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周廷猛地抓住他胳膊,“我是來找你的,跟我走。”
易難嘶了聲,周廷偏頭看去,這才發現他衣服上被雨水沖刷下來的紅色,皺着眉說:“你受傷了。”
易難:“嗯,還不放手。”
“好歹救了你,連個廷哥也不叫,”周廷換了個手,拉着他往副駕駛走,“你可真沒良心。”
易難被他塞進副駕駛裡,連忙指了指旁邊的隊友:“他們呢?”
“你的意思,讓我周廷親自開車,帶他們回去。”周廷挑眉:“你問他們敢坐嗎?”
見易難要下車,周廷當即按回去,拉過一旁的安全帶給他扣上,“我開的車,隻能你坐。”
易難倏地擡眸,喉結動了動。
過了片刻,才開口,“那他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等阿文他們來接!”周廷坐上車,剛把車掉頭,20餘輛裝着重武的卡車開了過來,第一輛車上,坐的正是阿文。
阿文掃了眼空蕩蕩的皮卡,想到剛才廷哥穿越洪區,拼命丢裝備,發瘋一樣趕路,再看到副駕駛上坐的人,輕眯了一下眼。
易難知道,阿文會接剩下的人回去,心裡松了口氣,終于感受到胳膊已經很疼了。
周廷瞥了一眼,想到前方要經過一段洪區,當即靠邊停車。
“怎麼停了?”易難疑惑地看了過來。
周廷從車裡翻出包紮用的三角巾,然後扯開他傷處的衣物,就看到左臂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正緩緩滲出鮮血,染紅衣襟一角。
周廷微微皺眉,迅速将三角巾折成扇形,輕輕按壓傷口周圍,以減少出血,然後包紮。
易難也不避讓,隻是垂眸看着,目光就落在周廷手上。
修長的分明的手,手背和手心處帶着斑斑血迹。
“好了。”周廷沒有擦手,而是伸出手攤開手心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是挺能耐的麼,飛檐走壁,無所不能的,怎麼還受傷流......”
易難倏地握住他亂晃的手。
周廷沒有再揶揄,反而不動聲色地瞧了眼某人,臉色略顯蒼白,被雨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頸間長發濕哒哒地貼着白皙的皮膚,上面的水珠順着頭發掉進迷彩服裡,應該像那晚的香槟一樣,停在腹肌,又或者在胸膛便被衣物吸收。
而那雙眼睛,此刻閃爍着異樣而深邃的光。
狼狽而性感。
他朝易難手瞥了一眼,“你的手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