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問,這是肯定句。
吓得沈明玉的尾巴立刻炸開了毛,指甲下意識的就從粉色的肉墊中伸了出來,勾住司淵身上的衣服。
司淵眉頭微皺,低聲命令道:“爪子收回去。”
“喵……”
十分委屈的叫聲從沈明玉的喉中發出,她動了動爪子,松開了司淵的衣服。
随後耷拉着腦袋,十分郁悶,耳朵都向兩邊歪了歪,顯得悲傷極了。
有用。
沈明玉雖然心中緊張,妖丹處也因為化形而一陣一陣隐隐的疼。
但她也算救了那邊的人命啊!
司淵見到沈明玉如此狀态,輕輕歎了口氣:“你知道你在耽誤時間嗎?”
“喵……”她不搖頭,不點頭,主打一個你猜我幾個意思,反正事已至此,她也聽到了桑海一柱香後就到。
能拖一時,就拖一時。
司淵從她背後的軟皮處稍稍注入了一絲神力,想要牽引着沈明玉變回來。
但隻要沈明玉自己不願意,神力就如同石沉大海,毫無聲息。
“你知道你拖的時間越久,靈魂越碎裂嗎?”司淵眯起眼睛,語氣中帶着點壓迫,“你在賭什麼?”
“喵……”
不理不理,王八念經。
片刻後,司淵放棄了讓沈明玉化成人形的想法,找了個地方坐,旁若無人地将她放在腿上。
随後一把一把開始撫摸沈明玉柔軟的皮毛。
衆修士:呼……
活過來了!感謝草草,感謝貓貓!
這次他們所有人看向沈明玉的眼神都不對了,充斥着狂熱的崇拜,有些感情激動的直接就是一把眼淚甩在地上,當即打算若是有緣必定要給她磕一個。
而相對于那邊的興奮和激動,沈明玉就沒有如此好的心情。
靈魂逐漸分崩離析的痛苦讓她眼前發黑,靈力在體内經脈中遊走而帶來的酸脹感也讓她十分不适。
更重要的是司淵的手掌一直在她的後背遊走,讓她靜不下心神,滿鼻的雪松香味讓她眼前發暈,現在她隻能祈禱桑海可以來的快一點,再快一點。
這樣她就可以變回來了。
然後等今晚所有的事結束,她要向司淵明确說清楚:你的計劃我不參加,我要回靈界開我的小醫館!你定期來複查神魂污染,同時幫我治療靈魂。
屬于是定時定點,也不是不可以嘛~
她不是個有計劃的人,可她感覺這個設想十分可行。
司淵垂下眸子看着掌心的白貓,心中在不斷拷問自己。
此時此刻他應當以人命相催,令桑海快速到達才對,而不是在這裡猶豫擔心沈明玉真的會因為化形而導緻靈魂碎裂。
不管是妖還是人,向來對自己的靈魂都不太敏感,可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被他剛修補得差不多的裂縫此時又大了幾圈,而她還十分執拗地不願變回來。
因為什麼?
就因為這些凡人?
他按下心中的煩躁,讓自己手上的動作更輕柔些,希望她能夠稍微舒服點。
遂即,他自嘲般地笑了下。
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也開始考慮别人的感受了?
真是陌生的自己。
“轟隆——”
就聽着客棧的屋頂突然破了個大洞,磚瓦混着梁木掉在了客棧中央。
桑海緊随其後,禦劍而至,滿臉冰冷地看着還在撫摸白貓的司淵。
“你是誰?”他說話十分不客氣,“就是你找我有事?”
沈明玉被吓了一條,差點從司淵的腿上跳起來,又被他強行按住。
随後,司淵拎着她,把她輕輕放置一邊,低聲說道:“恭喜,你的願望實現了。”
語氣十分輕柔,好似戀人的耳語。
但在沈明玉聽來,簡直是魔神的低語。
她“喵”的一聲,就蹿到一邊,挑了個幹淨地方趕緊入定,消化着剛剛司淵注入到她體内幫她催動淨化術的神力。
靈魂真的快碎了。
而司淵見到沈明玉也還算聽話,放下心來,仔細打量着桑海。
這人很是年輕,看着僅是而立之年,一身天水宗門服配上有些清秀的面相,倒也算得上是凡人眼中的仙風道骨。
隻是由于生氣,眼神中充斥着對他的警惕和怒意,手中之劍嗡嗡作響,可見其主人此時戰意之盛。
“桑海?”他直視着男人憤怒的雙眼,透過他的靈魂看見了邪器曾經出現過的污染。
司淵點點頭,冷冷問道:
“你和桑淮,究竟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