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易難家裡。
他的小破屋早已被周廷安排人打掃,所以進來的時候,裡面意外地幹淨整潔。
而等傷号艱難地洗完澡出來,桌上已經擺上了香噴噴的雞蛋面。
他聞到香味,拿起筷子就想吃,可手上包着紗布,根本彎不了手指。而周廷隻是左手受傷,右手并不礙事。
見某人廢的連個筷子都拿不起來,周廷一把抽走他手中的筷子,端起碗夾面送到某人嘴邊,“張嘴。”
易難對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搞得一愣。
見他睜大眼睛不張嘴,像隻呆呆的傻貓,周廷不耐煩地重複道:“看什麼看,吃呀。”
說完又将面夾到易難嘴邊。
易難擡眸對上那雙黑眸,張嘴吃面。雞蛋焦香,面條煮的軟硬适中,溫度不燙不冷,剛剛好,就是味道有些淡。
但是也不妨礙易難吃地開心。
“好吃嗎?”
對面的人忽然開口,易難擡眸看了眼,點了點頭,“還行。”
碗,端在兩人中間,雞蛋面的熱氣氤氲在眼前。
周廷看見某人裸着上半身,頭發濕哒哒地貼在頸邊,水珠順着脖頸往下滴。而那張貼着紗布的臉,此刻正一臉滿足地吃着他親手喂的面。
這時,易難一邊嚼着東西,一邊問:“廷哥,你不吃嗎?”
周廷想吃的肯定不是面,目光落在他臉上,有傷,手上,還有傷。他要真吃了某人,可就成禽獸了,“我不餓。”
易難心滿意足地吃完一碗面,周廷順手抽了張紙給他擦嘴,易難一怔,沒有躲。
餐桌旁的落地燈就在易難身後,燈光照在周廷身上,勾勒出他深邃清晰的輪廓。餐巾紙輕柔地蹭着嘴角,酥酥麻麻的。
易難視線下移,垂眸就看見那隻修長的手伸出拇指,下一刻,溫熱的指腹在唇///////角摩挲起來。
再擡眸,眼前的人已經湊得很近,易難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以及聽到他呼吸的聲音。
某人洗的幹幹淨淨的,身上還散發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周廷隻輕輕一聞,就覺得心尖一癢。而此刻某人還不知死活地睜着濕漉漉的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