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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此心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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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豹擡手示意其上前,聽着侍衛帶來的消息,眉頭緊縮。

姬媛本來還在幫趙豹布菜,見狀不急不緩放下碗筷,撇了一眼坐于下首神色慌張的祁瑤。

趙豹見自己夫人這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便知子楚出逃一事背後有她的推波助瀾。他沉着臉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劍,帶着前來報信的侍衛大步離席。眼下必須趕在事發前追回秦子楚,回來再同她算賬。

“你在這裡别動。”姬媛吩咐完祁瑤,緊追趙豹出門,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袖子不放,一句話也不說,偏偏真讓他止住了腳步。

趙豹忍無可忍,盛怒之下推了她:“姬媛,你怎麼敢的?”

她放秦子楚回秦的時候,可有想過他這個夫君的處境?

姬媛還想用花言巧語穩住趙豹,擡眼望見對方怒意之下脆弱的眼神,她反倒笑容豔麗,言語癫狂:“我為何不敢?倒是你趙豹,今日你若要出府門,便先殺了我,你敢動手嗎?”

奸佞夥同魏國殺害她父王上位,故國淪為魏國的附庸,名存實亡,她看着風光,實則國破家亡,難道還能安心在後宅之中坐以待斃嗎?

祁瑤慢一步出門查看情況,便看見平日裡待姬媛如珠如寶的趙豹對着姬媛拔劍而出,這一幕令她驚恐地捂住嘴巴,癱坐在地。

趙豹身後的侍衛同樣心生不忍,不願見平陽夫人這樣難得的美人慘死,忽的劍光一閃,他未來得及防備,那一劍便穿透他的胸膛,寒徹入骨。

趙豹松開手,侍衛連遺言都未說出口,往前跌倒在雪地中,至死也不知其主子因何變了心意。

錦履無情踏過鮮血,趙豹已經做出了選擇,但内心依舊無法平靜,如同失了魂般走回宴會正席入座。

姬媛站起身,從容不迫理了理钗裙,斜睨了眼癱坐在地上的祁瑤:“出來做甚?還不進去!”

祁瑤諷刺一笑,她曾經記恨姬媛為了平陽君抛棄了他們兄妹,現在才知道姬媛有多冷心冷情。

*

嬴翮對于護送李家母子回秦并不熱衷,一來她不屑助纣為虐要挾李斯,二來她因阿父的死本就對秦王有怨。

可攔不住傅溪對此事很上心。李家那小子執意要帶黃犬一同上路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她竟然也直接應允了。先不說黃犬年邁,是否受得住車馬勞頓,單隻路上照料也有諸多不便。

這便罷了,偏偏傅溪嘴上不說,還是會因為李夫人刻意的回避而心情低落。

嬴翮看不下去,才提醒傅溪如今以男子身份示人,隻怕被李夫人當成登徒子了。

傅溪恍然,她光想着替李斯照顧他的家人,務必不能虧待了他們,而忘記了她身份的不妥之處,稍顯親近的言行便會讓身為女子的阿荛不适,竟鬧出這種烏龍來。

因而接下來的旅途便也和阿荛保持距離,避起嫌來。

這日她送完吃的便要出車廂,卻被阿荛喚住:“先生留步。”

她回頭:“可是吃食不合胃口?”

阿荛不說話,擡手指指她的袖口。

傅溪低頭望去,自己的衣袖上不知何時破了個兩指寬的洞,她不由一窘。

阿荛忍笑,初見時她對這人多有防備,接觸久了才發現其難以親近外表下掩藏的天真心性。

她從香囊中取出針線,揪着衣袖當場縫補,開解道:“阿由他們也經常弄壞衣袍,先生且等等,很快便能縫好。”

不想這一縫,便讓傅溪從楚國到鹹陽愛不釋手捧在手裡摸了一路。

“縫個衣服就被收買了。”嬴翮看不過眼打趣她。

傅溪不反駁,小心翼翼摸了摸袖口針腳細密的繡花,才疊好衣服收入行囊。

她從小個子竄得快,撐壞不合身的校服時,院長常常會給她縫改衣服。

到如今,已經很久沒有人幫她縫衣服了。

一行人入秦暢通無阻,嬴翮駕着馬車送李家母子去事先置辦好的宅子安頓,傅溪不想讓李斯知道她與此事有瓜葛,因而先一步在巷口下車與衆人分開。

她羨慕李斯一家千裡迢迢相聚,卻也有自己心中的落寞。從來都是如此,萬家燈火,沒有一盞燈是為她而留,世人萬千,卻沒有一人是為她而來的。

宴席已散,各回各家,她早該習慣孤身一人,萎靡之際,突然被人突襲伸手扯進拐角的小巷内。

傅溪下意識按住那人的手,擡肘擊中對方胸口,瞬間反客為主扭轉局勢将對方抵在牆上,卻和忍痛含笑的少年對上視線。

她神色一松,空落落的心在見到眼前人的這一刻被填滿了,然而也隻歡喜了片刻,又被緊張取代。

“你就這麼招招搖搖出宮?”她松開手,警惕地掃了眼小巷的進出口。

并非她大驚小怪,經曆了趙國一事後,也算劫後餘生,趙嘉不過一國公孫而已,都會招緻殺身之禍,更何況是秦政。

“不是有你在?”秦政一臉無辜,手背在身後朝隐秘處蹲守的侍衛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退下。

“下不為例,我送你回宮。”傅溪輕輕歎氣,她取下竹帽,順手蓋在秦政頭上。

明明因為某人的任性出宮而多了件麻煩事,她心底積壓的疲憊和寂寞反而一掃而空,剩下的唯有心的甯靜,就連惱人的寒風都有了别樣的歡喜。

“好啊,被我發現了……”秦政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

傅溪的心猛地一跳,唇邊的笑意僵住,如臨大敵。

至于她害怕被他發現什麼,她自己也不敢細想。

秦政單手慢條斯理扶正黃冠,仰臉笑道:“原來先生一直在對我留情。”

他方才被她抵在牆上時,毫無還手之力,如此想來,從前對招時她竟一直對他手下留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傅溪别過臉去,快步和他拉開距離,心道,多日不見,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她恨他都來不及,怎會對他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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