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開始和兩人道别,直到在場隻剩下沈明玉與司淵兩人,沈明玉哭喪着臉蹲在地上,一手托着腮,一言不發。
司淵輕笑一聲,走到少女身前,溫柔道:
“感覺怎麼樣?”
少女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感覺很不好,我很累,我真的想歇歇,真的,這幾天根本沒有休息過,晚上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受不了了,真的,驢還要歇歇呢,我又不是驢,我是草啊!”
說到後面甚至都染上了一抹哭腔,可見是真的累極了。
司淵轉過身,蹲了下來。
“上來。”
沈明玉:“……啊?”
“上來,我背你。”
沈明玉愕然,雖然兩人什麼親密的事都坐過了,但是背這種事。
察覺到了身後少女的猶豫,司淵微微側頭,問道:“不可以嗎?”
“啊,沒有。”沈明玉吐了吐舌頭,連忙撲了上去。
司淵站起身,将沈明玉在背上颠了颠,調整到一個最合适的位置,命令道:“摟着我的脖子。”
沈明玉乖乖照做,實則心底很是疑惑,這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想要背她?之前似乎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抱着的,這次……
于是少女湊近司淵的耳邊,猶豫了半天後低聲問道:“怎麼了?”
司淵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嗯?”
“怎麼突然想背我了?有點……有點奇怪。”
司淵沒有回複沈明玉,隻是步履很慢地向着森林的深處走去,好似在享受背着沈明玉的過程。
“怎麼了?為什麼不理我?”沈明玉眉頭微皺,嗔怪道,“你不會覺得你背我走路,我就原諒你了吧?我想睡覺,我想念我的床,還有你的房間桌上的吃的,我……”
話音未落,司淵就立住了腳步,沈明玉立刻住嘴。
男人的聲音中有些無奈:“你是不是怕我?”
沈明玉心想,你還知道這事啊?怎麼可能不怕,一言不合就用金色的眼睛看着她,讓她進入臣服期。今天一切糟心的事情感覺都和你脫不開關系好嗎?
不過她嘴上并沒有這麼說,而是十分“虛僞”地應和道:“那沒有,怎麼會?”
司淵又擡起腳向遠處走去,好像相信了沈明玉說的話。
二人就這麼靜靜地散步,誰都沒有繼續開口,隻有空中的月亮越爬越高,時不時地傳來一聲鳥叫宣告着時間的流逝。
終于,在沈明玉徹底憋不住前,司淵開口了。
“這個邪器……”
沈明玉的性質被勾了起來,抓緊了司淵的衣領。
“差點讓我陷進去。”
沈明玉突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又想到先前在松山那能看到幻境的邪器,便追問:“所以還是幻境嗎?”
司淵淡淡地嗯了一聲,補充道:“是,也不算是吧。幻境是讓人身臨其境,其主人如果頓悟了,還能突破,但是這枚邪器不太一樣,所以耽誤了點時間,抱歉。”
聽到了男人的道歉,沈明玉滿臉愕然,生怕自己聽錯了,又湊上前去,連忙問道:“你說什麼?”
察覺到身後少女的舉動,司淵輕笑一聲,将有些後滑的沈明玉向上背了背,挑了個最為省力的姿勢。
“我說,很抱歉我來遲了。”
沈明玉嘿嘿一笑:“我沒打算問你這個,我想知道這枚邪器哪裡不一樣?”
司淵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它把我拖入到一個空間内後變成了我自己,我打不過他。然後我變成了你,他輸了。”
短短幾句話卻是讓人心驚動魄。
“你打不過他?”沈明玉愕然,“啊?然後你變成了我?”
司淵點點頭,腳下步伐不停:“是的,它有着我的記憶和部分情緒,我打不過他,但我想着如果他也有記憶的話,那麼我的弱點隻有一位。”
沒有過多的解釋,卻讓沈明玉感覺咋舌,原來她是他的弱點嗎?可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打不過?那是否……
思維還沒流轉,沈明玉便将好不容易存住一點的靈力注入到司淵身體中,想要探查他的身體狀态,看看是否受傷。
誰知剛剛觸碰到經脈,便被司淵的神識溫柔地彈開。
司淵拒絕了沈明玉的探查。
“沒有受傷,你不用耗費靈力探查,休息休息吧。”男人解釋着行為,想要讓沈明玉信服,“你不是很累了嗎?我帶你去鬼界休息,我們現在就去。”
如此生硬的話題轉化,沈明玉聽着心底猛地漏跳一拍,開始在司淵的背上猛烈掙紮。
“你是不是感覺你能騙我?放我下來。”
沈明玉的聲音沒好氣,司淵見她掙紮如此,便也隻能彎下身子。
少女一躍而下,面上帶着微微的薄怒繞到司淵面前,昂起頭借着月光看向男人的面龐。
嘴唇有些蒼白,甚至到沒有血色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