!
阮睢仰臉望着他,犀利的視線把郁小樓從頭瞄到腳再從腳瞅到頭,确定他這個弟弟臉蛋紅潤情神飽滿活蹦亂跳不瘸不拐,然後徐徐地吐字:“昨晚盛家做了什麼事,你覺得能瞞得過我?”
郁小樓:“……”
可惡!這個阮睢在他弟弟身上裝了什麼貓貓追蹤器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阮睢心情複雜地折起紙巾,神情微妙:“小玉,我一直以為,其實秦風是弟婿……”
“?”郁小樓勃然大怒,“什麼意思!我看起來很弱嗎?!”
阮睢:“——沒想到他才是弟媳……是咱們阮家虧待他了。”
郁小樓:“……”
阮睢搖搖頭又點點頭,看向他的目光裡流露出一絲細微的贊賞:“不愧是我弟弟。”
郁小樓:“……”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終紅着耳朵冷着臉,啪的一拍欄杆:“……快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