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
真是打擾了,我能是這個意思嗎?
她有些惴惴不安,問道“什麼叫神是無法來到人間的?你不就是……哦,你沒有神骨?”
司淵點點頭,“是的,神魔由于身負神骨和魔骨,無法來到其他四界,隻有神使可以代其行事。”
沈明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縮了縮脖子,問出最想問的問題:“所以神使到底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神使,也分兩種,一種是和神魔一樣,受天點召;另一種便是神從仙界或者鬼界擇優挑選。”司淵不厭其煩地解答着沈明玉的問題,“桑淮還未位列仙班,又怎會成為神使?”
沈明玉一時有些無語,今日看那虎妖癡狂的神色,她還以為真有這種事情呢。
不過既然神明本身是下不來的……
沈明玉稍微有一些放心,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那你今天走的時候說的那句後會有期!”
司淵點點頭:“邪器不止一個。那麼大範圍的侵蝕,肯定是很長時間導緻的了。”
看着少女若有所思的面孔,司淵歎了口氣::”所以,現在還有什麼别的問題嗎?”
他選擇了全盤托出,不再隐瞞。
沈明玉見司淵态度竟然如此之好,也安撫好自己的心态,猶豫了半天後,問出了最後一個,也是當下她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那……拔你神骨的時候,疼不疼啊?”
司淵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就被沈明玉擺着手打斷,面上表情十分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就是單純問一問!”
這讓司淵很是驚訝,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把她吓成了這樣,明明剛才幫他療傷、拍桌子的時候還不是這樣。
而且他沒想到竟然是問他疼不疼的這種問題。
“我沒有生氣。”司淵舒展眉頭,平靜地望着沈明玉,“也忘記了有多疼。”
街上的人聲隐約傳來,但這方寸之地卻十分安靜,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片刻後,沈明玉低下了頭,看着地闆,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就聽着下方——客棧一樓傳出了巨大的轟鳴聲,伴随着打罵聲,爆裂聲傳入到二人的耳朵中。
二人對視一眼,沈明玉連忙走出了門。
不僅僅是要緩解一下自己現在十分震驚的心情,同時還有着看看發生了什麼的心态。
司淵皺着眉頭,也跟在沈明玉身後出了門。
就看着一滿面病容,身着白衣的年輕女子正被四五個大漢擒住了雙手,滿臉淚痕地望着地上那渾身是傷,并且已經昏迷的男子。
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他們不是我的家人……我不要回家……”
沈明玉:……所以這才是那對私奔的小情侶吧?!
掌櫃一臉谄笑跟在為首的大漢身邊,滿臉讨好:“趙大人,您看這怎麼說?我可是特意幫您留意好久了,隻要是有年輕男女前來入駐,什麼身份我都幫您摸得清清楚楚啊!”
趙大人滿意地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扔給了掌櫃:“很好。”
随即一揮手,轉身就要走。
女子拼命掙紮,卻無可奈何,哭聲傳遍整個客棧,撕心裂肺。
但周圍所與人都在冷眼旁觀,不肯向前。
恰在此時,一陣風吹來,帶了些許衆人身上的味道。
沈明玉:!!!
這不對!這身上這氣息,她剛剛才感受過!
是那個邪器的味道!
司淵立刻翻身直接飛下三樓,兩息之間便将女子奪了過來,随後與衆人纏鬥在一起。
沈明玉也緊跟其後,護在少女身前,開始治療她的傷勢。
“閣下是誰?!為何插手趙家事?!”那趙大人明顯不是司淵的對手,短短數次交手,便趴倒在地上,高聲喊着。
“把你懷中的東西給我,我便離去。”司淵淡淡地說着,語氣中卻有着不容置疑的壓迫。
趙大人面色一愣,轉而咬牙切齒:“什麼東西,閣下莫要過分了!攔了趙家的事,沒有人能活着出去。”
司淵見這男子不願配合,眉頭微皺,說了句:“打擾。”
便直接從他懷中掏了那物件。
一個漆黑的硯台靜悄悄地躺在司淵的手上,上面散發着奇異的氣息。
下一秒,他二話不說,直接将那硯台捏碎在掌心。
瞬間,黑氣席卷而來,包裹住了所有人,吞噬了整個客棧。
司淵眉頭緊皺,連忙回頭尋找沈明玉。
沈明玉還未反應過來,便覺着周身一涼,内丹一陣躁動,瞬間警鈴大作。
壞了,淨化術。
奈何她還未反應過來,體内的黑氣便又再次和外界那黑氣搭上了橋。
她再次水靈靈地化形成了水晶球。
隻不過比上次小了很多,隻有雞蛋大小。
而在衆人被黑氣徹底吞噬之前,沈明玉看到了眸中帶着絲焦急的司淵。
他将她牢牢地抓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