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相互勾連着。”嘉爾貝羅面上平靜。
謝廣元卻覺她理智值,也快沒的樣子。
謝廣元抓撓起自己膝蓋:“你能不能别說了!”
“月經,你月經來了。”嘉爾貝羅自顧自對謝廣元,說着。
嘉爾貝羅仍舊平靜說着,面上不見喜怒。但謝廣元卻覺她是在諷刺自己:
“真是無能的象征,無論再怎麼給這個扯天扯地,上價值搞造神崇拜,都隻能說明從一開始就錯了。流血不死而成神?”
“不過是,幸存卵子踩着大量同類屍體出生,或不出生罷。”
“背負欲望原罪,智慧淪陷,這點在疆連體顯得更為徹底些……”嘉爾貝羅看着謝廣元,眼中卻是不見其身影。
“用止痛藥緩解疼痛,把戰争當成遲來的衛生巾。”
謝廣元身體燥熱,腦袋昏沉。她越聽嘉爾貝羅說話,就越覺得煩。已無法分辯其在說什麼了。
“要限制人口增長,一開始就不會發育出那麼多卵子,再讓它們白白流出體外,成為次抛性耗材。”嘉爾貝羅聲音,謝廣元已聽不太清楚。
“到頭來,隻有那麼幾個卵子才會在生育過程中用上,最後成為一個個孩子。昭示人類社會中,隻有那麼幾個會站在金字塔頂端。過着勉強能算是‘人’的生活。”
“其餘都隻會是耗材,成為月經中消耗掉的卵子。”
“互相昭示彼此命運走向,它們互相勾連着,誰也逃不開彼此聯系……”她聲音中有濃厚悲傷色彩,語聲緩緩到了末尾,又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絕望。
謝廣元聞言,卻又隻是時不時,看向嘉爾貝羅嘴唇,默咽口水道:“那聽上去,很可怕?”
嘉爾貝羅:“不可怕,因為那是你正在經曆的。”
“比起艱苦修行,想來你也會覺得直接把雙胸切平,子宮卵巢挖出,更簡單一點吧?”
“或許吧?”謝廣元完全聽不懂其在說什麼,整個人迷迷糊糊。隻知道那些聲音,讓她頭有點疼。
嘉爾貝羅:“就是這樣,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心。”
“不選擇能長久發展下去的道路,而是想着走捷徑。”
“我不該問的。”
“夠了,你閉嘴!”謝廣元捂頭,雙手貼緊耳朵,她閉眼不再想有那些,該死的幻想。
嘉爾貝羅如陰魂不散的鬼,大片大片的黑水從她嘴裡吐出,澆到謝廣元身上:“生育本身不需要任何代價。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嗎?”
“意味着人類生殖不需要月經。你必須要明白這點。然後解決它。”
“最主要是,我希望你能解決它。”
話畢。嘉爾貝羅吐完黑水,去除掉身上污染。
嘉爾貝羅長出口氣:“果然,把這些話說出來,就好多了。”
“謝廣元,我受到的污染大概是比你重,很抱歉。”
黑水冰涼,澆滅謝廣元體内燥熱。
“月經令你的血液不再珍貴,生命亦不受重視。你的先祖背負原罪。”嘉爾貝羅身上起了清風。
“非是你天生卑劣,為苦難與仇恨而生,隻因心弱染欲。”
謝廣元:“能别在這兒,自說自話了嗎!”
“你入哪個破教?怎的就變成這樣?”謝廣元拍拍身子站起來。那些黑水很快順勢流下,不讓她沾染上分毫。
嘉爾貝羅語氣淡淡,清風包裹她輕輕後退幾步:“謝廣元,我們曾經是朋友。”
“各中界限已然松動,其它維度的大門,即将開啟。你,好自為之。”
下一秒,風起泥塵,遮了謝廣元的眼。
當光亮重現于她眸中之時。
謝廣元隻覺耳邊人聲喧嘩,鼻間有淡淡面包香。似是從不遠處傳來。
莫克爾,到了。
香香雲後山上。
“你們都别打了!”白貓大喝一聲,硬生生用背撞開牛角與母豬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