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樓面無表情:“隻要你守住本心,我們自會做到。”
說罷,他擡起腿就向外走去,表明了不想在這裡繼續耽誤,沈明玉連忙跟了上去。
二人回到欽天監的路暢通無阻。
“南樓,你說他到底圖什麼啊?”路上,沈明玉開始了嘀嘀咕咕,“他一邊說梓安是他的仇人,一邊又救下她的命,連那麼珍貴的丹藥都給她用了,真是口是心非。”
欽天監的院外種了一顆巨大的桃樹,此時正是盛開之際,春風一吹,灑了遍地的花瓣,沈明玉将掌心貼在粗糙的樹皮上,細細摩挲着。
“而且我感覺謝恒肯定隐瞞了什麼”她喃喃自語,“神使既然有玉佩,還直接在早朝上直接拿了出來,中間肯定有貓膩。”
南樓沒有心情欣賞閑情雅緻,而是直接邁入了欽天監的院内,“可能吧,但現在重點是你到了練功的時間了,夫人。”
一聽這話,沈明玉頓時滿面痛苦:“南師傅,饒了我吧,真的,我感覺我不是習武的料,我後悔了,所以能不能不練了。”
南樓機械式地搖了搖頭,否定道:“不可以,你太弱小了,完全沒有自保能力。而且夫人,不要叫我南師傅,君上醒了會罵我。”
目光一直盯着沈明玉,死死地看着她先是抱了一下樹,随後在門口轉了兩圈,面露難色地看了一眼他,最後才磨磨蹭蹭地走進欽天監的院子中。
這個院子十分敞亮,對于初級習武之人來說可謂是“風水寶地”。
沈明玉接過南樓遞來的木劍,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唉聲歎氣:“今天練哪一式?”
南樓站在一旁,也手握木劍,表情嚴肅。
“橫劈。你每次橫劈的時候體内氣息都不穩,我記得你好像曾經說過,如果淨化術斷了,你很有可能會當場化形,這是大忌。”
沈明玉點點頭,強行将心中的所有怨念清除,随後右手握劍向斜上方舉起後用力揮下,在空中畫出一道十分美麗的半圓。
見此,南樓眉頭皺了半分:“又斷了,你動作不對你不知道嗎?”
沈明玉:“……不知道啊?”
她又重複了一遍橫劈的動作,随後細細體會着體内的氣息,也覺着有些奇怪“就……就是這樣啊,好像确實斷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我記得橫劈就是這個動作?”
南樓站在一旁,眉頭緊蹙,也做了一遍同樣的動作,就聽見空中傳出“蹭——”的一聲,木質的劍刃破開空氣,發出了聲響。
随後他轉過頭,黢黑的眼珠盯着沈明玉:“你懂了嗎?”
沈明玉:……
她十分真誠地搖頭:“我不懂,南師傅。”
南樓又做了一遍,再次轉過頭:“這樣呢,夫人能看懂嗎?”
沈明玉突然感覺極其無語,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用更加真誠的語氣配上十分抵觸的表情:“我很好奇,司淵平常會指導你們練功嗎?”
南樓十分自然地點點頭:“會啊。”
沈明玉緊緊追問:“那他是怎麼教的?”
南樓在空中又劃出一道劍光,随後面無表情地看向沈明玉,“就是這麼教的,他示範一遍後,兄弟們基本上都會了,而且君上一般不會指導我們劍術,他說平常不用練,等到快死了自然就會了。”
沈明玉扶額不語,隻得一昧地回憶剛剛南樓的動作,她現在完全不想和旁邊這人說任何一個字,任何!
就聽見欽天監的院子中不住地傳來:
“夫人,不對,您這個動作好奇怪。”
“不對,氣息還是斷了。”
“錯了,夫人您再控制一下呢?”
半個月前,是沈明玉一拍腦袋,自己主動提出既然破煞劍現在在她手中,那她也想要學點劍術,起碼能有點自保能力,将來碰到個什麼事也好幫幫忙。
但現在她後悔了,半個月前的決定,為什麼要現在的她來吃苦?而且就南樓這個态度,說實話她感覺自己去問孟霖都比問他好啊?
終于在不知揮下第多少次橫劈後,大汗淋漓的沈明玉把木劍往旁邊一扔。
“當啷——”一聲
砸起了一地的灰。
沈明玉大聲控訴:“我要去問孟霖,不練了!”
就聽着遠方的風刮來了冬日的雪松氣息,地上個那柄木劍又回到了沈明玉的手中。
一個溫暖的懷抱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懷裡,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後:
“真的不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