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有着化不開的珍視。
二人趕到台下時,台上的修士正在舞劍,穿得還是天水宗的門服,可周圍的修士們卻都興緻了了,哪怕同為天水宗弟子都不曾擡頭多看一眼,而更為奇怪的是,周圍沒有一隻妖修。
她沈明玉成了全場唯一的另類。
少女覺着奇怪極了,轉頭看向司淵,卻發現他眉頭緊鎖。
“怎麼了?”少女有些好奇。
“不對勁。”司淵沉聲道,立刻反手握住了沈明玉的手,“有一股微弱的氣息,很奇怪,我從來沒有感受過。”
沈明玉詫異極了:“啊?你都沒有感受過?是邪器嗎?還是……”
司淵神情凝重,緩緩搖頭:“不像。”
台上一曲終了,修士們紛紛抱拳感謝,退場,司儀穿着一身大紅的長衫走上了舞台。
周圍本來無聊的人們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立刻興奮起來,眼底閃着奇異的光芒,口中不斷吆喝着。
“快,快讓我們看看!”
“也不知道今年又是多少靈石成交。”
“别想了,又不是今晚,他就是例行拉出來溜溜。”
……
司儀站在台上,捏了個擴音訣,清了清嗓子,好讓全場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咳咳!”他的臉上驟然閃過一絲狂熱,被沈明玉精準捕捉。
好奇怪的情緒。
司儀情緒飽滿且高漲:“諸位修士,真是讓各位久等了!但是接下來就是各位最為期待的展示!”
周圍人聲鼎沸。
“快點!别磨蹭了!”
“我禦劍飛了幾萬裡,一個多月!就為了看這一眼!”
……
但那司儀吊足了胃口,不僅語速特别慢,當下方有人催促他時,還非要賣上一會兒關子才繼續說話。
沈明玉感覺自己和周圍格格不入,她不理解這些人到底在狂熱些什麼,不免地也有些好奇。
而身邊的男人卻神色越來越凝重,不知發現了什麼,沈明玉想要開口詢問,卻也被他搖頭拒絕。
不知過了多久,現場的氣氛眼看要壓不住了,司儀終于拍了拍手。
“上來吧!”
四名修士護送個小推車走了上來,上面似乎有個架子,不知在展覽些什麼,蒙着紅布,讓人看不真切。
而那四名修士,修為之深讓沈明玉根本無從探知。
她扭頭看了眼司淵,發現他也從剛開始的戒備變成了疑惑。
……
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她松開司淵的手,左右環顧,終于看到個不那麼瘋狂的女修,七扭八扭擠了過去,拉了拉她的袖子。
“你好呀,姐姐。”沈明玉小聲打着招呼,“我第一次來永平城,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那女修被吓了一跳,回過神來看見沈明玉那十分友好的笑容,立刻放松了警惕,但依然十分詫異。
“草妖?”
沈明玉有些莫名其妙,但仍然面帶笑容:“對呀,怎麼大家都這麼……”
她頓了頓,環視一圈發現司淵正蹙眉盯着她,滿臉寫着不愉快,立刻裝作沒有看到,湊到那女修身邊小聲說道:“興奮,那上面到底是什麼呀?”
女修輕笑一聲,“來湊熱鬧的啊?”
沈明玉露出個極其單純的笑容:“是呀是呀!”
女修:“那你不知道也正常。”
“那台上馬上要展覽的是永平城楊家所産的珍珠,每二十年隻産出一枚,會在當年的祈福盛會上展示,然後于大年初一那日拍賣,價高者得。”
“其内所蘊含的力量對于凡人來說足以生死人,肉白骨;對于修士嘛……築基期到大乘期,也就是一年的事,還沒有任何副作用。”
說到這兒,女修的眼底露出淡淡的期待和羨慕,轉而又化為些許擔憂,看向沈明玉。
“但對于妖修來說似乎是緻命的。”
“小草妖,你沒發現周圍一個妖修都沒有嗎?那珍珠哪怕隻是看一眼都能延年益壽,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讓妖修受傷,你還是趕緊走遠點吧。”
聽到這兒沈明玉詫異極了,什麼珍珠這麼厲害?但也明白女修的好意,三言兩語道謝後,連忙跑到司淵的身邊。
卻在此時,那司儀掀開了紅布。
淡金色的光芒自那展台向外層層蕩漾,所有人的耳邊似乎響起了高貴而悠遠的女聲吟唱,一股柔和卻又極其堅毅的力量瞬間波及了全場,頓時狂風大作,一些修為不高的修士甚至直接被吹趴在了地上,能站住腳的都睜着眼睛,緊緊盯着那璀璨的,直徑足有三寸的金色珍珠。
沈明玉愕然回頭,咽了口口水,内心極其緊張。
熟悉,太熟悉了。
縱使和那朝夕相處之人的力量不盡相同,可她不會認錯。
此時身體裡有一股熱浪在幫她抵禦着這珍珠力量的侵蝕,是司淵留在她體内的氣息。
下一秒,少女落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擡起頭看向司淵,他的眼底有着同樣的震撼。
這珍珠上所蘊含的,竟然是神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