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假期還有半天,他難得沒上網吐槽,而是去加入了一些反同性戀的圈子,在裡面潛水摸魚。
——男生該如何保護自己不受變态騷擾。
李欶一直在浏覽這個話題,他覺得最近得請假去一些比較有名的廟裡塞點香油錢好保平安,不然總覺得自己的清白會受到威脅。
等回到公寓的時候,三樓走廊隻有幾個人在倚着牆抽煙,小張也在旁邊,見李欶回來了,憨頭憨腦地打了個招呼。
李欶點頭算是回應,問他們:“你們搜完了?”
“搜完了。”
看他們這一個個喪氣的表情李欶就知道肯定沒撈到什麼有用的,果不其然,小張說:“也不知道封這麼死幹什麼,明明裡面什麼都沒有。”
“是嗎?”李欶安慰他:“别灰心。”
至少讓他知道隔壁沒有什麼殘肢斷臂啥的。
這棟樓都被搜了個遍,有些住戶家都有人偷摸潛進去,實在喪盡天良,搜無可搜,壯漢帶着開鎖師傅準備回去。
小張跟在他們後邊跟他道别:“再見欶哥!”
“再見。”
他們挨個下樓,李欶沒進門,先拿了打火機在門外燒紙,又給鄰居門口燒了點紙人,男的女的都有。
“大哥啊,你路上走好,我給你燒了點伴帶着,你别來纏着我了好不?”
他想了想,說:“我們店經理也是男的,你可以去纏上他,他家住在......”
一股熟悉的寒氣覆上他的後頸,李欶吓的一個激靈,心想正大白天呢,轉頭,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哇,怎麼還換皮膚了?
李欶一屁股摔在地上,欲哭無淚。
顫顫巍巍拿着手上的紙人,努力擠出一抹笑來,問他:“大哥,有喜歡的嗎?”
死變态離他遠一點啊!!!
沉坷湊近他,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粉白的唇,偏頭正要吻上去,冷不丁又挨了個巴掌。
在清白大事面前,他變臉比翻書還快。
李欶冷冷看着他,他算是發現了,這鬼不害人,完全就是好色。
“我告訴你,人鬼殊途,還有我取向正常,别做這些事來惡心我。”
對方被說教的委屈,但眼底猩紅反而褪去不少,見他再三警告不讓他親,退而求其次地靠近他的頸邊輕輕地蹭着,分外依賴。
李欶注意到他兩個手腕處有一圈不規則的血線,又想起了那什麼肢解的消息,垂眸去看他的脖子。
果不其然看到一圈一樣的血線。
才十九歲就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也許把他自動劃入了“小孩”的範疇,難得同情了一次,輕哼了一聲,就這這個姿勢讓他靠了會兒。
“好了沒。”腳底闆麻了,他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沉坷擡頭,眼底的血絲和脖子上的分割線全消失了,看上去是好了不少,李欶站起來,不讓他靠了。
他冷漠道:“打哪來的回哪去,我這不伺候。”
沉坷聽話地點頭,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他視線中。
隻是這股莫名的寒意怎麼總是揮之不去?
還沒等李欶細想,樓上就爆發出一陣刺耳的驚叫,把他的思緒全盤打亂。
“一天天的都在幹什麼。”他踩滅了僅剩的一點火苗,皺着眉頭上樓查看情況。
剛說完再見的小張驚慌失措地從樓上跑下來,由于驚吓過度沒注意到轉角的李欶,兩人狠狠撞了一下。
“嘶——”李欶摔了個結實的屁股墩,皺着眉揉肩膀,見他手腳發抖神情緊張,問:“怎麼了這是?”
“人,人......有人......”
他顫抖地指着樓上,害怕到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李欶拍着他的後背安撫道:“沒事,沒事慢慢說。”
他抽吸幾聲,猛地把臉捂到掌心裡哭了出來:“有人掉下樓了!”
李欶先是朝樓上看了眼,不解:“你們不是回去了嗎?”
“彪哥說再上樓看看,我們就到了天台......”他實在受不了剛才所看到的畫面,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緊接着樓上跟着下來幾個人,各個神情複雜。
片刻,樓下傳來救護車的聲音,警察攔住他們。
“誰是目擊者?”
透過層層警戒和圍的水洩不通的人群,李欶看到了那個人——正是上次在他們便利店買煙的紋身社會哥。
黑色小鬼纏繞在他脖子上,随着搶救的停止煙消雲散。
撥開人群來了個護士。
她垂眸道:“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搶救無效——”
......
李欶沒被拉去做筆錄,窩在家混時間。
路過一家面包店的時候,透過玻璃門上的反光,他看見趴在自己肩上的沉坷。
臉色一把拉下來。
“滾下去!”
“......”
他又不見了,但李欶知道他肯定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