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笙。
他閉了閉眼,指尖陷入掌心,臉上愠色一片:“去找黎笙。”
意識到闖禍了的韓止立刻點頭,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黎笙的小區。
剛到門口,祁硯川恰好看到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正從一輛黑色卡宴上下來,緊随而來的是一個溫潤儒雅的男人——莫懷青。
見兩人談笑風生,祁硯川下颌線條緊縮,他眼尾泛着紅意,充滿了不滿和嫉妒,仿佛下一刻就會失去所有的理智。
直到黎笙朝他揮了揮手,兩人就此告别,祁硯川才從車上下來大步追去。
黎笙邊走邊拿出手機點外賣,她今天拍了一天的廣告,手臂實在是疼得不行。
剛到樓下,他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正要轉頭望去,一股熟悉的清冽氣息傳入鼻息,接着她的手臂被一股力氣攥住——
再擡眼,祁硯川高大颀長影子将她牢牢攏住。
四目相對,黎笙很快便移開自己的視線,從他懷裡掙紮着出來,語氣平淡:“你怎麼來了?”
祁硯川上前雙手捧着她的臉,強制性地讓她看着自己,面色沉沉道:“你原諒我了。”
“沒有。”黎笙脊背僵了一瞬,很快又因為心虛而别開臉。
祁硯川喉嚨酸澀,他堅定道:“你有。”
“祁硯川,你少找茬。”黎笙擡起眼看着他,昏暗光影浮動,她可以看到他冷硬流暢的輪廓以及挺直好看的鼻梁。
祁硯川死死地盯着她道:“那晚在樂山,你說你原諒了我,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你做夢了。”黎笙斂了斂眸,不去看他:“夢裡什麼都有,回家睡覺去吧。”
祁硯川抓着黎笙的手臂不讓她走,目光鎖定着她,聲音低沉又沙啞:“黎笙,那晚不是夢。”
黎笙發現祁硯川情緒有些不穩定,她隻能安靜下來,輕聲道:“所以呢?不是夢又怎樣。”
“我們重新在一起,一輩子。”祁硯川将她緊緊地圈進在自己的懷中,悶悶的聲音從她的脖頸處傳來:“你原諒我了......”
黎笙垂着眼睛,說不出是怄氣還是什麼驅使,她輕聲道:“祁硯川,我早晚是要嫁人的。”
“嫁給我。”祁硯川抱着她的力氣更緊了些:“我娶你。”
黎笙有些荒謬和嘲諷地笑了笑:“你覺得可能嗎?你如果想娶我早就娶了,現在我有了别的想嫁的人。”
“莫懷青嗎?”難聽的字眼再次傳入耳中,祁硯川呼吸一滞,陰沉的眸光對上她的:“你敢嫁給别人,盡管試試看。”
這麼久以來無論她怎麼拒絕,怎麼生氣,說盡決絕和傷害的話,他從來不曾有過一絲的惱意,隻想徹底改變自己追回她。
但是此刻,冰如寒潭的目光在他眼裡不斷翻滾,他将她緊緊箍在懷中,低沉的語氣帶着警告和威脅:“别再說了。”
黎笙神色驟然繃緊,忽而感覺到胸前一個硬物硌着自己,他低頭看了看,是那枚鑽戒,他沒再反抗,也沒再說話。
再接着,祁硯川慢慢地放開了她,他低頭看着黎笙,認真道:“黎笙,你知道我這個人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我這輩子非你不可。”
“你威脅我?”黎笙咬了咬牙。
祁硯川搖搖頭,從前的那股惡劣浮了出來:“不,我是表忠誠。”
還未等黎笙說話,祁硯川低頭深深地吻上她的唇,随後蜻蜓點水般松開她,将身上的風衣脫掉,披在她的身上:“我明天再來看你。”
......
月底是米亞去民政局領離婚證的日子,因為小三和渣男都在,所以米亞喊了黎笙一起陪着。
黎笙拗不過她的委屈巴巴哀求,隻好同意陪她一起去領證,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米亞也喊了莫懷青一起陪着。
兩人提前到了民政局門口,米亞和她前夫卻還沒來,兩人尴尬地面面相觑,他們兩人站在那兒,和出入的情侶沒什麼區别。
黎笙給米亞打了電話,那邊一直顯示在忙,她朝着莫懷青尴尬笑笑:“抱歉啊,米亞應該有點事情被耽擱了。”
“沒事,在這等着也行。”莫懷青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很是可愛,對她溫柔笑了笑。
沈悅溫和陳秉聞今天來領證,本來背着父母偷偷領證就有些害怕,她隻好全副武裝生怕遇到熟人和粉絲。
可世事就是如此巧合,偏偏她還真就遇到了熟人,待她慌張之際想要躲在陳秉聞身後時,她猛然意識到那是黎笙?
我去,她來結婚的?
祁硯川剛在書房結束一場海外會議,就接到了沈悅溫的電話,他直接挂斷,那邊卻不厭其煩的又打來了幾通。
等到第三通時他終于點了接聽,語氣十分不耐地想要開口,對面沈悅溫率先激動地堵住他要說的話:
“祁硯川,黎笙和一個男的在民政局門口,她要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