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暮杏眼圓瞪,詫異看向晏仰,他接着說,帶□□味:“這位是,不介紹下?”
呃——晏仰在幹什麼?
對面張域看了眼晏仰,突然說:“我知道你,你是理科實驗班的晏仰,你不是昭暮朋友嗎?”
晏仰冷冷瞥他一眼,挑了挑眉說:“錯,少說了一個字,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男朋友?”張域又看向昭暮,昭暮手攥緊白色挎包,小嘴微張。
昭暮看向晏仰,他寵溺地低頭俯看她,眼神熾熱認真,能看到他眼中自己藍色的倒影,看得蠱惑人心。
“昭暮,他是你男朋友嗎?”張域繼續追問她。
她在晏仰的注視下緩緩點頭,吐出兩個字,“是的。”
張域走後,昭暮還愣在原地,晏仰松開她肩膀,聲音又恢複冷淡,“走吧。”
男生又恢複單手插兜,右手攥包帶的姿勢走在暗黃路燈下,昭暮反應過來跟上。
走在他身後,她微低頭猶豫着開口。
“晏仰,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晏仰聽聞,轉身,暗黃燈光下,彼此眉眼都有些模糊,昭暮聽到他低低的反問:“你猜我是什麼意思?”
她錯愕擡起頭,杏眼瞪大,未等她反應過來,晏仰又谑笑說:“我擋錯桃花了?你喜歡他?”
昭暮杏眼瞪得更大,咬着唇瓣,晏仰不自覺捏緊書包帶看她。
“沒有。”昭暮搖了搖頭。
“那走吧。”
晏仰轉身又往前走,昏黃路燈把他影子不斷拉長,直至消失。
公交站點。
晚上九點多,公交站沒什麼人,晏仰戴着耳機站在站牌前,昭暮坐在凳子上,不自覺看去他的側臉,側臉輪廓分明,睫毛很長,陰影撒在眼睑下,鼻子高聳立體,嘴角弧度性感好看,嘴角邊有一顆很小的痣,顯得更加性感魅惑。
突然,公交車駛進來,打出刺眼的白燈,晏仰轉頭去看,瞥見坐椅上的女孩盯着自己。
昭暮瞧到黑黝黝的眼睛,趕緊慌亂撇頭轉向反方向,白淨纖長的手緊張捏着挎包帶。
公交車穩穩停下,晏仰不自覺勾唇,左邊嘴角的小痣陷進去,喊她:“車來了。”
“哦。”昭暮答道,小臉有些紅,不自然地走過來跟着上車。
車上人比較少,零零散散坐着,晏仰讓她先進。
昭暮走進去,挑了個後座靠窗的位置坐下,晏仰付完錢也走過來,在她身旁位置坐下。
一瞬淡淡的草木香傳來,昭暮還有些心悸,不敢看他,打開小包拿出MP3聽歌。
一戴上耳機,像是進入自己的世界,她靠在後椅上,看向窗外,靜靜地聽着衛蘭的《一格格》。
晏仰懶懶靠在後座,突然出聲:“這歌還挺好聽。”
“嗯。”昭暮笑着點點頭,才反應過來他怎麼知道?驚訝看向他。
“外放了。”
啊?!她扯下耳麥,才發現MP3在外放着歌——
纏住吻住詩畫歌頌愛嗎
拍逐幅逐幅戀愛定格
她讪笑了下,翻開包查看,耳機線頭松了,迅速插穩進去,發現晏仰一直在看着她,有些尴尬,于是沒話找話說:“你聽什麼歌?”
“你要不要聽一下?”晏仰摘下黑色耳麥,遞在半空。
昭暮淺笑着接過,緩慢放入耳際,小巧白嫩的耳朵感受到他的餘溫,耳朵稍微有些紅,接着傳來陳奕迅的嗓音。
“《明年今日》?你喜歡陳奕迅?”
晏仰點點頭,雙手抱胸靠在後椅,正閉目養神。
昭暮把耳麥遞還給他,晏仰閉着眼睛沒接,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合着眼睑,睫毛卷翹分明,臉上細膩的絨毛,閉着眼的臉還挺溫柔的。
她重新把耳麥塞進耳蝸,自己的另一隻米白耳機也戴上,一邊聽着《明年今日》,另一邊聽着《一格格》,一邊是痛失戀人十年,另一邊是戀愛甜蜜時,還蠻割裂的。
高考後,本來繁重的學習任務忽然卸去,如今無所事事等成績出來,昭暮倒有些不習慣,她更不想待在家裡,本來計劃去打工兼職,裘笑笑喊她去畢業旅行,打工計劃便往後推。
之前莫瑜給她的零花錢用得較少,大多攢下來,莫瑜沒說什麼,隻讓她注意安全。
青春沒有售價,火車直達拉薩,這次畢業旅行還有幾個小夥伴,都是一起玩得比較好的朋友。
約定出發時間,便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帶好行李攜手坐上Z21火車,買的相近硬卧,從京西出發,火車相繼駛過石家莊北、太原、中衛、蘭州,第二天下午三點抵達西甯,開啟青藏線,列車穿越青海湖,穿行于青海高原的廣袤大地,越過可可西裡、昆侖山脈、唐古拉山等山川高原,藍天白雲下是鮮活的藏羚羊和牦牛。
第二天夜裡,昭暮和另一個女孩如娜有輕微高原反應,吸完氧,笑笑給她們再沖了杯葡萄糖水才緩了些,淩晨兩點昭暮從上鋪爬下來,此時笑笑他們熟睡着。
她坐在過道裡,靜靜看着窗外徐徐駛過的黑夜,想起幼時父親母親也曾帶過她坐火車出行旅遊,那時她首次獲得比較重要的南國少兒粵曲獎項,恰逢臨近母親生日,父親決定全家出遊,那算是童年與父母親最親密難忘的時光。
“在想什麼呢?”她還在努力憶起與父母親相處的點滴片段,聽到身後傳來熟悉低沉的男聲。
她擡頭,看到晏仰揉着蓬亂的頭發,睡眼有些惺忪走過來,接着扳開椅子,坐下她對面。
“你怎麼起來了?”昭暮問他。
“睡不着,出來走走。”晏仰倚靠坐車窗上眯眼瞧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