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性子軸,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她心軟,很容易相信别人,有時候也挺慫的,窩裡橫。”
祁硯川知道陸晝這是松口了,而且也是在囑咐他好好對黎笙,他鄭重道:“有我在,我能讓她橫一輩子,不管在哪裡。”
祁硯川交給了陸晝這份厚厚的公證書,說了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會照顧她,還有愛她。”
說不觸動其實很假,陸晝在此刻認可了祁硯川,因為這種事沒幾個人能做到,或許連他自己,都做不到這種事情。
黎笙在聽到陸晝所說的這些時,心髒倏地縮了一下,一種激蕩的情緒猛然翻騰着,促使她的眼眶灼熱着,酸澀着。
她鼻子一酸,眼眶中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哥哥,我以前挺恨祁硯川強制把我留在身邊,也挺恨他剝奪我追求夢想的自由,但直到你給我介紹莫懷青,撮合我們在一起,那時候我每天都很煎熬,即使我人是自由的。”
黎笙深呼吸。
“可從前在祁硯川那,我隻為了無法完成夢想以及他給不了我未來而煎熬,雖然他也挺混的,我以前很怕他,但我知道他從來沒對我動過真格。”她說到這輕聲笑了笑:“我分不清他那些混蛋話裡的真假,但我能分清他愛不愛我。”
“嗯,哥哥知道了,所以你們婚禮去哪兒辦?”陸晝挑起眉,看着她幸福也沒忍住地笑笑。
陸晝很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黎笙睜大眼睛看着他,愣了會才道:“你答應了?”
“你們證都領了,我不答應有用嗎?”陸晝低聲一笑,又用手拍了拍那沓公證書。
黎笙想到那張見過一面就被祁硯川鎖進保險箱的結婚證,她猶豫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張證合不合法,畢竟我人都沒到現場去。”
“你現在是在害怕那張證不合法?放心吧,這個世界上誰敢诓他。”陸晝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安慰她。
但黎笙卻不領情地移開視線,摸了摸脖子不滿道:“什麼放心,我又沒有擔心。”
聊了許久,黎笙拿起包就要走,她對着陸晝道:“哥,我回公司了,他晚上要接我回去。”
而且她也不想讓祁硯川知道她見了哥哥,還聽他說了那麼多關于他的事情,他那麼一個要面子的人。
“嗯。”陸晝笑着點點頭。
黎笙又緊趕慢趕地回到了公司,腦海中不由想起了祁硯川的遺囑,越想越難受,這個人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避谶。
五點,黎笙的手機準時準點地響起,她裝作雲淡風輕地接聽:“我馬上過來。”
剛出公司,黎笙迎面撞見了莫懷青,空氣中,兩人都難免有些尴尬。
莫懷青眸光微動,率先開口:“等下走,你跟我來辦公室。“
盡管祁硯川已經在樓下,但她現在确實沒辦法拒絕莫懷青,隻能給祁硯川發了條微信:【等會,有個工作要忙。】
辦公室内,黎笙坐在沙發上看着背對着她站在窗口的莫懷青,她抿了抿唇,小聲道:“莫總?”
“我可以幫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接着莫懷青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無比認真道:“和他離婚。”
黎笙搖搖頭,她很感謝莫懷青一直以來的幫助,一直到如今他都還願意幫助她,但她卻不能也不想接受。
她沒想過和祁硯川離婚,或許沒有這張結婚證,她也會再給他一次機會,給他們倆一次機會。
“莫總謝謝你,我沒打算和他離婚。”黎笙道。
莫懷青道:“黎笙,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祁硯川是什麼樣的人,他……”
“莫總!”黎笙冷冷打斷:“他是我老公,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
莫懷青瞬間收了聲。
黎笙覺得自己言辭過于激烈了些,她又垂着眸子道:“抱歉,我不會讓這些影響到我的工作,如果公司因為我結婚的事情有什麼想法我也接受。”
“所以,你對我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嗎?哪怕一點。”莫懷青聲音艱澀。
黎笙道:“莫總,一直以來我都很感謝你,正因如此我才不想騙你。”
“懂了。”莫懷青道:“曾經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如果今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幫你。”
“謝謝。”黎笙真誠地感謝道。
忽然間門被打開,祁硯川出現在門外,他氣壓極低,筆直站立,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
黎笙見狀吓了一跳,她下意識地站起身,又猶疑的看向莫懷青:“莫總,我……”
“回家。”祁硯川話雖然是對黎笙說,但他黑壓壓的眸子卻冷冷地剜了眼莫懷青。
如果不是因為黎笙,他一定會掃清所有一切她身邊礙眼的人。
即使是莫懷青。
黎笙見狀立刻乖乖地走了過去,任由他牽着她的手離開辦公室。
一路無言,祁硯川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沒有說話,沒有質問,也沒有發瘋。
黎笙看着他的壓迫感,醞釀了良久才輕聲解釋道:“我和莫懷青真沒什麼。”
“我說了我不會動他就一定不會,如果我想動他……”祁硯川冷聲回道,沒分給她一個眼神。
黎笙還想解釋:“我和莫懷青……”
“閉嘴,回家再說。”祁硯川道。
兩人回到家,祁硯川氣勢洶洶地将黎笙拉着走向卧室,轉身低頭望着她,雙手撐在她身後的門上。
他陰沉着臉看着黎笙,還未等他發作,黎笙便仰着頭封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