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輕笑一聲,繼續解釋道:“如果他們足夠虔誠,心願傳到了魔尊的耳朵中,倒也未嘗不可。就如同總有人會求仙問蔔,許下他們無法實現的願望,并且希望神仙能夠滿足他們,不是嗎?”
“所以這麼多年有心誠的嗎?”沈明玉弱弱吐槽道,“這也太離譜了。暫且不說鬼界與魔界,就說你……你這麼多年有聽過什麼……”
少女斟酌着用詞,半天後還是選擇了司淵的說法,“心誠的願望?然後你還恰巧覺得能夠幫他實現,讓他則靈一下?”
聞此,司淵幽幽地否定道:“沒有,凡間的願望與我無關,仙界與神界自有掌管願望的神仙,他們會收集并且選擇是否回應,不過很明顯,那不是我的職責所在。”
說罷,他話鋒一轉:“但是鬼界不一樣,比如豐蘭城的城主,便是曾經心誠的代表,也是我們去往魔界的引路人,南樓當初就是聯系到了她,才見到的魔尊。”
“啊?”沈明玉滿臉愕然,“真的能讓魔尊聽到?然後做上一場夢?”
“可以。”司淵為沈明玉解惑,同時将一隻手搭在沈明玉的額頭上,試探着她的溫度,“等你好了,我們才能去見豐蘭城的城主,如果你好奇可以去問他。以及,按道理來說我是無法去往魔界的的,所以需要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他可以帶我們去見到魔尊。”
“這樣嗎?”沈明玉縮了縮脖子,感覺不過是說了這麼幾句話,嗓子已如小刀劃過,刺痛極了,“那我努努力,給我兩天時間吧。”
說完,她就轉過頭,蜷縮在被子中,緩緩合上了眼,“讓我再睡一會兒吧,你出去吧,不用管我。”
司淵沒有回答她。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沈明玉都懷疑司淵已經出去,她應當也是困倦到将要睡着時,卻是突然聽見床邊的男人輕笑一聲,接着是窸窸窣窣脫去衣物的聲音。
沈明玉:“……”
不是,這合理嗎?她想要睡覺啊?
她感受到被子被掀開了去,風扇了扇,一冷一人這麼一刺激,少女頓時感覺嗓子又有些發燙。
司淵那有些微涼的身體闖了進來,熟悉又好聞的氣息瞬間溢滿了本就不大的空間。
下意識的,少女向被子内縮了縮,側躺着的脖頸處,一條胳膊伸了過來,将她摟在懷裡,而男人的另一條手臂,則恰好搭在她的腰側。
灼熱的氣息鋪灑在她的耳邊,男人的胸膛緊緊貼在後背上。
“隻有一間,”司淵的聲音中帶着一點無奈,“南樓去面見城主了,我留在這裡陪你。”
沈明玉深吸一口氣,感受到體内的氣息不再像之前在凡間那般躁動,一個念頭在腦海中轉了兩轉——臣服期,過了嗎?這麼快?
可現在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理智也被有些燥熱的軀殼奪了去,那個念頭也隻是出現了一秒,便被她自己消了去。
反倒是司淵的身體有些微涼,更讓她想要湊近了去,徹底膩在他身上。
“那你就是待在這兒吧,一起睡。”少女從鼻腔中悶哼一聲,沒有睜眼,鬼使神差地,她喃喃問道:
“你說,我會在鬼城做夢嗎?”
聽到這話,司淵的身體驟然僵了幾分,良久,仿佛不似他的聲線從身後傳出。
“誰知道呢?”
誰知道呢?
沈明玉将這四個字在舌尖上翻來覆去地咀嚼了兩遍,隻感覺剛剛消失的理智重新回到了軀體中,心底猛然一跳。
司淵真的會說出這種不确定的答案嗎?
不對,或者說……
一般情況下,隻要是司淵自己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他就完全不會給沈明玉選擇的機會。
就比如當司淵認定她生病不可見風時,他會将她把被子塞的嚴嚴實實,同時不讓她有一絲一毫見風的可能性。
可是剛剛掀開被子躺進來的也是他……
隻是一瞬間,冷汗出了滿身,沈明玉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這人不是司淵。
然而身後的“男人”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沈明玉的異樣,繼續說道:“睡吧,等睡醒了,病就好了。”
沈明玉咽了口唾沫,向着遠離“司淵”的方向挪了挪。
“你這樣,我有點睡不着。”
她小心翼翼地說着,嘗試試探着身後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可以僞裝的如此之像?
以及更重要的是,她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身後的“司淵”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也是收回了胳膊,“老老實實”地躺在沈明玉身邊,平靜地問道:
“那這樣呢?”
“這樣,還行吧……其實我感覺你還可以更遠一點。”
沈明玉模棱兩可地敷衍着,心底更加确定了——這人,絕對不可能是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