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止,你怎麼在這?”黎笙反應慢了好幾拍,才開口問道。
韓止瞥見黎笙過來,見她剛剛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在,心中莫名地松了一口氣,他颔首道:“祁總讓我給你送殺青禮物。”
看到韓止遞來的一盒禮物,她眸色黯淡地移開視線:“我不要,我也不想聽到關于他的任何消息,你走吧。”
“黎笙......”韓止還想解釋,黎笙就已經大步走進了樓棟,絲毫沒有要停留的意思。
想到剛剛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猜不到她是不是已經接受了這位莫總,看着手中的禮物又要重新帶回去,他低低地歎了口氣。
回到家,陸晝立刻彎着唇角迎了上來,但黎笙卻出乎往常地沒什麼情緒地應了一聲,神色恹恹的,看上去情緒不好。
“笙笙,吃飯了嗎?”陸晝問道。
黎笙雖然淡淡回了聲“嗯”,但臉色卻沒有半分的緩和。
“哥,我有點困了,就先睡了哈。”陸晝還想要繼續說話,黎笙說完便怅然若失地進了卧室,再沒有和他有任何交流。
陸晝表情有些訝異,眉頭緊鎖着,眼神中透着難以言說的憂慮,他拿出手機給莫懷青打了一個電話,冷沉出聲:“我妹怎麼了?”
“什麼?”莫懷青有些疑惑。
陸晝手指緊握成拳:“你和我妹沒事吧?”
“沒事,她答應和我從朋友做起。”莫懷青聲音輕快,聽上去不像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的樣子。
陸晝點點頭,望着黎笙的卧室門,眼神有些迷茫,他道:“好,就這樣吧。”
從前黎笙不開心時總喜歡吃甜的,陸晝想到這,便到廚房忙活了一通,打算做些甜點留給她明天吃。
希望她能開心,哪怕一點兒。
......
祁無承重病昏迷的消息沒有走露半分,當然他徹底清醒的消息也沒外人知曉。
一家人圍在祁無承病房前,祁硯川則站在窗前遙望着遠方,聽到祁無承用微弱的聲音在罵他,他收回視線走了過去。
祁無承淚水盈在眼眶,眼神死死盯着他最愛的兒子,但還是嘴硬着開口道:“混蛋,老子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好好活。”祁硯川又是那副淡漠的語氣。
祁無承出聲笑了笑,閉上眼睛點點頭:“回國吧,聽說你在這陪了我一個多月,你公司也該管管了。”
“嗯,下午的飛機。”祁硯川道。
魏然撲在祁無承床邊哭了出來,她一直強忍着情緒,此刻終于忍不了,她抽泣的模樣讓祁無承有些心軟,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腦袋。
祁之珩看着祁硯川小心翼翼開口道:“哥,我會好好照顧爸的,你放心去工作。”
“嗯。”
......
機場熙熙攘攘,祁硯川步調從容地走着,韓止表情甯肅地跟在身後彙報着近期的工作情況。
“幫我準備一束鮮花。”祁硯川突然開口道。
韓止輕咳一聲,内心做了激烈的掙紮,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道:“其實上次的殺青禮物,黎笙并沒有收下。”
“嗯,猜到了。”祁硯川面色微頓,情緒并沒太大的起伏。
說話間來到出口,一陣風猛然刮過,他擡腳邁入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韓止緊随其後地坐在副駕駛。
車内靜谧不已,祁硯川沒有說話,隻是揉着眉心靜靜地凝視着窗外的狂風大作,因為氣候溫差導緻他鼻翼間有些不适。
“去黎笙那。”
韓止順着後視鏡往後瞄了好幾眼,看到祁硯川眼眶紅紅的,而且說話有厚重的鼻音,難不成因為黎笙沒收禮物哭了吧?
這不可能吧?男子漢大丈夫啊?
想了一圈,韓止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醞釀了良久,輕聲開口道:“祁總,其實黎笙也不是心裡沒你。”
“什麼?”祁硯川倏地望向他。
韓止笑笑:“上次你喝醉,黎笙大晚上過來還照顧了你一整夜,如果她真的對你沒什麼......”
“她什麼時候照顧我一整夜?”話還沒說完,祁硯川猛然打斷他的話,聲音發緊。
韓止被祁硯川冷沉的眸子吓到,他将車停在路邊,小心翼翼地開口:“上次你在樂山喝醉那晚我給黎笙打了電話,是她照顧的你。”
這些話如同驚雷炸響,擊碎了祁硯川的理智和平靜,他的渾身血液就此凝固,眼神也變得晦澀陰郁。
原來那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