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能早完事就早完事能快點走就快點走的心态,李欶什麼都沒問,遇事就說明白、了解、收到,因此,他也光速被放走了。
不過走之前,陸憲還對他發出了一個奇怪的邀請。
“你願意加入,并協助我們調查案件嗎?”
什麼叫加入并且協助調查?
本來天天上班就很煩了,哪來的時間協助他們調查,而且叫他幹什麼,他跟案子根本沒交集,也不想跟這起案件有交集。
要說他跟被害人的唯一關聯就是他曾經資助過他所在的福利院,兩人有沒有見過面都還不一定,畢竟在他記憶中,壓根都沒有叫沉坷的這個人。
李欶秉承着不回答、不拒絕、不作為的态度避開了這個話題,成功把自己從這個關了四天的地方摘出來。
就當他已經坐上公交走到半途,準備買點便當帶回家吃的時候,冷不丁發現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沒解決
——沉坷的銀行卡沒還給他。
十二萬塊錢呢,不會充公了吧?
李欶想想就心疼,猶豫片刻,決定還是折返回去問。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嘛,為了錢不丢人。
不過這個點去的不巧,陸憲剛走,王論和何光也不知道去哪了,門口的慘狀已經被清掃幹淨,局裡就剩那個被吓到鳴笛的陳子在打掃衛生,見到去而複返的李欶,他也有些驚訝。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提着掃把就來招呼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把他掃地出門。
“呃......”李欶在心裡徘徊要不要跟這個看起來沒什麼能力的小警官說明他的訴求,畢竟他的卡是由陸憲親手搜走的,他們應該不知道。
話到嘴邊,李欶換了個問題:“何警官和王警官在嗎?”
陳子搖搖頭:“都不在,下鄉做調查去了。”
“那陸廳呢?”
“也走了。”
“......”
李欶灰頭土臉地正準備回去的時候,陳子握着掃把緊張地問他:“你有什麼問題嗎?我...我看看能不能幫忙。”
于是李欶說了自己的訴求:“我的銀行卡被收了,你們陸廳沒還給我。”
“啊......啊?是這樣啊。”他似乎有些局促,解釋道:“陸廳做事一向很細緻的,如果沒給你的話,應該,應該是不會給你了。”
這不是人民的貪官嗎!
李欶欲哭無淚,但他還是不想放棄自己這十二萬,再三求證道:“真的嗎,說不定隻是忘了呢?”
“這種概率很小的。”陳子怯怯澆滅他心底的小火苗:“陸廳辦事是公認的細緻,你,你如果想要回來可以當面跟他說。”
算了,當面質問肯定得遭羞辱,李欶咬牙,憤恨地想:不是才說要他加入他們協助調查嗎,就這态度這麼讓他加入?!
他氣了個半死,滿身怨氣地回去了。
中途,他拐了個彎,進了那道熟悉的小巷子。
石老闆依舊在門口喝茶,隔壁大爺正在跟他下棋,李欶定睛一看,隻見對面老頭手邊放着一堆錢,反觀石老闆這,輸的褲衩子都沒了。
“下棋還玩錢,不怕被抓了?”李欶走到他後面看棋盤上并不明朗的局勢。
“唉~”對面大爺不贊同道:“我們打小的,抓的都是麻将館的。”
石大爺看到他來了,緊急離開了這局輸面已定的對局,拉着李欶邊進門邊說:“兄弟我有生意來了,改天玩改天玩。”
對面大爺收好錢,直罵他沒操守。
石老闆把門用力一關,把聲音隔絕在外。
李欶調侃他:“玩又玩不赢,又愛玩,怎麼這幾天生意很好?”
“唉,小打怡情大打傷身啊,我這平時沒事不玩玩解悶嘛!”他給李欶倒了杯茶,“再說,這幾天确實是有點小富裕。”
手頭有了點錢,他就開始嘚瑟,李欶問他:“誰給您送錢來了?”
“還是那幾個小年輕。”石大爺打開燈,被紙錢香火擁擠的狹窄的房間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他們貌似挺想找到頭的,這都一個月了吧,就他們堅持不懈地來。”
“那不是為了一千萬嘛。”李欶想到那幾個冤大頭,說:“人家堅持不懈來,也沒見您少坑一點。”
“怎麼能叫坑呢,說的這麼不好聽。”
“我又沒什麼真貨賣給他們,而且我都說了,真假由心,這叫自由交易,老頭子我賣個心理安慰,拿點錢不應該嗎?”
他說着,斜眼看向李欶:“這麼多天沒見你人,哪潇灑去了?”
“警察局潇灑去了。”李欶苦笑:“最近事有點多,說不清楚。”
石大爺露出兩顆黃牙,開玩笑道:“上次你來為了買喪葬品,你是不是殺人了被抓起來了?”
“胡說什麼呢,我要說真殺了人,您往後都看不到我了。”李欶也明白他說的玩笑話,趕緊進入正題。
“我這次來想找您幫我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