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直立起身,眼裡帶着笑,快步走到鐵門前。
“嘿嘿,沒注意嘛~”眼神裡寫滿了心虛,“他們告訴你啦?”
司淵颔首,眼底看不清思緒,但身上那冷清的氣息卻是稍微收了點。
沈明玉正要繼續開口“認錯”,就聽着旁邊牢房那姐姐說了話。
“這就是你的保證人?”蛇妖脆生生地開口,神情帶着點慵懶,“氣息很吓人嘛?也不是四大宗門的人,不如帶上我呗?”
牢房中頓時傳來了看熱鬧的笑聲。
“嘻嘻,第幾個了?這麼想出去,那就把自己賣了啊?賣了不就有保證人了?”
“白霜,你這身段肯定也是個好價錢啊?”
“明目張膽搶人,哈哈哈,不愧是蛇妖啊?”
司淵對這些充耳不聞,隻是單手通過那鐵門的縫隙,皺着眉,捏着沈明玉的下巴,擡起沈明玉的臉,逼着少女與他對視。
“不過半天不到,你又認識新朋友了?嗯?”
“這次是什麼?免費治傷?還是幫人送信?”
沈明玉讪讪一笑,這得是多嚴重的“心理陰影”,才能讓他第一反應是這個?
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每次别人找她幫忙時,“恰巧”她都剛剛答應過司淵修煉,淨化,神交……
很明顯,司淵這邊可以放一放,但是别人的事不能忘記啊!
所以現在他如此問話,也能接受。
不過很明顯蛇妖并不知二人中間的糾紛,權當沒看見,繼續介紹着自己,語氣幹淨利落,“我叫白霜,蛇妖,從南邊來的,不知道永平城是這個情況,剛進來就被抓了,實在是來這兒有事要辦,又不可能把自己賣了,才希望妹妹能幫我一下。”
沈明玉眨巴着眼看向司淵:“剛剛在牢裡就是她跟我說話的,讓我感覺很親近,幫一下,對于你來說肯定是舉手之勞吧。”
司淵輕笑一聲,松開捏着她下巴的手,轉過視線看向白霜,眼神驟然眯起,壓力降臨。
他輕輕問道:“蛇妖?”
下一秒,白霜立刻在草地上化形成條銀白環相間的蛇,吐着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突然出現的威壓倒是給牢房中其他的獄友都吓了一跳,但絲毫沒有影響白霜“推銷”自己。
“妹妹,你的這個保證人可真不講理,”她的語氣聽不出絲毫的抱怨,“我沒抵抗就化成真身了,你看看整個牢房還有誰能這樣?我是真的心誠,救我出去,我出去就跟你說。”
如此一番話反倒是讓沈明玉覺得有些愧疚,連忙隔着鐵門拽了一下司淵,眼神中充滿着責怪。
司淵眼底的無奈一閃而過。
壓力消失,轉眼間那個身着黑衣,綁着個高馬尾的女子再次出現,托着腮看向二人,依然是那副慵懶又帶着笑意的表情。
“謝謝妹妹~”
白霜的語氣十分親昵。
沈明玉對這種姐姐一樣的女妖從來沒有什麼抵抗力,隻得隔着鐵門,眼巴巴地看着司淵小聲祈求道:“求求你了,幫一下吧?”
聽到這話,司淵轉回視線,眸光微暗,居高臨下地看着沈明玉。
“你因為她求我?”
沈明玉心底一緊,看着面前不知在想什麼的司淵,連忙又小聲補充一句:“求你,幫一下啦……我真感覺不是壞人。”
司淵:“你知不知道她如果犯事了,我是保證人。”
沈明玉的表情從撒嬌變成了一絲驚訝:“你原來在意這個嗎?”
随即踮起腳尖,想要離司淵的耳朵近一點,奈何這個鐵門實在是有些礙事,隻得作罷。
但她還是用氣音說着:“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來我那個醫館的姐姐,所以你幫一下吧~”
少女天真的以為隻要把她心底的感受說出來,隻要足夠打動面前的男人就會被他理解。
但很明顯,司淵對于感性的思維和想法從來都不在理解範圍内,隻得微微歎口氣。
先是伸手将面前鐵門上的符箓燒成了灰,随即一把将鐵鍊捏碎,拉開門,直接單手将沈明玉攔腰抱了出來。
俯身貼在她耳邊說:“行,但你想清楚,和我提條件的資本。更何況你今天又化形了,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應過我什麼?”
殊不知二人此時的動作在整個牢獄的其他人眼中,簡直是耳鬓厮磨,輾轉反側。瞬間,口哨聲,下流的起哄聲傳入了沈明玉的耳朵。
她抿了抿嘴,滿臉心虛地笑:“回去再說……回去。”
司淵立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面無表情地看着懷中的少女。
沈明玉的耳廓通紅,奈何她實在是沒辦法,隻得抱緊司淵的脖子,将臉全部埋在他的肩膀上,老實地說:“我知道錯了……等會兒你輕點。”
至此,司淵才算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牽着沈明玉轉身,同時不忘震碎白霜牢前的符箓和鐵鍊。
“行了,”男人冷漠地說道,“走吧。”
白霜立刻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喜笑顔開地推開鐵門跟了上去。
“兄弟爽快哈,我白霜不說别的,要是需要暗殺什麼人,找我準沒錯。”
司淵沒有搭理,倒是整個牢獄像炸開了鍋。
“不是哥們!哥們帶我一個!我也不想擱這兒呆了!”
“婊子!賣身的妖不配為妖!XXX!XX!”
“妖去求人類?敗類,叛徒!”
“……”
一道光芒從司淵指尖彈出,緊接着所有聲音就這樣硬生生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