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沈明玉什麼都看不清,隻是看見司淵在猶豫了半天後,輕輕點了下頭。
僅一下,便把沈明玉直接氣笑了。
一股難以言喻地火氣從心底突然湧上,她直接轉過身去,用後背對着司淵。
誰知轉到一半,司淵突然握住她的肩頭,直接讓她動彈不得。
她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聽見司淵沉靜地聲音傳來:
“說得對,我是雙标。”
沈明玉:……
她還能有什麼脾氣。
司淵自顧自地繼續說:“在你休息的時候,天道降了一道雷劫,劈在了城主府的結界上,何往帛的氣息因此洩露,這隻能說明一件事,裡面有人在吞噬何往帛的權能。”
被子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到這話,沈明玉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被子。
司淵将目光移開,同時松開挾制着沈明玉肩膀的手。
“可我覺得,那合該是你的。”
說完這話,司淵起身,在沈明玉看不見的地方歎了口氣。
“先前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好你的情緒,忽略了你……”
話音剛落,就看着沈明玉又坐了起來,氣鼓鼓地瞪着他。
司淵:“我……”
沈明玉沒好氣地說:“你就隻會說這些嗎?明明我說的重點不是這些。”
司淵張了張嘴,又閉上,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都化為了無聲。
良久,他才問道:“那你想,怎麼做?”
沈明玉幹淨利落地回答:“很簡單,我給你治傷,然後我們一起去。”
這話說完,少女深深地歎了口氣,心底發出了聲呐喊。
就該這麼做!爽!
聽到這話,司淵的眉頭立刻蹙了起來,“時……”
“都這樣了,時間還重要嗎?不差這一天吧?”
沈明玉毫不客氣,全然不給司淵說話的機會,“磨刀不誤砍柴工啊!這話你都沒聽說過嗎?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在這裡,萬一我有化形了呢?”
司淵低聲說道:“按你現在的修為,就算你化形,應該……”
“沒有應該,”沈明玉直接打斷,弓起腰身,向前探了探,随後一把拉住司淵的腰帶,将他帶到了床榻上,男人并沒有反抗,任由沈明玉這般舉動。
沈明玉:“你也知道我們共處于煉制邪器的陣法内,情緒不能有大波動。而我們兩個顯而易見——”
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司淵的胸口,繼續說道:
“很明顯,我的情緒更容易波動,所以我更危險。你要哄着我,聽我的,這樣我們的效率才能最高。”
說完,她還向司淵的胸口戳了兩戳,就聽着男人冷哼一聲,倒吸一口氣。
可見那兒的神魂污染絕對沒有他表面上表現得如此風輕雲淡。
沈明玉學着司淵平常的樣子,先是冷笑一聲,然後命令道:
“不允許雙标。”
随後感覺這麼說好像還缺了點什麼,又重複了一遍:
“絕對不允許!”
聲音上揚,強制感十足。
殊不知這在司淵的眼中和命令毫無關系,而沈明玉現在的樣子更是不知為何,直接觸動了他心底最為柔軟的一點。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有一種立刻擁上去,狠狠吻住她的沖動。
于是他情難自禁地靠上去,左手摟住少女的肩膀,右手撫上她的後腦勺。
“好……”
在察覺到沈明玉有一絲的僵硬,但又很快柔軟下來後,他湊在少女耳邊,輕聲說道:
“我答應你。”
男人态度如此驟然地轉變,讓沈明玉愣了半天,眼底充滿了疑惑。
這樣就好了?這就同意了?
那他們兩個之前那拌的幾句嘴算什麼?
像是察覺到沈明玉内心的碎碎念,司淵又說道:
“之前算我拎不清輕重,我錯了。所以……”
他先是揉了揉沈明玉的後腦勺,順了順她的頭發,随後抓過她的手,将她的手掌貼在胸口上。
“請求你,為我治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