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廉抱着她,傾訴着自己的心聲。虛聲心想,這是什麼新鮮的路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清廉傷心的問:“你是不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
虛聲哂笑一番:“這位公子,我還真是不記得跟你有過什麼。”畢竟,有過什麼的,都已經……
虛聲的手指勾着他的衣襟,眼神暗送秋波,滿滿的暧昧氛圍。她湊到清廉耳根前,輕聲咬耳朵:“跟我出營去吧,我看得出來,你很想的。”
清廉跟她出了營,到了清芙蓉,她打開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塊塊烤得焦香的肉塊。她一叉子叉了一塊肉,塞到了嘴裡,一臉無辜的眨着眼睛盯着他看:“你要嘗嘗嗎?美味至極。吃完,你再考慮要不要留下。”
清廉看着盒子裡的肉,不僅不想吃,反而非常的惡心,他低聲道:“我不想吃。”
虛聲輕笑道:“你不是想留下嗎?”她的腳從桌子底下穿過,勾到了他的大腿上,慢慢往上滑,壓在那緻命的地方,緩慢而有力的摩擦,“你明明就很想。”
清廉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伸手摸了上去,并沒有别的含義,隻是仿佛摸着珍寶一樣。這種奇怪的氛圍讓她感到不安和失控,她無趣的收回自己的腳:“沒勁。”
“我想留下來的。”清廉說道,“我想的。”
虛聲又慢吞吞的叉了一塊肉,然後慢慢塞進嘴巴裡咀嚼,臉上帶着别樣的笑容:“你不會想的。”
清廉看着盒子裡的肉塊,看了許久,虛聲都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煩了,聽到他輕聲問:“你是不是,也想把我切塊烤熟吃了?”
虛聲一怔,眼睛往下垂了垂,張了張口,卻又沒說出什麼來。她……想嗎?為什麼這個人給她一種這麼奇怪的感覺?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樣……
清廉歎息道:“你扮成休觐的樣子,到元國來,到底所求為何呢?”
虛聲往後倚在狐皮上,手指纏繞着自己的頭發,眼波流轉:“你猜。”
“是為了我國軍事機密?再或者,是為了某個人?”
虛聲的動作一頓,輕嗤一聲:“随你怎麼猜。”顯然是一副被猜中的羞惱。
清廉注視着她的那種,既難過又悲哀,卻又滿含愛意的眼神,讓她如坐針氈。她想不起自己與此人有何淵源,又被他那種悲傷的眼神所圍繞,隻能匆匆落荒而逃。
回到了歐陽謙在燕岸的住處,虛聲朝茶壺裡兌滿迷藥,然後夾了茶葉,倒了滾茶,坐在大廳等他。待歐陽謙回來了,她就倒出茶水,遞給歐陽謙喝:“喝了這杯茶,好好歇息吧。”
歐陽謙也很想知道他們這麼大費周章的,是要做什麼,默不作聲的接過喝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故作震驚的看了她一眼,虛聲歪着腦袋直笑,歐陽謙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颠醒的,歐陽謙感受到自己在一匹馬上,馬的骨頭硌的他腸胃都要出來了,他掙紮了幾下,虛聲扭頭看他醒了,嬉笑道:“很快就到了。”
一根繩子從地上拉起,虛聲的馬匹被絆倒,虛聲抓着歐陽謙落到了地上,源源不斷的箭從四面八方射過來,虛聲奮力抵抗,最後被一記重擊打成重傷,暈了過去。
一個黑衣蒙面人從樹後走了出來,割斷了綁着他的繩子,歐陽謙恍惚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眼睛,整個人都像是丢了七魂六魄。
那人幫他割斷繩索後,倒也沒有多做什麼舉動,牽過馬匹,眼睛注視着地面,低聲道:“你是元國的王爺,我不會讓你出事。”随後上了馬,整理缰繩的時候,似乎回想起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于心不忍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兩人目光對視上,巨大的震撼敲擊着他的心,歐陽謙眼含熱淚,盯着她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柒休觐轉身駕馬而去,歐陽謙知道是她,知道她還活着,在原地哭得像一個被丢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