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李欶在第三天早上才醒來,暈了兩天兩夜,可把在成天守在醫院的何光王論急的不行。
桌邊已經放了幾天冷掉的食物,這倆大老爺們誰都不愛收拾,隻要放在上面的東西都默認看不見,還是李欶皺眉表示這些東西快把他再次熏暈他倆過去才舍得拿出去扔掉。
“李欶啊,咱們這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那個?”
李欶正靠在枕頭上用類比法推測這個看上去更加豪華的醫院單間一天要花多少錢,聽何光問他,轉頭用死魚眼盯着他們。
“嘶——”
一時不察扯動傷口了......
“先聽壞的吧。”秉承着先苦後甜的原則,李欶捂着脖子,得先看看這個壞消息他能否接受。
王論擠到前面,懷着沉痛的聲音說;“壞消息是陸廳這幾天飛了幾個城市,今天又轉線了。”
那就是短時間内回不來了?
也不算是很壞的消息,李欶示意他們繼續說:“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轉的回來的飛機!哈哈哈!!!大概今晚就能到了”兩人表情誇張,似乎想給李欶一個驚喜,但不是很成功。
“怎麼樣,聽到這個消息開不開心?”
李欶:......
“比起這些,我還是更關心在這裡住幾天要交多少錢。”
“還有!”這麼一說李欶倒是想起來了,“我工作日還有家教,突然曠班還沒說明情況!”
這下不是給人留下負面印象了嗎!
王論何光兩人面面相觑,王論問:“你是不是在那個帶着蘑菇頭小女孩的女人家當家教?”
“你有沒有素質!”何光拄了他一下,“人家叫雯妗!”
李欶正準備拿着手機解釋情況呢,眼皮一擡,看着略顯局促的兩人問道:“是啊,你們怎麼知道。”
何光率先告狀:“是這樣的,雯女士昨天下午帶着女兒來看你,被王論趕走了。”
“你放你媽的屁呢,你沒趕?”
“當時嚷嚷着病房重地閑雜人走開的是誰啊!”
“你也沒好哪去,你——”
眼看着兩個人有要掐架的趨勢,已經在線上解釋清楚的李欶連忙岔開話題。
“行了行了,在這吵還不如幫我問問醫藥費多少錢。”
“擔心這幹啥,咱們公家報銷,你安心住這吧,對了!”何光說:“還有一個叫小梅的女孩也來看過你,不過照樣被王論攔在外面了。”
王論白了他一眼,沒說話,那次确實是他攔的。
“你小子還挺招桃花啊,不白費這張臉。”何光調侃。
“瞎開什麼玩笑呢。”李欶覺得這個玩笑并不好笑,也不想去争辯,“少拿人家女孩當話頭。”
“行吧,你這人真沒意思,親過女人嘴沒?”
李欶正喝着據說是兩人跑老遠買的老店招牌烏雞枸杞湯,聽到這話,冷不丁嗆了一口,咳嗽的動作帶動了脖子上的傷口,疼的李欶眼淚一下就出來了,一時不知道是先捂嘴還是先捂脖子。
“唉唉唉!”何光趕緊給他順氣,“你也不用這麼大反應吧,沒親過又不丢人。”
李欶咳的兩眼發黑,他沒親過女人不說,親的還是男的,擱誰身上不憋屈。
“我玉呢?”
摸到脖子上似乎少了什麼東西,李欶臉突然白了,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他的玉好像是被齊路扯掉了。
粗粝的繩子碾過翻出的血肉那種疼痛的感覺,現在想想他整個人還是疼的發麻。
“我玉在齊路手上,你們有看到嗎?”
看着李欶焦急的表情,兩人茫然搖頭。
“陳子檢查過東西了,沒有遺漏的,現場就三把刀,兩人也搜過身了,沒什麼别的東西。”
“是不是被吞了?絕對在他身上!”李欶越想越有可能,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脖子以上全梗着,有點好笑。
何光唰一下站起來:“你幹啥啊!你這身上的傷好沒好呢!”
反常的舉動給兩人吓壞了,堵在床邊不讓他走,王論苦口婆心地勸他:“你别急啊,别急,你有啥吩咐交給我們來不就行了,身體為重啊!”
李欶鐵了心要出去,“我真的很需要,不行,把齊路剖了都要拿到!”
“不要啊!”
何光抱着他的腰,王論抵着他的腿,三人僵持着誰都沒讓步。
“你着急我讓他去洗胃,保證能洗出來,明天!”何光實在遭不住他這副激進的模樣,約了個期限:“最晚明天我交給你行不!”
王論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伺候着:“不就一塊玉嗎,我們馬上搞定!”
“話說你這玉有啥作用啊,這麼着急要?”
他這一問,換李欶愣住了。
他這麼着急要還能為什麼?不就是怕玉不在他身邊沉坷因此受到影響嗎?
“呃——”反應過來時他也有些尴尬,重新坐回床上,空氣中彌漫起詭異的靜默。
“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拿回來的。”他扯出一個不怎麼像樣的微笑來掩飾一反常态的焦急。
而這笑容落在何光兩人眼裡卻解讀成了是對他們辦事效率的質疑,身為人民的公仆,王論當即就給陳子打去電話,要他聯系醫務人員去給齊路洗胃,一定要洗到玉出來為止!
為了防止找錯人,何光還補充到:“來都來了,幹脆兩個一起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