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自诩和您這樣的普通人媲美。”李欶笑了笑,在他的打趣下也放得開了些。
陸憲也笑了兩聲,又問:“李欶,我想知道你跟沉坷是什麼關系?”
李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抿了口茶:“這個您不都調查清楚了嗎,我資助過福利院,沉坷也是福利院其中一個孩子。”
“不是。”陸憲得到的信息告訴他兩人的關系遠不止這麼簡單。
“在他的信件中,你占十分重要的地位,李欶,給你的檔案袋你應該都看過了吧。”
李欶點頭,帶了些調侃的意思:“看完了,我要是不看完那能知道您把銀行卡藏裡面啊。”
“本來是讓管理一并帶來的,沒想到都裝在檔案袋裡了。”陸憲不知道這個沒想到給李欶帶來了多大的煩惱,接着說:“你知道他還有一張卡嗎?”
“嗯?”李欶半天沒明白:“誰?”
“沉坷。”
這他還真不知道,他手上就隻有一張沉坷的主卡。
李欶搖頭:“銀行卡嗎?我不是很了解。”
“是嗎?”
“你大學期間收到的累計五萬餘元的轉賬還記得吧。”
“嗯。”有關錢的事李欶當然記得,也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解釋道:“我有幾次去超市買東西,說我是什麼第多少多少名的幸運用戶打給我的,有什麼問題嗎?”
當時他還覺得他運氣爆棚呢,怎麼陳年老事也翻出來了?
陸憲深深看了他一眼,頓了片刻,告訴他事實。
“這些錢加起來正好是沉坷參加比賽所獲得的獎金,打在工商的卡裡,不知道他用了哪張卡把錢從銀行過了一遍,然後用一個專門的賬戶轉給你,至于你所收到的信息應該也是随便一個号碼編的,目的就是讓你不産生懷疑。”
李欶:?
時隔這麼多年告訴他其實他不是最幸運的那個?
“等等等等?”一個接一個的消息打的李欶有點懵,他連連叫停,詢問:“您這話什麼意思?”
就字面意思來看......
“那什麼幸運用戶給的八八八六六六的全是沉坷用他的錢轉給我的?”
“你們......”他逐漸消化過來,眼珠出現震顫:“你們什麼時候發現這件事的?”怎麼一直沒告訴他?
“從你第一次被抓開始,我們查了你銀行的流水。”陸憲說,“最後一次查到你賬戶有一筆三萬的彙款,彙款賬戶已經注銷了,我們向學校求證,确認了是沉坷的卡,你應該也知道是他給你彙的款吧。”
“那,那既然是他給我彙款,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呢?”
李欶不明白,但是按他的性格,如果非要給他,推辭幾次也會收下的,幹嘛這麼麻煩周轉幾趟?
“是不是!”他突然看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是不是他那個時候就已經在被人監視了,不想連累我?”
“不對,不對......”他推翻了自己這個結論,以對方的手段,要是那時就已經開始監視他,那肯定不可能讓他活到有機會複仇那天,唯一的可能就是——
“因為他當時已經在着手複仇,因為不想事發後我被查出來,所以隻能周轉幾圈才李欶捂着脖子,自虐似的低頭吻他,沉坷仰頭,想遷就他站起來,卻被再度按下去。
他的唇形很好看,幾乎每一次細心親吻的時候李欶都會有不同的發現,就算做了鬼嘴唇的顔色也好看,淺粉的,吻的深了會紅一點,也好看。
絲毫不記得之前他還嫌棄過太紅了,跟恐怖片裡的會撕裂嘴巴的鬼一樣的事。
仔細地觀察,李欶覺得他其實是一個挺符合完美主義審美的人,在大學的時候應該會有很多人追吧。
親了一段時間,李欶短暫地分開一點換氣,鼻尖靠得很近,不過隻有他一個人的呼吸傳遞在兩人之間。
沉坷因為這一瞬的分開而睜眼,四目相對,等李欶再次吻上的時候又閉上了。
閉眼接吻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嗎?
李欶閉上眼睛。
傷口上的疼痛不斷減淡,發出很癢的感覺,可能是在結痂。
他親的忘乎所以,捧着他側臉的手也轉而壓在他的後腦勺,沉坷拉住他的手腕,想把他往床上推。
敲門聲響了。
李欶瞬間立正,也不鬼迷日眼了,留下還未抽離的沉坷,坐在床上下意識地摸自己的嘴唇,眼尾明顯下垂,像雨天被淋濕的小狗一樣,不理解他為什麼可以清醒的那麼迅速。
打開門,果然是何光送飯來了。
他手上提了一堆東西,挨個介紹:“給你帶了徐記那家的烤鴨,脆皮的不油,還有清炒白菜,藕片,湯給你帶的是枸杞黨參湯。”
他給一個李欶接一個,雖然東西不多,但分量不少,兩個人吃都夠了,李欶搬來一把椅子讓何光坐下:“謝了,來一起吃?”
“不吃了。”何光着急要走:“王論還在樓下等我呢,晚一秒下去他估計就自己跑了。”
“哦,那行。”李欶在專心拆包裝,“那我就不送你了啊。”
“行,行......唉?”
何光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事,繞道李欶面前盯着他看。
李欶本來沒打算理他,但無奈被直勾勾盯的發毛,問他:“看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摸了兩下臉。
“沒東西。”何光兩條眉毛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一條高高揚着,問他:“你這臉咋回事啊?”
“咋了?”李欶拿着手機兩邊臉頰都看了。
太陽紅西瓜紅蘋果紅通通沒有,嘴上也正常,沒什麼暧昧痕迹,也沒毀容。
毀容......?
何光指着他半邊臉說:“你眼角下面不是有傷嗎,怎麼突然沒了?”
“你确定?”李欶被說的心裡打鼓,隻能反向質問他。
肯定是剛剛接吻接過頭了,色令智昏,李欶升起遲來的懊悔。
“沒記錯吧......”看他問的這麼有底氣,何光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挺小的,剛結痂呢,現在傷口都沒了。”
記得還挺清楚,李欶欲蓋彌彰地背過身開始擺弄桌上的湯湯水水,故技重施:“是不是陸廳在這你壓力太大了記混了?”
“也許吧......”何光撓頭。
“唉,有領導在就是這樣的。”他開始打發他走:“不是欶王論還在樓下等你嗎,現在估計已經走了都。”
“他要真敢走我回去要他好看!”
何光捏緊拳頭,這才沒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