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先前怎麼沒有發現？

“你到底哪裡受傷了？胸前是不是？所以你之前都是抱着我，你今天怕我發現不對勁，所以選擇背我。”

司淵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沈明玉，與她的雙眼直視。

而這個行為在少女眼中就是默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直接貼在了司淵身上。

“讓我看看！”

司淵輕歎一口氣，抓住了沈明玉貼在他胸口處的手。

“不是大事，不用擔心。而且你不是說你很累了嗎？我讓南樓在鬼界定了酒樓，那裡的風土人情和凡間靈界不一樣，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下意識的，男人的聲音就帶上了些許不容反抗的壓迫，完全沒有給沈明玉提出異議的機會，一如之前每次司淵所做的那樣。

眼看着這話剛說出口，沈明玉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男人隻覺着心底一空，握緊沈明玉的手瞬間緊了緊。

“疼……”少女眉頭一皺，連忙就想收回手，驚呼道：“你捏疼我了！”

司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松開了手，看着面前眼神中閃過受傷的少女，心底的懊惱直接搶奪了所有的理智。

“對不起，”男人連忙道歉，走上前想要抱着沈明玉，可少女卻往後退了半步。

那雙靈動的眸子現在充滿了防備與不可言說的驚慌。

男人想要擁抱沈明玉的手停留在半空，在月光下如此蒼白的薄唇此時抿成了一條直線。

不過他沒有收回手，而是遵循着本能，十分小心翼翼地靠上去，将沈明玉攏在了懷中。

他聽見自己發出了聲音，是一種自己從未用過的語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懷中少女的身體帶着一絲僵硬，如同一把鈍刀子，狠狠地磋磨着他的心。

“我真的沒有受傷，不讓你看也隻是因為……我怕吓到你。”

沈明玉的呼吸微不可查，她沒有想過自己竟然真的會因為男人的一個簡單舉動，一點語氣就下意識的害怕，不免的，心底産生了難過。

然後，她深深呼吸着，鼻腔中充滿了男人雪松的氣息。

“我感覺你好像很難過。”

少女伸出手，輕輕攔過司淵的後背，回應着這個充滿着克制的擁抱。

司淵沒有回話。

沈明玉自顧自地說道：

“好吧，其實是我自己比較難過，我也不是故意的，怎麼說呢？就好像……有點怕你？算了，都不重要，你到底傷在哪兒了？”

司淵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沈明玉的軀體已經從僵硬變為了柔軟，他将腦袋擱在少女的肩上，感受着沈明玉的頭發自然而然地吹落在脖頸處，有些癢，但卻能夠讓他切實感受到自己是擁有她的。

收斂起所有鋒芒，男人将自己徹底擺放在敗方的位置，他輕輕說道：

“你自己看吧。”

靈力心随神動，緩緩注入到神明的身軀中，遊走在四肢百骸。

沈明玉的眉頭從緊蹙，到平緩，又微微皺起。

确實一如司淵所說，他的身體沒有受傷，簡直是健康到無以複加，可根據直覺以及她對這人的理解程度，再加上男人今晚的表現，這絕對不可能，他一定是隐藏了什麼。

若是靈魂方面呢？他記得之前司淵的右手就被侵蝕過神魂，但是在永平城外時，他用破煞劍自我割舍了整個右臂加神魂，現在的健康都是當時用用幾更筆向天作賭赢來的。

沈明玉抿了抿嘴，切換成了淨化術柔柔地探向司淵的胸口。

果不其然，他的靈台陷入到了如同沼澤地一般的黑氣，那其中翻出來的氣息無不彰顯着——這是侵蝕。

面積還不小，若是淨化，怕不是要花上個整整一天。

怪不得他不像之前那樣抱着她！胸口處的神魂被污染至此，哪怕輕輕碰一下都是劇痛，可他竟然全然不說，打算自己處理？！

司淵将懷中的少女摟緊，平淡地解釋道：“不是大問題，我自己可以解決，現在時間很緊張，我們必須要加緊趕到鬼界，那裡有着通往魔界的入口。”

沈明玉頓覺無語，踮起腳尖，直接雙手摟緊司淵的脖子，然後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男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沈明玉這般動作，發出一聲悶哼，卻又不敢推開沈明玉，隻能強行壓住身體反擊的本能，由着沈明玉的啃咬。

直到少女覺着口腔中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了，她才松開嘴。

“去鬼界治療，不差這一天，天天都是你命令來，命令去，今天必須聽我的！”

說完，她便松開了胳膊，想要從司淵身上下來，卻被司淵直接拖住了臀部，向上擡了兩下，讓她老老實實地挂在身上。

“好，今天聽你的，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去鬼界了嗎？”

沈明玉沒好氣地回複道：“那松山怎麼辦？不是說有了神器就能把它清除了嗎？還有四大宗門，昭天盟，朝廷之間的事，不管了嗎？我們這就去鬼界？”

司淵揉了揉沈明玉的腦袋：“凡間事本自有其機緣，至于松山，你來清。”

沈明玉：“……啊？我又沒有神器。”

二人繼續向着樹林深處走去，晚風将司淵的聲音吹向沈明玉的耳中。

“會有的，此次去魔界，我會為你求一個神器，松山便是你成神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